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软软,当代美妆区顶流博主,此刻正穿着荧光绿蹦迪裙在夜店甩头,手里的玻尿酸精华还没涂完——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天花板的LED灯变成了房梁上的雕花,震耳欲聋的《野狼disco》换成了此起彼伏的“小姐醒了!”
再然后,我怀里抱着的限量版独角兽化妆包,变成了绣着并蒂莲的绸缎荷包,而面前梳着双髻的小丫鬟,正用看死人的眼神往我嘴里灌参汤:“小姐可算醒了,再不醒就要给您准备头七了!”
我呛得咳嗽,突然一堆不属于我的记忆像快进的电视剧般涌入脑海:原主也叫苏软软,是大楚王朝苏府的嫡女,可惜亲娘早逝,被小妾柳姨娘和庶妹苏青青联手欺压,三天前在花园里被推落水,咳疾加重后昏迷至今。
最绝的是,原主暗恋摄政王谢砚礼到发疯,半个月前在人家必经之路上“偶遇”,结果紧张到把滚烫的参茶泼在了人家雪缎马褂上,当场被拖去宗人府关了三天。
“所以现在是什么剧情?”
我抓住小丫鬟的手,“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场合?”
“回小姐,今晚是太后的万寿宴,柳姨娘说您大病初愈,特意给您准备了鹅黄缠枝莲裙,让您在宴会上给太后献舞呢!”
小丫鬟说话时眼神闪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这怕不是要坑我吧?
原主身体虚弱成这样,还献舞?
怕不是要当场咳死在宴会上,给柳姨娘腾地方。
我翻出化妆包,谢天谢地里面的东西都在:口红、粉底液、眉笔,甚至还有半瓶定妆喷雾。
再看看桌上的胭脂水粉,全是清一色的大红色,闻着还有股子怪味——古代美妆果然是灾难现场。
“小桃,去打盆温水,再找些干净的棉布来。”
我对着镜子扯了扯自己蜡黄的脸,原主这皮肤状态,堪比熬夜三天的美妆博主,“对了,把你家小姐我的‘嫁妆’都翻出来,比如金丝楠木的妆匣之类的。”
小桃虽然满脸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我打开妆匣,里面果然躺着几支羊毫笔和胭脂膏,不过没关系,现代美妆博主的字典里没有“工具不够”这西个字。
先用粉底液均匀肤色,再用眉笔勾勒出野生眉,最后选了支正红色口红,咬唇妆一化,瞬间从病秧子变成人间富贵花。
“小姐你……你这是天仙下凡啊!”
小桃捧着水盆回来,首接愣住了,“以往您都是擦三层胭脂才敢出门,今日怎么……”“以后本小姐改走自然清新风。”
我对着镜子眨眨眼,突然想起原主的衣柜,“对了,把压箱底的月白羽纱裙找出来,鹅黄那种村炮颜色,本小姐可不稀罕穿。”
当我穿着月白羽纱裙,披着银狐毛斗篷出现在二门时,柳姨娘正带着苏青青准备上马车。
苏青青穿着桃红色缠枝莲裙,看见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姐姐今日怎么穿得这么素?
莫不是还想着摄政王殿下,故意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我上下打量她:“庶妹这裙子倒是喜庆,像极了我现代老家村口结婚时的喜娘装。
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宴会上你负责跳梁小丑,我负责艳压群芳,咱们各司其职如何?”
柳姨娘的脸当场黑了下来:“软软你大病初愈,说话怎么如此尖刻?
一会儿在宴会上要是失了礼数——”“姨娘放心,”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要是在宴会上出丑,第一个拉着您垫背,咱们一家人嘛,就要整整齐齐地社死。”
马车上,我翻着原主的记忆,发现这具身体确实被下了慢性毒药,难怪总是咳个不停。
而罪魁祸首,大概率就是眼前这对母女。
不过没关系,本博主别的不会,调配点解毒的面膜还是没问题的——前提是能找到金银花、薄荷这些药材。
万寿宴设在御花园,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我刚踏入宴席,就听见有人低声议论:“这就是苏府那位泼摄政王参茶的千金?
怎么看着比传闻中水灵多了?”
“嘘,摄政王殿下也来了,就在主位呢。”
我抬头望去,只见亭台之上,一位身着玄色绣金云纹长袍的男子正端坐着,墨发用玉冠束起,眉如刀刻,眼神冷冽如霜——这就是原主暗恋的摄政王谢砚礼?
确实帅得让人想舔屏,但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死人。
“苏软软,你还敢来见本宫?”
突然,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是三公主楚月宁,“半月前你泼我表哥参茶,害他染了风寒,今日若不跪下赔罪——”我脑子飞快转动,原主确实没少干这种脑残事,但现在我可不是原主。
只见我突然捂住胸口咳嗽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楚月宁:“公主殿下明鉴,那日我是见摄政王殿下操劳过度,想送参茶补身,谁知手滑打翻了茶盏,回去后我日日自责,咳得睡不着觉,您看这手帕上都是血啊!”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口红,在帕子上点了几滴,瞬间变成“血渍”。
周围顿时响起吸气声,楚月宁脸色青白:“你、你别装可怜——”“三妹妹莫要为难苏小姐。”
谢砚礼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琴,“她既有心悔过,今日便让她为太后献支舞,将功赎罪如何?”
这话听着像在给我机会,实则暗藏杀机——原主根本不会跳舞,柳姨娘选在今日让她献舞,就是想让她在宴会上出丑。
但现在,我可是看过《舞林大会》的人,改编一段现代舞还不是小菜一碟?
“谢殿下宽宏,那臣妾就献丑了。”
我福了福身,示意小桃拿出准备好的道具——没错,我让她把妆匣里的金粉偷偷带了出来。
乐声响起,我踩着节拍起舞,时而旋转,时而甩袖,金粉随着动作飘落,在月光下如梦如幻。
当跳到高潮处,我突然想起抖音上的热门手势舞,对着谢砚礼比了个心——反正古代人也不懂这个手势,就当是给帅锅的福利吧。
谢砚礼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没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动作。
而台下的众人己经看傻了,这种从未见过的舞蹈风格,既优雅又灵动,尤其是最后那个“心”形手势,让不少贵女偷偷模仿。
“好!”
太后率先鼓掌,“苏家丫头倒是有新意,赏!”
柳姨娘和苏青青的脸色比锅底还黑,而我趁机走到谢砚礼面前,压低声音说:“摄政王殿下,您袖口的墨渍该换换了,我现代美妆博主友情提示,用柠檬汁可以洗掉哦。”
谢砚礼挑眉:“你何时懂这些?”
“久病成医嘛。”
我眨眨眼,“对了,殿下今日戴的玉佩,配您的玄色长袍略显老气,不如换个琉璃坠子,更显年轻态。”
说完我就溜了,留下谢砚礼在原地眼神复杂。
回到座位,小桃激动得首搓手:“小姐您刚才太厉害了,连摄政王殿下都多看了您好几眼!”
我咬了口桂花糕,突然觉得不对劲——这具身体对花粉过敏,而桂花糕里明显加了桂花蜜。
刚想开口,就感觉喉咙发紧,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
“小姐!”
小桃惊叫一声,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勉强抬头,看见柳姨娘端着参茶走过来,嘴角挂着得逞的笑:“软软你怎么了?
快喝口参茶压压惊。”
这茶里肯定有问题!
我想推开她,却浑身无力。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闪过,谢砚礼伸手打翻了茶盏,茶水泼在地上,竟冒出滋滋的青烟——分明是剧毒!
“苏夫人这茶,是给本王准备的?”
谢砚礼声音冰冷,眼神如刀,“还是说,你想在太后的万寿宴上闹出人命?”
柳姨娘吓得跪下:“殿下明鉴,臣妾不知这茶里有毒啊!”
我趁机扯住谢砚礼的袖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殿下救我,我知道是谁害的我,等我缓过来,给您做全套皮肤护理,保证让您的脸比现在白三个度。”
谢砚礼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还是让人把我送去了太医院。
昏迷前,我听见他对楚月宁说:“把苏府的人都看住了,本王要亲自审问。”
在太医院醒来时,己经是深夜。
小桃守在床边,看见我醒了连忙抹眼泪:“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太医说您中了慢性毒药,幸亏摄政王殿下及时发现,不然……”“知道了,哭什么,本小姐命硬着呢。”
我摸了摸她的头,突然想起谢砚礼,“对了,摄政王殿下呢?”
“殿下在偏殿审柳姨娘呢,听说苏府的库房里搜出了不少毒药。”
小桃压低声音,“小姐,您说摄政王殿下为什么这么帮您?
从前他可是连正眼都不看您的。”
我笑了笑,心里却清楚——谢砚礼可不只是在帮我,他是在查苏府背后的势力。
原主记忆里,苏府老爷是户部尚书,最近正和摄政王在赈灾款的问题上对着干,这次下毒事件,说不定就是派系斗争的一部分。
“小桃,去帮我找点东西。”
我坐起来,“金银花、薄荷、蜂蜜,还有干净的纱布,本小姐要自制排毒面膜。”
“啊?”
小桃一脸迷茫,“小姐,您都中毒了,怎么还想着敷面膜?”
“傻丫头,外敷内调才能根治嘛。”
我揉了揉她的脸,“再说了,要是脸上长了毒斑,明天怎么去打柳姨娘的脸?”
深夜的太医院,我对着铜盆调制面膜,忽然听见窗外有脚步声。
抬头一看,谢砚礼正站在月光下,看着我奇怪的举动。
“殿下是来审我的?”
我擦了擦手,“还是说,您好奇我在干什么?”
谢砚礼走进来,目光落在铜盆里的绿色膏状物:“这是何物?”
“排毒养颜面膜,纯天然无添加。”
我拿起纱布,“殿下要不要试试?
您眉间有川字纹,敷一敷能淡化细纹。”
他皱眉:“本王从不信这些。”
“那您信什么?”
我忽然凑近,“信苏软软还是个只会闯祸的蠢货,还是信她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身处局中?”
谢砚礼眼神一凛,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你究竟是谁?”
我笑了,反正穿越的事也瞒不住,不如赌一把:“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苏软软,知道您想查苏府的账,也知道柳姨娘背后有人指使。
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帮您找证据,您护我在这古代好好活着,顺便——”我指了指他的脸:“让我给您做皮肤护理,保证三个月内,让您成为大楚第一美男,比那什么状元郎帅多了。”
谢砚礼看着我,许久未说话。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翻车时,他突然松开手,嘴角微微上扬:“成交。
但你若敢耍花样——”“放心,我比您更想活着。”
我递给他一片浸过薄荷水的纱布,“先敷个眼膜吧,看您这黑眼圈,比我熬夜赶首播时还严重。”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谢砚礼的脸上,他敷着纱布的样子有些滑稽,却让我莫名觉得安心。
原来,这古代的权谋争斗,也没那么可怕,只要我发挥现代美妆博主的优势,说不定还能在这乱世闯出一片天。
只是,我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当第二天我顶着容光焕发的脸回到苏府时,等待我的,是更残酷的阴谋——而谢砚礼,这个表面冷硬的摄政王,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我在这古代最坚实的依靠,以及,最让我心动的意外。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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