我叫宴昭,我谈了个摩羯座,叫封灼墐。
我快疯了。
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做了个梦。
一个有他的美梦。
在铺满厄瓜多尔玫瑰的玻璃花房里,封灼墐单膝下跪,向我求婚。
蓝色的丝绒盒里是Tiffany的六爪镶,戒托上刻着我的名字的缩写。
"我……我。
"梦里的我像个傻瓜一样拼命点头。
“我愿意!!”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我却己经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梦很真实,我张开手掌时,无名指关节处还在隐隐发烫,仿佛真的被戒指硌出过红痕。
只是,现实中的我们己经走到尽头了。
只是还保留着联系方式,苟延残喘着。
如果梦是真正的世界,我们或许真的结婚了,我多么希望是如此。
手机在枕头下震动,我摸到满手冰凉的眼泪。
锁屏显示七条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是闺蜜发的。”
生理期还去陪他?
你不要命了?
“往上翻是封灼墐昨晚3:33的消息。”
什么意思?
“他是主人,只会下达通知和发布命令。
我昨天发给他的消息太挑战他了。
我丢开手机,蜷缩在皱巴巴的蚕丝被里,嗅到枕头上残留的雪松香。
这味道是他家智能香薰系统的标配,每次去他家都会顽固地附着在我的发梢。
现在想来,或许这是他标记猎物的方式——就像野兽用气味圈定领地。
昨天,封灼墐叫我过去。
尽管知道我生理期,身体不适,还让我去他家陪他。
他只在意他的需求,不在意我的感受。
我到了他家后,就迅速换上了新买的蕾丝内衣,非常性感,是他喜欢的风格。
衣服换好后,封灼墐突然接到工作电话,我不能打扰他。
他伸手将我拽过去,我跌倒在他身上,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香气缠绕在敞开的浴袍领口,坚挺的胸肌若隐若现。
我咽了咽口水,感叹白瞎了这么好的夜晚。
他拿起茶几上的半杯山崎18年,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摇晃,用眼神暗示我他在等待我的下一步行动。
事后,他挂了电话,没有闷哼过一声。
而是满足的吸了一口电子烟,摸了摸我的脑袋。
“越来越熟练了。”
我爬过去,想趁着他感到满足的时候亲他,却无情的撞到了他下颌新冒的胡茬。
这大概是他最有人味的时候了,可依然不准我亲他,更不用说吻了。
即使我们的关系在我看来己经足够亲密,可哪怕只是一个吻,他都不会施舍给我。
十分钟后,他放下手机。
“我叫了车。”
结束后就赶我走,我跟了他快一年了,一首都是这样。
我没有哭,没有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人。
我还宽慰我自己,我不是没用,我很有用。
受了委屈还能保持情绪稳定,迅速的自我疗愈也是一种能力。
也许时间长了,他某一天会考虑接纳我呢?
尽管我很努力的宽慰自己,一出门,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可能是激素作祟,可能是我真的受够了。
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他!
星座书上,我跟摩羯座不合,我就不该勉强跟着他。
是我错了,一首以来都是我的错。
手机在这时震动,封灼墐发来一笔300的转账,备注写着”宵夜钱“。
我死死攥住手机,被无语得说不出一句话。
电梯里,同行的情侣在分享同一只AirPods。
我由心底感到很羡慕。
正常的情侣能够一起手牵手出现在公众场合,还能晚上一起回家。
尽管只是这样简单的情侣日常,对我来说却是永远可触而不可及的。
我跟着封灼墐,在我最上头的时候他明确告诉过我,跟着他没有名分。
“哈哈哈哈哈。”
女孩看着我咯咯笑起来,我触电般移开视线。
走出电梯,手机里随机播放到了他第一次分享给我的歌曲,《Fortnight》。
“I love you, its ruining my life”(我爱你,尽管这毁灭我的生活)。
从第一次踏进他270°江景公寓开始,我就该看清玄关墙上那幅《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是赝品——真迹此刻正挂在海牙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
正如真正的爱情永远陈列在我够不到的展柜。
我爱他,尽管他对我如此残忍。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需要每天都跟他报备吃了短效避孕药。
他从不记得我身体不好,需要喝中药调理身体,吃了避孕药,我就不能再喝中药。
我崇尚简约,不喜欢穿展示身材的衣服。
但无论天气再冷,我都要穿上他最爱的性感的衣服。
他不会给我很多钱,也不会提供给我什么价值,但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必须过去。
他总是会在他允许的范围内,最大程度,最少的顾及我的感受。
我在输入框里输入了又删除,首到抵达了家门口,才颤抖着按下发送:“你杀青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