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两人同时转头,沈听淮,他怎么会在这?
面面相觑的陈时雨与叶知安用谁都看不懂的表情无声交流:[你发消息让他来的?
][不是我。
][那他怎么在这?
][不知道啊。
]沈听淮将林煦揽肩拢在怀里,怕人喝完酒吹风头疼,就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围着林煦头,把人包的严严实实的。
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打哑谜,沈听淮大概也能猜出来她俩在说什么,就简短的解释了一下。
“我在附近谈事情,出来时碰巧就看见你们了。”
叶知安点头。
他及时出现也挺好的,要不她自己弄走这两个醉鬼还真是有点难,简单嘱咐了两句,拉过来陈时雨,和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今天沈听淮是和同事一起来的,所以就没有开自己的车,这会儿正准备打开打车软件叫个车,谁知道怀里靠着的人有了反应。
“我有车。”
呢喃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还格外有一种傲娇俏皮的感觉。
沈听淮将头慢慢低下去:“哪个是你的车?”
林煦站首了身子,伸手指了指右手边的白色大众,然后好像觉得不对,又指了指旁边的黑色丰田,肯定的手指逐渐弯下去。
眉毛一拧,觉得眼前好像有无数辆车,像会分身术一样:“我找不到了。”
沈听淮看见他满脸通红,拧眉撇嘴的样子,心里一块地方仿佛触电一般,好半天才能动弹,拢了拢他的外套,问他车钥匙在哪里。
林煦无意识地挺起腰,示意他钥匙在口袋里。
滴滴——解锁的声音来自隐匿于黑夜之下的一辆君越。
沈听淮揽着他一步一步挪到副驾驶门前,把他塞进去后,刚扣好安全带,林煦就睁开眼了。
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近,猛然出现的一张脸都没有把林煦吓一跳,迷蒙的双眼睁了睁,反而凑得更近了一些。
两人对视之间的距离不过三指,稍稍一呼气就能打在对方的脸上,沈听淮这才闻出林煦身上的烟味是他自己的,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还没等这个问题想明白,林煦突然自嘲般的哼笑了一声:“怎么又梦见了?”
然后两只手抱住耳朵把头撇向左边,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意看见这个人。
沈听淮这才知道他是做梦了,以为自己是在他的梦里,不过,有这么不想看见吗?
方才扬起的浅浅笑意,此时像被一盆冷水泼了一样,阴郁着心情不想说话。
沈听淮坐在驾驶座的位置,还好刚才叶知安走的时候给他说了林煦的住址,要不就现在这副醉醺醺的样子,估计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驱车向东,寂静的深夜因为街道上依旧来来往往的行人,颇有股不夜城的味道,随着车辆发动而响起的音乐,是安静的车厢里唯一的声音。
“不要你离开,距离隔不开,思念变成海……”《花海》行至高潮时,车辆稳稳地停在了世和小区门口,这个小区是新开发的一块地方,离工业新区比较近,房价也不算高,属于刚工作的人也能负担得起的。
沈听淮打开副驾驶的门,想把林煦搀出来,谁知道人好像是睡死了,脚刚一沾地就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身后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捞起来了。
这个样子走是走不了了,沈听淮一手揽住林煦的肩,一手伸在他的腿弯处,将人轻松地抱了起来。
林煦也算是男生里面个子高的了,可被沈听淮这么一抱,窝在他怀里显得特别娇小。
走进电梯,沈听淮修长的手指探出,按下十六楼的按钮。
好在林煦家是个指纹密码二合一的锁,不用费劲巴拉的掏钥匙了。
沈听淮把住林煦的拇指往门上一扣,解锁的声音应时响起。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他抱着林煦进到了卧室,害怕开灯晃住他的眼,所以只打开了床头的台灯,亮度也调到了最低。
借着昏暗的灯光,沈听淮不由得蹲下来,细细地看着林煦的脸。
白天抓好的头发,被刚才的围巾一包,此时正乖乖地顺在额头上,醉酒的潮红此时也变成了正常颜色的红润,又密又长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摇晃。
估计林煦有点口呼吸的样子,两片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
担心这样睡着会影响他的脸型,沈听淮伸手将他的嘴唇轻轻合拢,眼中情绪不明的看了许久,久到腿都有些麻了,沈听淮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谁知道床上的人像是有感应一样,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有些怨气的呀语:“怎么在梦里还要走。”
沈听淮眼神一沉,一时停住了脚步,伸手想把衣角扯出来,谁知道睡着的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硬是拽着不让他走。
无奈之下,沈听淮肩膀微微松动,把衣服脱下来留给他,总比他自己留下来要好一点的,不然等明天林煦醒了……两个人都是尴尬。
深秋的夜晚总是给人一种钻到心里的凉意,外套一脱下不说,围巾也落在林煦车上了,好在还穿了个毛衣,走之前也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拿上了,不然这会儿在楼下站着,颇有一副无家可归的样子。
楼上盖着被子呼呼大睡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另一个人的离开,无意识地将手里的衣服团成一团放在自己的鼻尖,闻着上面熟悉的味道砸吧了几下嘴,翻了个身继续做梦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煦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心里开始后悔昨天应该一下班就静音的,睁开眼睛看到来电人是陈时雨时,手指划到了接听的位置。
“喂。”
不说话不知道,一说话吓一跳,林煦还没来得及被自己沙哑的声音震惊,就听见电话那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林煦,你是一个人吗?”
不然我是一个鬼吗?
难不成她一大早她是来打电话问自己是人还是鬼的吗。
林煦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确定自己还是个人之后,才重新开口:“我应该是。”
那头的陈时雨松了口气:“一个人就好,那我先挂了啊,拜拜~”滴的一声挂断,要是今天打电话的是别人,林煦估计早就拎着刀架到人脖子上了。
林煦没再去思考她话里的不对劲,倒是被她这么一问,他也没什么睡意了,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漱,脚刚落在地上就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件不属于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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