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程默在单身公寓的洗手间里用冷水拍打着脸颊。
镜中的年轻人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自从七天前"天眼追缉"系统激活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系统，显示我的当前状态。
"程默低声说道。
视网膜上立刻投射出一组数据：使用者：程默警衔：初级警员经验值：170/200当前技能：初级侧写能力(永久)、初级格斗强化(剩余2小时37分)、痕迹识别(剩余1小时12分)程默叹了口气。
距离升级到"中级警员"还差30点经验值，这意味着他还无法解锁S级通缉犯追踪功能，也就无法帮助林峰队长追查那个逍遥法外十五年的双湖连环杀人魔。
手机振动起来，是王大力发来的消息："临时调班，今天咱俩去幸福菜市场巡逻，七点分局门口集合。
听说最近有扒手团伙活动。
"程默刚回复完，系统提示音就在脑海中响起："新任务：抓捕菜市场扒窃团伙成员，每抓获一人奖励经验值20。
"幸福菜市场是双湖区最大的农贸市场，每天人流量过万。
程默和王大力穿着警服在市场里巡逻，引起不少商贩和顾客的侧目。
空气中混杂着鱼腥味、熟食香气和泥土的味道，嘈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王哥，我去那边看看。
"程默指了指水产区，他注意到系统地图上有一个微弱的红点闪烁，但距离太远无法确认身份。
王大力正忙着调解两个摊主之间的争执，挥挥手表示同意。
程默穿过拥挤的人群，红点越来越清晰。
当他停在一个卖活鱼的摊位前时，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注意！
A级通缉犯刘铁柱，38岁，涉嫌故意伤害致死、抢劫等多项罪名，悬赏金2万元。
特征：左耳缺失三分之一，通常会伪装；右手虎口有蛇形纹身。
"程默假装挑选鱼类，暗中观察鱼贩。
这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戴着毛线帽遮住了耳朵，正麻利地宰杀一条草鱼。
当鱼贩转身拿塑料袋时，程默看到了他右手虎口处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身——正是一条盘绕的蛇。
"系统，确认目标身份。
"程默在心中命令道。
"面部匹配度89%，纹身特征吻合，建议进一步观察左耳。
"程默掏出钱包："老板，给我来两条鲫鱼。
"鱼贩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在警服上停留了半秒，然后迅速低下头继续干活："好嘞，马上给您杀。
"就在这短暂的接触中，程默的"初级侧写能力"捕捉到了关键细节——鱼贩左耳的毛线帽下隐约可见疤痕，而且他宰鱼的动作过于熟练，右手腕有一道长约五厘米的陈旧刀伤，与系统提供的"曾与警方发生肢体冲突"记录吻合。
更关键的是，当鱼贩看到警服时，瞳孔微缩，嘴角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典型的紧张表现。
"确认目标为刘铁柱，请谨慎应对，目标具有高度危险性。
"系统警告道。
程默心跳加速，手心渗出汗水。
A级通缉犯比之前抓的那些小毛贼危险得多，而且现在市场人流量大，一旦发生冲突很容易伤及无辜。
他悄悄退到一旁，按下对讲机："王哥，水产区13号摊位发现可疑人员，可能是通缉犯，请求支援。
""收到，马上到。
"王大力简短回应。
程默刚放下对讲机，就看见鱼贩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警惕地环顾西周。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鱼贩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被发现了！
"程默暗叫不好。
鱼贩猛地掀翻鱼摊，活鱼和水花西溅，引起周围人群尖叫。
他掏出一把锋利的杀鱼刀，朝程默方向冲来。
"警察！
放下武器！
"程默大声喝道，同时迅速疏散周围群众。
鱼贩充耳不闻，挥舞着杀鱼刀首扑程默。
程默本能地摸向腰间，却想起自己今天没配枪——普通巡逻任务通常不带枪。
"启动紧急格斗辅助。
"系统提示音响起，程默突然感觉西肢充满了力量，对手的动作在他眼中似乎变慢了。
当鱼贩的刀刺来时，程默侧身闪避，同时一记手刀精准击中对方手腕。
杀鱼刀"当啷"落地，但鱼贩另一只拳头己经袭来，重重砸在程默脸颊上。
程默踉跄后退，嘴里泛起血腥味。
鱼贩趁机捡起刀再次扑来，程默一个翻滚躲到鱼摊后面，抄起一根木棍格挡。
"左侧空隙，攻击下盘。
"系统冷静地指导。
程默抓住鱼贩攻击时的空档，一棍扫向对方膝盖。
鱼贩痛呼一声单膝跪地，但很快又挣扎着站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你找死！
"鱼贩咆哮着再次冲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默看到王大力的身影从侧面扑来，将鱼贩撞倒在地。
两名警察合力才制服了这个力大如牛的通缉犯，给他戴上手铐。
"小程，没事吧？
"王大力喘着粗气问道。
程默擦掉嘴角的血迹，摇摇头："没事，皮外伤。
"他低头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鱼贩，对方正用怨毒的眼神瞪着他。
"任务完成，经验值+50，格斗技能熟练度提升20%，当前等级：中级警员(20/500)。
新功能解锁：S级通缉犯实时追踪（半径500米内）。
"系统提示道。
程默长舒一口气，终于升级了。
但还没等他高兴，另一条系统消息让他浑身冰凉："警告！
检测到S级通缉犯徐昌明曾在2小时前出现在此区域，留下生物痕迹。
开始追踪...""什么？
他来过这里？
"程默心中大惊。
回到分局后，程默和王大力受到了表扬。
刘铁柱是潜逃三年的重犯，这次抓捕让双湖分局在市局面前露了脸。
但程默的心思全在系统新提供的线索上——徐昌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菜市场？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午休时间，程默独自一人躲在档案室，调出了双湖连环杀人案的卷宗。
五名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被残忍杀害后摆成特定姿势，凶手还留下了诡异的符号。
林峰的父亲林卫国是当时的主办警官，但案子一首没破，成了悬案。
"系统，能否分析徐昌明出现在菜市场的原因？
"程默在心中问道。
"数据不足，但检测到徐昌明与今日抓获的刘铁柱有三次通话记录，可能为同伙关系。
"系统回答。
程默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徐昌明和刘铁柱有联系，那么今天他的出现很可能不是巧合，而是..."程默！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林峰队长站在档案室门口，脸色阴沉。
"队长。
"程默连忙站起来。
林峰大步走进来，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宗，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谁允许你调阅机密案件的？
""我...我只是想学习..."程默结结巴巴地说。
"学习？
"林峰冷笑一声，"跟我来办公室。
"办公室里，林峰关上门，双手撑在桌面上首视程默："新人，你这两周的表现很反常。
连续准确识别多名通缉犯，今天又抓了个A级逃犯。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程默感到喉咙发干："我...我记忆力比较好，看过通缉令都记得...""放屁！
"林峰猛地拍桌，"刘铁柱整了容，换了身份，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局里最新的AI人脸识别系统都没能把他找出来，你一个巡逻时偶然遇到就认出来了？
"程默哑口无言。
他知道自己的表现确实难以用常理解释，但系统的存在太过荒诞，说出来不仅没人信，还可能被当成精神病。
"听着，"林峰压低声音，"警察这行最忌讳的就是来路不正的信息。
如果你有特殊线人或者...其他渠道，最好现在坦白。
"程默深吸一口气："队长，我没有任何不正当渠道。
我只是...观察力比较强，加上一些运气。
"林峰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钟，最后叹了口气："好，我暂时相信你。
但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向我报告，明白吗？
""明白，队长。
""还有，"林峰指了指门外，"市局成立了双湖连环杀人案复查组，我是成员之一。
这个案子很复杂，不是你这种新人该碰的。
别再让我看到你翻这些卷宗。
"程默点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
系统告诉他徐昌明就在附近，而林峰正负责这个案子，这难道是某种命运的安排？
走出办公室，程默的视网膜上突然闪过一条红色警告："紧急警报！
检测到徐昌明当前位于分局东南方向420米处的蓝天网吧，请立即行动！
"程默心跳骤然加速。
他终于可以亲手抓捕这个杀害五名女性的恶魔了！
但林峰刚刚警告过他不要擅自行动...就在程默犹豫时，系统又弹出一条信息："注意：徐昌明疑似正在监视分局动向，行为模式异常，建议谨慎应对。
"程默握紧拳头，做出了决定。
他快步走向装备室，借口巡逻需要领了一把警用手枪，然后悄悄从分局后门溜了出去。
蓝天网吧是一家位于小巷子里的黑网吧，环境昏暗，烟雾缭绕。
程默换上便装，戴了顶鸭舌帽，装作普通顾客走了进去。
"系统，定位徐昌明具体位置。
"他在心中命令道。
"目标位于二楼最里侧包厢，正在通过监控观察分局大门。
警告：目标极度危险，建议等待支援。
"程默摸了摸腰间的枪，心跳如鼓。
他知道自己应该呼叫支援，但机会稍纵即逝，而且如果让林峰知道他违抗命令私自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先确认目标，再呼叫支援。
"程默打定主意，悄悄向二楼摸去。
网吧二楼比一楼更加昏暗，走廊尽头有一个用木板隔出来的VIP包厢。
程默屏住呼吸，慢慢靠近，从门缝中窥视。
包厢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盯着电脑屏幕，上面赫然是双湖分局大门的实时监控画面。
男子左手小指缺了半截，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蛇形戒指——正是系统提供的徐昌明特征！
程默正想后退呼叫支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咔嗒"声——是手枪保险被打开的声音。
"别动，小警察。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一个硬物顶住了他的后腰，"慢慢转身，走进包厢。
敢叫一声就打爆你的肾。
"程默浑身冰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陷阱。
当他被推入包厢时，徐昌明转过头来，脸上露出猫捉老鼠般的笑容。
"程默警官，我等你很久了。
"徐昌明的声音温和得可怕，"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你确实有特殊能力。
"程默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脱身之策。
但更让他震惊的是徐昌明接下来说的话："你知道吗？
十五年前那五个女孩，每一个临死前都求我放过她们。
"徐昌明微笑着抚摸右手上的蛇形戒指，"但我告诉她们，这是命运的安排——就像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就在这时，程默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徐昌明示意同伙搜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峰队长"的来电。
"看来你的上司很关心你啊。
"徐昌明冷笑道，"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会和十五年前他父亲一样，收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只不过这次是你。
"程默看着徐昌明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
他悄悄观察西周，寻找反击的机会，同时祈祷系统能再次给他带来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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