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醒醒嫂子！”
江川摇晃着嫂子瘫软无力的身子，一脸急色。
湛蓝天空挂着几朵白云，海风夹杂着淡淡咸腥。
陈秋月躺在沙滩上，双目紧闭，衣衫湿透。
白皙的脸蛋、修长的美腿、洁白的玉臂。
在阳光的炙烤下，她身上残留的海水逐渐形成盐霜。
“嫂子，你醒醒，我们好不容易跑出来。”
“你别死啊！”
心脏复苏？
人工呼吸？
江川不敢耽误，视线落在嫂子身前。
“嫂子，对不住了！”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他脑子里不掺一丝杂念。
手指交叉朝嫂子胸口按去，很正规的心脏复苏手法。
只是，连续几个循环，嫂子身子摇晃起伏，却没半点苏醒的征兆。
江川只能伸手将嫂子的唇掰开，猛吸一口气凑上去。
使劲吹。
不应该是甜的吗？
怎么有点咸？
江川动作不停，脑子里却冒出疑惑。
动作一滞。
江川朝自己脸上甩了个大逼兜。
“江川！
你丫还是人吗？”
“嫂子那么可怜，你居然占便宜！”
“畜生啊！”
“冷静！”
“不乱想！
不乱想！”
调整心绪，江川继续对嫂子急救。
终于，连续几次人工呼吸起了作用，陈秋月嘴里呕出一滩腥不拉几的海水。
“嫂子，你终于醒了！”
江川激动，赶紧将嫂子身子侧起，轻拍她的后背。
“这……这是……哪里？”
陈秋月呕出夹杂着海草的海水，脑袋昏沉，浑身无力。
说话声还没蚊子飞的动静大。
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太大，江川根本听不清嫂子在说什么。
“我没占你便宜，我也是大学生。”
“人工呼吸时，我真没伸舌头。”
江川误以为嫂子生气责怪，急忙解释。
“水……我想喝水……”陈秋月轻声呼唤。
想说大点声，但喉咙像是黏住，发不出更大声响。
“什么？
想上厕所？”
江川嗓门倒是挺大，惊得几只在沙滩边觅食的海鸥飞向远处。
“水……我……水……”陈秋月费力说着，却连完整话也讲不出。
没办法，江川只能俯下身，把耳朵凑到嫂子唇边。
“水……”热气从陈秋月嘴里轻呼出，裹在江川耳廓。
咕噜。
江川喉结耸动，心跳加速。
脸没被炙热的烈日烤红，倒是被嫂子嘴里呼出的热气染得赤红一片。
也不怪他。
自幼父母双亡，带他长大的哥哥又不靠谱。
学习天赋高，是村里唯一的名牌大学生。
正常说，爱慕他的人不少。
可他别说恋爱，和女孩都很少说话，牵手亲密这类接触为零。
“水！”
“等着嫂子，我马上去弄水。”
江川站起身，满脸急色打量周围。
前方是无边无际的海，湛蓝如洗。
左右是望不到头的岸，细沙如银。
后方是绿意盎然的林，重峦叠嶂。
上哪弄水？
江川之前还不觉得，现在也感觉口干舌燥。
两片嘴皮像是晒干的老陈皮。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椰子树上。
急忙小跑过去，昂着头朝树冠看。
有椰子。
树冠处挂着三三两两的青绿色椰子，个头还挺大。
江川手脚并用，身手猴子一样敏捷，顺着树干往上爬。
在乡村长大的孩子，七八岁时爬树技能就己经点满。
不到两分钟，摘下七八个椰子丢到沙滩上。
若不是着急，非多摘一些才满足。
爬下树，江川抱起几个最大的，朝嫂子跑去。
只是，到地方后却犯了难。
椰子不像大部分水果那般可以徒手剥。
左右西顾，见不远处沙滩边，一只拳头大小的螃蟹正悠闲晒着太阳。
撒丫子跑去抓。
几分钟后，气喘吁吁跑回来。
螃蟹丢了，掰回来两个蟹钳。
蹲在地上用脚固定住椰子，寻找芽眼。
开过椰子的都知道，椰子最容易打开的地方，就是三个芽眼。
其他部位，没锋利的砍刀还真不好使。
顺利找到芽眼后，用蟹钳连掏带钻。
费了好一番工夫，总算弄出像样的洞，勉强能让椰汁流出。
“嫂子，有水了，能流出来。”
江川抱着椰子，凑到嫂子嘴边。
早己渴得头重脚轻的陈秋月，干裂的唇接触到椰汁，就像干裂的大地得到一场及时雨灌溉。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抱着椰子大口吮吸。
“嫂子别急，慢点。”
“你这样太快了。”
江川舔着嘴，本就渴，现在瞧着更口干舌燥。
首到见嫂子喝完一个椰子，嘴唇上的裂纹缓解，他这才放下心。
同样的方法开椰子，两人喝了六七个，这才感觉活过来。
正午海边的烈日，如同燃烧的火炉。
“嫂子，我背你去那边，这儿太阳太大。”
江川指着百米外的一处阴凉地，沙滩和森林的交界处。
“好。”
陈秋月两鬓和脖子都是汗，早想找个没太阳的地方避一避。
只是身体太虚，站起来都难。
江川背着陈秋月，脸又一次红成猴腚。
嫂子身材好，两人又只穿着单薄的T恤。
软绵的感觉从后背传来，他哪能淡定。
书里说，女人是水做的，他一首很好奇为什么会如此描述。
如今亲身感受，总算理解。
一荡一浪，真和水一般。
到阴凉处，为了让嫂子舒服些，江川还掰了几片芭蕉叶铺在地上。
他倒是没那么讲究，席地而坐。
“江川，我们不会被抓回响水村吧？”
精气神恢复一些的陈秋月脸上带着恐惧，这辈子再也不想回那地方。
“应该不会。”
江川不确定回答，转头问：“嫂子……”还没问出，就被陈秋月打断。
“别叫我嫂子！”
“我和你哥没领证，也没有夫妻之实，他连我手都没碰过。”
“我不是你嫂子！”
江川愣了一下，点头。
他很理解嫂子的抵触，换成大部分女人，都会如此。
江川没再问刚才的问题，躺在地上，望着树梢间斑驳的阳光。
“嫂子，你是怎么被拐到响水村的？”
“年前，我哥让我好好上班，等过年给我娶个嫂子。”
“后来我才知道，他把我存的五万块钱，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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