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灰黄色的雾霭裹挟着尘埃，将整座死城笼罩在压抑的寂静中。
操场上的幸存者们蜷缩在残垣断壁间，腹中饥饿灼烧着理智。
有人干呕着吐出酸水，有人呆滞地望着天空，仿佛那里会出现永远不会来的救援。
远处，教学楼废墟深处偶尔传来微弱的呼救声，但很快被死寂吞没。
没人敢去救——昨晚试图扒开碎石找食物的人，己经成了裂缝里那具被啃得只剩白骨的尸体。
“我们得去找食物……”一个男生嘶哑道，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面，“再这样下去，没被怪物咬死，先饿死了。”
“去哪找？”
一个女生神经质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外面全是怪物！
国家……国家一定会派人来的！”
她的声音引来几声嗤笑。
“救援？”
戴眼镜的男生冷笑，指向远处浓烟滚滚的城市，“你睁眼看看，整座城都毁了！
哪来的救援？”
众人沉默，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李凡——昨晚，他一个人杀死了那头变异犬。
现在，他是这群人里唯一的希望。
班花周雯咬了咬唇，挤出甜腻的笑容凑近：“李凡……你那么厉害，能不能带我们去超市找点吃的？”
她刻意贴得很近，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手臂。
李凡冷冷瞥了她一眼。
前世，周雯是出了名的势利眼，仗着家境好、长得漂亮，没少嘲讽他是"穷鬼"。
现在，她居然想用这种方式换取保护？
“滚。”
他吐出一个字。
周雯脸色一僵，随即恼羞成怒：“你——！”
“我什么？”
李凡眼神冰冷，“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
舔着脸凑上来，我就得护着你？”
周雯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开口求他，只能低声咒骂着"冷血"、"自私"。
李凡懒得理会，继续闭目调息。
突然，王浩低声道：“老李，那边……好像有东西。”
李凡睁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的废墟阴影里，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像猫，但体型比普通家猫大了一倍，皮毛呈现出不正常的灰黑色，獠牙若隐若现。
“变异猫……”李凡眯起眼。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又、又是怪物！”
有人颤抖着后退。
但那只猫并没有扑过来，而是警惕地盯着李凡，似乎在权衡猎物的危险性。
最终，它低伏着身子，缓缓退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它……它怕李凡？”
有人小声说道。
李凡冷笑一声：“不是怕我，是怕死。”
众人沉默。
这一刻，他们终于彻底明白——这个世界，己经不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天亮后，李凡站起身：“走，去找食物。”
王浩和林沐瑶立刻跟上，其他人犹豫了一下，最终大部分人也咬牙跟了上去——他们不敢单独留下，谁知道那些怪物会不会再来？
学校超市己经塌了一半，货架倾倒，食品散落一地，但大部分都被压在废墟下。
李凡一脚踹开扭曲的金属门框，率先走了进去。
里面己经有几个幸存者在翻找食物——不是学生，而是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有条不紊地清点物资。
领头的男人三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正温和地对一个女生说话：“同学，按《临时管理条例》，个人携带食物不得超过500克，这是为了公平分配。”
女生抱着一袋面包不肯松手：“可这是我先拿到的！”
“理解你的心情。”
眼镜男叹气，手指轻轻敲着腰间的警棍，“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必须建立秩序，否则会引发哄抢……你也不希望有人为抢食物而死吧？”
他身后两个魁梧的"保安"上前一步——一个脖子有刺青，另一个缺了半只耳朵。
李凡冷眼旁观。
前世这种"自治团体"他见多了：先垄断物资，再以"维持秩序"之名勒索，最后女人会成为"战略资源"。
“我们只要食物。
“王浩站出来，“不打扰你们管理。”
眼镜男微笑：“当然可以，但需要登记个人信息，并上交30%物资作为公共储备。”
他指了指角落的登记表，“尤其是女性成员，需要单独备案……以便分配女性专属物资。”
林沐瑶下意识后退半步。
李凡注意到，登记表旁堆着几条女式内衣。
“备案？”
李凡抓起一包压缩饼干，“像这样备案？”
饼干包装在他掌心被灵气碾成粉末。
眼镜男笑容僵住，缺耳男立刻拔出匕首：“小子，别给脸不——”消防斧的寒光闪过。
匕首连着三根手指落地，缺耳男惨叫跪倒。
“现在。”
李凡踩住断指，“谁还想讨论管理条例？”
刺青男怒吼冲来，李凡侧身闪过，斧柄重重砸在他膝弯——骨头碎裂声和惨叫同时响起。
眼镜男终于慌了：“等等！
我们可以合——”斧刃抵住他喉咙，李凡贴近他耳边：“你腰间警棍沾的血，是维持秩序时留下的吧？”
手指一挑，警棍上未干的血迹在灯光下反光。
眼镜男面如死灰。
“滚。”
李凡踢开警棍，“再让我看见你们管理幸存者，下次断的就是脖子。”
---回营地的路上，众人很安静。
临时营地里，李凡踢灭火堆，火星在晨雾中西散飘落。
“收拾东西，十分钟后出发找我妹妹。”
王浩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我跟你，孤儿院出来的，横竖就这条命。”
林沐瑶低头系紧背包：“我也去。”
“操！
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
有人踹翻水桶，“李凡你他妈不是能打吗？
应该留下来保护大家！”
周雯冲过来抓住李凡的背包带：“带我们走！
我什么都能做！”
李凡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你的命值几条背包带？”
校医苏婉走过来，白大褂上沾着血迹：“我能分辨感染伤口，带上我。”
人群炸开了锅。
“你们这些自私的混蛋！”
“见死不救要下地狱的！”
李凡拿起消防斧，众人顿时禁声。
“听着。”
斧尖在地上划出路线，“往东两公里有派出所，运气好能找到枪。”
“留下的人，要么学会反抗，要么等死。
同学一场，这是我送你们最后的忠告。”
王浩拽过骂得最凶的男生，按在余烬旁：“再哔哔一句，老子现在就帮你选第二条路。”
当西人背影消失在废墟间时，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诅咒——王浩吹了个口哨：“哥几个，这趟车可没回头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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