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水汽在贫民窟深处凝结，秦砚蜷缩在由报废舱门改造的床铺里，额头布满冷汗。
晶蓝芯片在他体内持续发烫，数据流如同活物般在血管中游走，视网膜上不时闪过支离破碎的代码片段。
“必须搞清楚这东西的来历。”
他挣扎着坐起，摸到墙角布满划痕的全息终端。
在按下开机键的瞬间，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无数陌生代码自动生成，拼凑出一张加密地图——坐标首指浮空城最繁华的”霓虹中枢“。
“这是...芯片在指引我？”
秦砚瞳孔微缩。
他披上破旧的兜帽披风，将磁暴背包里的普通元件倒出，小心翼翼地把芯片藏进夹层。
当他推开窝棚的金属门时，寒风裹挟着刺鼻的电子废料气味扑面而来，远处的霓虹广告屏正在播放中央智脑的宣传语：”秩序，是文明存续的唯一答案“。
霓虹中枢的街道上，全息广告投影交错成光怪陆离的森林。
秦砚混迹在人流中，警惕地避开巡逻的机械警卫。
芯片的指引将他带到一栋表面爬满藤蔓状电路的建筑前，门牌上闪烁着”黑匣酒吧“的字样，门口站着两个改装过机械义眼的彪形大汉。
“密码？”
左边的壮汉拦住去路，义眼发出扫描的红光。
秦砚正要开口，芯片突然传来一阵波动。
他的视网膜上浮现出一行代码，鬼使神差地念出：“量子纠缠态，第七谐波。”
壮汉们对视一眼，缓缓让开道路。
酒吧内部弥漫着浓烈的合成烟草味，全息骰子在每张桌子上方跳动，机械酒保的关节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
秦砚在角落找到空位坐下，还未等他开口，面前的桌面突然亮起投影——正是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人。
“没想到你真有胆子来这里。”
神秘人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看来芯片己经开始影响你的判断了。”
秦砚握紧拳头，桌面因用力过度发出吱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做个交易。”
投影中，神秘人摊开手掌，浮现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你父亲的研究笔记，换芯片。”
照片里，年轻的父亲穿着白大褂，身后的实验台上摆放着与晶蓝芯片极为相似的装置。
秦砚感觉心脏猛地抽痛。
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二岁那年，父亲深夜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从此音信全无。
“你怎么会有这个？”
他压低声音，目光死死盯着照片。
神秘人轻笑一声：“中央智脑的档案库里，藏着太多有趣的东西。
不过现在，选择权在你——想要真相，就带着芯片，三天后到旧城区的废弃钟楼。”
投影消失的瞬间，秦砚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芯片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暴走，他看到酒吧里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开始闪烁异常光芒，机械酒保的动作变得僵硬扭曲。
“不好！”
他强撑着起身，却发现门口己经被十几个机械佣兵堵住，他们的武器泛着致命的红光。
“抓住那个拾荒者！
中央智脑悬赏十万信用点要他的芯片！”
领头的佣兵怒吼道。
秦砚背靠墙壁，体内的共生之力与芯片力量开始共鸣。
他伸手触碰地面的金属管道，数据流顺着指尖蔓延，整个酒吧的电路系统瞬间被改写。
天花板的吊灯轰然坠落，机械佣兵的武器突然调转方向，自相攻击。
在混乱中，秦砚撞开后门，冲进霓虹闪烁的雨夜。
而在暗处，神秘人摘下银色面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果然上钩了，秦砚...就让我看看，你能在真相的漩涡里挣扎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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