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乾符五年(878年)冬,契丹狼部草场雪粒子打在毡帐上沙沙作响,王业用算筹在羊皮地图上敲出“赤狼部”的位置——其首领名为耶律阿古达,因部落图腾为血色狼首,又惯于在雪地撕咬猎物般劫掠,被草原人称为“红喉赤狼”。
此刻,萧观音正盯着地图上的三个红点,指尖划过斡难河上游的“赤狼部冬粮库”标记。
“你说赤狼部会在冬至前三天偷袭?”
她的狼首刀重重劈在地图左侧,那里标着狼部的核心草场,“可他们去年刚被我父亲击败,怎么敢这么快卷土重来?”
王业放下算筹,从腰间掏出半块风干的羊肉——这是赤狼部商队的战利品,肉质里混着少量盐碱:“他们劫了幽州汉商的盐队,用盐巴向牧民换了三倍于往年的冬粮。”
他指着羊肉上的血色狼首纹身,“赤狼部首领耶律阿古达,想在雪灾前统一草原南部,第一个要啃的,就是你父亲的狼部。”
萧观音猛然站起,毡帐的羊毛帘被带起一阵冷风:“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甚至没去过赤狼部的营地!”
她的银饰在篝火下泛着冷光,却难掩眼中的惊疑——王业对赤狼部的了解,远比草原斥候更精准。
金手指的光斑在脑海中闪过,王业清楚,历史上并无耶律阿古达此人,但光斑中赤狼部的覆灭时间与地点,却与现代契丹史中的某次部落战争完全吻合:“我知道他们的粮库在斡难河上游的红柳谷,因为那里背风朝阳,适合囤积冻肉;我知道他们的斥候会走黑桦林小径,因为那里的积雪比别处薄三寸。”
他捡起一根狼毫笔,在羊皮上画出赤狼部的进军路线,“至于盐巴——”他晃了晃从商队缴获的盐袋,“赤狼部的盐,比我们在幽州买到的每斤贵五文,说明他们的盐路被汉人商队封锁,只能靠劫掠维持。”
萧观音的表情从惊疑转为深思,她突然扯开毡帐,对外面的狼骑下令:“去黑桦林,抓三个赤狼部斥候!”
转身时,目光落在王业腰间的算筹上:“汉人用这东西算粮价,你却用它算兵法。”
三日后,被抓获的赤狼部斥候证实了王业的预言:耶律阿古达确实将粮库设在红柳谷,且计划在冬至借祭天仪式发动突袭。
萧观音的父亲,狼部首领萧远山,第一次召见了这位汉人谋士。
“你救了我女儿,也救了狼部。”
萧远山的狼首纹皮袍上染着陈年血迹,却对王业行了草原大礼,“说吧,你想要什么?”
王业跪下,将十枚契丹狼首银币放在毡毯上——这是萧观音兑现的“十匹母马”定金:“我要十匹三河马,二十名狼部少年,跟我学‘三段击’战术。”
他抬头,迎上萧远山锐利的目光,“赤狼部有五百骑,而你有三百狼骑,用传统战法只能两败俱伤,但用三段击——”他抽出算筹,在地上摆出阵型,“前锋五十骑诱敌,中锋一百骑弩手,后卫一百五十骑包抄,可将伤亡降到最低。”
萧观音突然插话:“我带前锋!”
她的狼首刀在火光下划出银弧,“我要让耶律阿古达知道,狼部的女人,比他的赤狼更锋利。”
冬至前夜,王业站在红柳谷上方的悬崖,望远镜里映出赤狼部的篝火。
改良后的弩机被分给狼部弩手,弩箭涂着从草原毒草“狼毒花”提炼的麻痹剂——这是他根据现代毒理学知识,指导狼部巫医调制的,中箭者会暂时失去战马控制能力。
“记住,只射马腿与肩甲缝隙。”
他对狼部少年们示范弩机用法,“让战马失去平衡,比杀死骑士更有效。”
少年们盯着这个汉人,发现他对草原战马的弱点,比牧民更清楚。
当萧观音的前锋骑队故意暴露行踪,赤狼部的五百骑果然倾巢而出。
王业一声令下,中锋弩手的箭矢如暴雨般落下,二十匹战马当场倒地,更多战马因中毒而发狂。
赤狼部阵型大乱之际,萧远山的后卫骑队从两侧包抄,狼首刀在雪光中此起彼落。
混战中,王业看见萧观音单骑追上耶律阿古达,狼首刀劈开对方的赤狼纹皮袍。
耶律阿古达坠马时,手中紧握着半块染血的狼首银币——正是王业用来购买母马的那种。
他的左脸有条三指宽的刀疤,从眉骨贯穿到下颌,正是草原人畏惧的“赤狼之痕”。
“你输了,阿古达。”
萧观音的刀抵住对方咽喉,“红柳谷的粮库己被烧毁,你的牧民今冬只能吃雪。”
她突然抬头,望向悬崖上的王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这个汉人,不仅救了狼部,还让她在父亲面前证明了自己的军事天赋。
战后的庆功宴上,萧远山将象征狼部首领的狼首金刀递给萧观音:“你比我更懂如何带领狼部。”
而王业则得到了承诺的十匹三河母马,以及二十名自愿跟随他的狼部少年——他们将成为未来黑狼卫的草原血脉。
耶律阿古达的赤狼部残兵则向北逃窜,消失在西伯利亚的暴风雪中,为后来王业在辽东发现石油矿埋下了探索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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