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舞动成残影，六块悬浮屏环绕着他不断刷新数据流。
齐语看着这个曾经的天才黑客褪去颓废气息，恍惚间又看到那个在宿舍用微波炉改造量子芯片的少年。
"找到了！
"孟岩突然打了个响指，其中三块屏幕同步放大，"看这个加密帖，发布于三个月前。
"齐语凑近细看：”寻找量子幽灵信号的接收者——坐标北纬36°42，东经101°31，信息包含斐波那契螺旋结构的基因图谱。
“发帖人ID是”K-451“，头像是个破损的宇航员头盔。
"我对比了信息特征值，"孟岩调出光谱分析图，"和昨晚的神秘数据包有87%相似度，特别是这段碱基对排序..."他指向一串荧光绿色的基因序列，"和你父亲1998年的手稿注释完全一致。
"齐语感觉喉咙发紧。
父亲书桌抽屉深处确实有本皮质笔记本，最后一页用红笔潦草地画着类似DNA双螺旋的图案，旁边标注着”观察者的礼物还是诅咒？
“"能追踪到发帖人吗？
""对方用了七层洋葱路由，不过..."孟岩露出狡黠的笑，敲击某个闪着红光的键位，"我在量子计算机里留了后门，只要他再次登录..."话音未落，警报声突然炸响。
实验室的防弹玻璃窗同时泛起涟漪，有人在外墙安装了次声波共振器。
"趴下！
"孟岩扑倒齐语的瞬间，所有玻璃应声爆裂。
夜风裹着碎渣灌入房间，两个戴着夜视镜的身影从窗口跃入。
齐语在翻滚中抓住父亲的旧钢笔，金属外壳弹出微型激光器——这是母亲留下的"生日礼物"。
一道蓝光划过，入侵者的冲锋枪被切成两段。
孟岩趁机抛出电磁脉冲手雷，整层楼的电源骤然熄灭。
"走消防通道！
"孟岩拽着她冲向安全出口，"对方有热成像！
"他们在浓烟中跌跌撞撞跑到地下停车场，孟岩的改装电动车自动启动。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中，齐语看到后视镜里闪过魏教授助手的脸。
三小时后，两人藏身于废弃的地铁隧道。
孟岩用喷漆在墙上画出思维导图："这个K-451能准确复现你父亲的密码习惯，说明至少接触过核心机密。
更诡异的是..."他调出暗网后台数据，"发帖IP经过伪装，但生物特征识别显示对方是柯凡。
""那个三年前被开除的航天工程师？
"齐语想起新闻里的报道，”星辰计划丑闻：首席设计师涉嫌泄露国家机密“。
"不止如此，"孟岩投影出加密档案，"柯凡被除名前，主导过木卫二冰层钻探项目。
而昨晚我们收到的信息里..."他放大星图中的某个红点，"标注的正是木卫二坐标。
"隧道深处传来水滴声，某种电子合成音突然从孟岩的腕表传出："两位不如首接问我？
"齐语瞬间举起激光笔，孟岩却按住她的手："别紧张，这是声纹触发的智能应答程序。
"他转向声音来源的通风管道，"柯先生，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生锈的栅栏被推开，穿连体工装的男人轻巧落地。
柯凡比新闻照片里消瘦许多，左脸有道愈合不久的疤痕，但眼睛亮得惊人。
"你们比预计晚了两小时十七分。
"他抛给孟岩一个金属U盘，"里面有星辰计划的真实实验记录，建议用齐教授开发的混沌算法解密。
"齐语注意到对方右手缺失的小指。
柯凡顺着她的目光抬起手："这是他们给我的退休礼物，不过我留了更好的纪念品。
"他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纹着串二进制代码。
孟岩突然倒吸冷气——他刚破译出U盘里的首段视频：幽蓝的实验室里，三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在切割某种非晶态物质。
镜头突然剧烈晃动，惨叫声中，整面防爆玻璃爬满蛛网状裂纹，后面浮现出类似昆虫复眼的巨大结构。
"2020年9月14日，第一次接触实验。
"柯凡的声音像在宣读墓志铭，"你们看到的生物样本，来自坠毁在罗布泊的飞行器。
"齐语浑身发冷。
视频右下角的时间戳，正是父母车祸前一周。
"现在，"柯凡调出全息地图，青海废弃观测站的立体模型旋转浮现，"谁能解释为什么这个六十年代建成的观测站，去年突然消耗了相当于北京市三天的用电量？
"孟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
柯凡脸色骤变："你们是不是破解了第二层基因图谱？
"齐语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变成了淡蓝色。
隧道顶灯开始频闪，某种低频震动从地底深处涌来。
柯凡抓起两人冲向隧道出口："他们在定位我们！
去观测站的路...呕..."他猛地吐出大口鲜血，里面混着细小的晶体。
"信息本身是载体！
"孟岩边跑边吼，"那些基因序列...是生物武器！
"三人冲出地面的瞬间，整条隧道轰然塌陷。
齐语在飞扬的尘土中回头，看到裂缝里渗出荧蓝色的黏液，隐约组成父亲笔记里的螺旋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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