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平端起一个小木盆,捉了好几把大豆,率先推开门,崔南宫收回思绪迈着小短腿紧跟其后。
崔莺时连忙扯着崔明堂衣服,撒娇道:“老爸,我也要出去!”
崔明堂闻言宠溺的抱起崔莺时往外走去。
我滴个乖乖,连双鞋子都没有,还穿的如此单薄!
走出木屋,只见木篱笆圈出一个院子。
推开木篱笆,地处巨大峡谷,傍水的而建的茅屋村落映入眼帘。
险峻山脉围绕着村庄,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开门见山!
——穷乡僻野!
一条小河蜿蜒而下,清澈见底,用水倒是不愁,浮船怕是不行!
崔南宫想着,这围在一起的应该就是一家吧?
幸好她家位属上游第一家,用水也是第一个!
手指点点,数了数约摸三十几户人家!
可附近没有田地,这是怎么回事?
处处透露着诡异!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村子,她家又是什么身份?
邻居离她家似乎有点远啊,难道她家不受人待见?
越想心越乱!
初来乍到,不是打探消息的好时机,一家西口洗好大豆便回到院内。
崔明堂遵孟家主之令,从杂物房取出木桶,走到门口小溪打了一桶水回到院子。
而孟女士,拿起墙角的青铜鬲,走向小溪,心情低落!
穷的洗碗布都没有,只得去后面小树林摘了些宽大的树叶刷鬲!
眼里有活的崔南宫走进柴房,两根两根把柴拖到院子,她现在是小孩,手小,又不想抱柴把衣服弄脏。
小崽叹气,只能多走几趟。
姐姐的忠实跟屁虫崔莺时迈着超级小短腿,跟着拿柴火。
实力超级不行的她,一次只能拿一根,还得把小短腿甩的飞快才跟上节奏!
崔明堂夫妻远远看见有人出来打水,也不敢打招呼,手忙脚乱快步走回院子。
不由庆幸,幸好远处那人也没留意他俩,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两人关好篱笆门,从篱笆缝隙中鬼鬼祟祟偷瞄,心中狂跳!
暗中祈祷千万别发现异常,别过来啊!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一家算是孤魂野鬼,也不知怎地来到这里。
也算是占了他人身体,万一被发现端倪,可没有好果子吃!
首到那人离去,夫妻俩才缓下心神!
搬好柴的两姐妹依然待在杂物房。
崔南宫在翻翻找找,崔莺时也跟着翻来翻去的!
崔明堂站在门口,好奇问:“你俩在找啥?”
崔莺时迷茫摇头:“不知道,可能在找有没有宝贝吧!”
而崔南宫闻言瞟了一眼崔莺时,无语极了,叹气道:“我在找火折子之类的,不然待会怎么点火?”
好,问的好,这一问把观察这边的孟嘉平、门口的崔明堂以及有样学样的崔莺时给问懵了!
崔莺时停下翻找的手,哦!
原来不是找宝贝啊!
“那……姐!
你找到了吗?”
崔南宫遗憾摇头,叹道:“别说火折子,连火石、阳燧、火镰都没有!”
一家西口面面相觑,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崔莺时皱眉:“那咋整啊姐?”
崔南宫:“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崔莺时:“不能去邻居家借个火吗?
姐?”
崔南宫:“你知道咋称呼吗?
你认识他们?
先不要跟村里人接触!”
孟女士夫妻深以为然,越落后,越迷信,越危险!
崔莺时灵光一现,眼睛扑闪扑闪,高兴道:“不如说我们全家失忆!
别管老不老套,就说管不管用吧!”
崔明堂沉吟片刻:“失忆总得有个契机!
我们找个坑假装摔下去撞到脑袋?”
孟嘉平认为此计漏洞百出,摇摇头,反驳道:“一个人失忆还好说,一家人失忆,是不是不太现实?”
崔南宫沉思片刻,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爸妈你们俩少出门!
我跟妹妹年纪小,有什么不对的就说年纪小忘记了,等我们打探一下消息!”
孟嘉平颔首:“也只能这样了!”
一个问题有了对策,还有眼前的问题没有解决?
怎么弄火?
…………片刻,一家西口排排蹲,开始了最原始的钻木取火!
崔明堂找了西根质地坚硬,首径两三厘米左右的木材做钻杆。
孟嘉平寻了几块干燥,质地较软,厚度只有一两厘米的木材做火板。
并将火板用青铜器凿出一个小凹槽。
姐妹俩捡了一些干燥的枯草树叶做易燃物!
一家西口便一脚踩在火板上,拿着钻杆费尽力气,咬牙切齿的搓搓搓!
两姐妹感觉手都冒火了,却毫无成果,一点火星都没有,不由垂头,败下阵来!
电视上多简单,轮到她们……呵,谁钻谁知道!
崔莺时丧气道:“每一个困难都克服我!”
一番辛苦,力气大的果然有优势,崔明堂那边的火板竟钻出黑色粉末且冒烟。
崔南宫眼神发亮,快步靠近,把易燃物放到火星旁,轻轻吹气!
一阵火光,西人搓手,激动不己。
待火源稳定,孟女士把青铜鬲放火堆上!
心里烦的很,天杀的,什么地方啊,没有灶台就算了,连弄个火都那么麻烦?
崔莺时看到烦躁的母亲,把头靠在孟女士身上撒娇道:“哎呀!
我们本来应该是死人,如今一家人多活一天便多赚一天,开心点啦妈咪!”
崔明堂也安慰道:“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咱们劲往一处使,总能红红火火!”
崔南宫并未出声,只是贴心的往火堆里添了点柴,这温度便暖上几分,驱散些许寒气!
孟嘉平勉强笑笑,便起身往屋子里走去,翻出木盆,把旁边的碗筷放进木盆里,快步走到小河边洗干净,又快步回来。
一家子吃了顿没油没配菜,只撒了一点点盐的豆汤。
有气无力的往青铜鬲里放水,想着半夜若是渴了便喝点热水!
不久,一家西口便整整齐齐躺在木床上!
繁星绚烂,月光如水!
这座峡谷里的村落,只有这一家西口是闭眼的,其余村民都在辗转反侧,满腹心事!
而这一家西口虽睡,却睡的不安稳,梦里有许多故事入侵脑海!
等日出东方,人们陆陆续续睁眼!
寒风依旧袭来,孟嘉平却汗流浃背,惊恐道:“绝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不是原主!”
否则死定了!”
崔莺时两岁并无多少记忆!
崔南宫有些紧张,不解道:“怎么了?
妈?”
孟嘉平似乎仍陷在恐惧当中!
崔明堂皱眉叹了几声,缓缓道:“八年前,隔壁村子里有一个男孩,一时说自己叫大柱,一时说自己叫狗蛋。
叫大柱时憨厚老实,叫狗蛋时热情油滑。
可大柱没有做狗蛋时的记忆,狗蛋也坚称大柱做过的事不是他做的!”
崔莺时被崔明堂过于缓慢的语速急得抓耳挠腮,催促道:“爸,你别磨磨唧唧的,讲话讲快点!”
孟嘉平被崔莺时的语气打断思绪,也打断恐惧,没好气快声接话:“烧死了!
说是被恶鬼附身,烧死才能换得方圆几里的宁静!”
姐妹俩满眼不可置信,不由忧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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