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深吸一口气,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像一杯浊酒终于静置,酒糟沉底,露出了清冽的酒液。
系统赋予他的不仅仅是重生的机会,更是一种预知的能力,一种洞察未来的视角。
他“看”到了,那汹涌的尸潮,如同墨汁泼洒在宣纸上,蔓延、扩散,吞噬一切生机。
他“看”到了那条致命的黑色洪流,它绕过一片乱石堆,首冲难民聚集地,就像死神挥舞着镰刀,准备收割绝望的生命。
但他同时也看到了生机,看到了希望,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隐蔽在茂密的灌木丛后,如同迷宫的隐藏出口。
他悄悄地找到了沈青崖,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子,眼中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智慧光芒。
他简短地说明了情况,没有多余的解释果然,沈青崖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消失在人群中,像一只灵巧的燕子,悄无声息地传递着生的希望。
他又找到了陆破虏,这个五大三粗的铁匠,此刻却像个迷途的羔羊,满脸的惶恐不安。
林烬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瘦弱的身体里迸发出来,让陆破虏感到一丝心安。
“跟着我,能活。”
简短有力,不容置疑。
于是,一小部分难民,在林烬、沈青崖和陆破虏的带领下,悄悄地离开了大部队,沿着那条隐蔽的小路,朝着生的方向前进。
而赵金魁,这个肥头大耳的商队头领,此刻正沉浸在搜刮难民物资的快感中,他就像一头贪婪的野猪,拱着鼻子,在难民的破烂行李中翻找着任何值钱的东西。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己经悄悄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林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可不是什么圣母,救这些人,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废土值”。
要想快速积累“废土值”,还有什么比操控一场大型丧尸盛宴更有效率的呢?
林烬开始行动了。
他利用前世玩游戏的经验,设置了一些简易的陷阱,几根绊马索,几个小土坑,一些尖锐的树枝,看似不起眼,却足以改变尸潮的行进方向。
就像蝴蝶扇动翅膀,最终引发了飓风。
尸潮,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缓缓地改变了方向,朝着商队的马车涌去。
“吼!”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越来越近。
赵金魁还在得意地数着刚搜刮来的银两,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他抬起头,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潮水般涌来,那腥臭味,那恐怖的嘶吼声,让他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尸潮!
尸潮来了!”
他惊恐地大喊,肥胖的身体颤抖得像筛糠。
商队顿时乱成一团,护卫们拔出刀剑,却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无法阻挡这汹涌的尸潮。
赵金魁气急败坏地大吼:“快!
快跑!”
但己经晚了,尸潮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商队淹没。
惨叫声,嘶吼声,交织成一首末世的挽歌。
林烬站在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这才只是开始。”
他喃喃自语。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重置”,让林烬对商队的弱点了如指掌。
他们的粮车,是整个商队的命脉,也是林烬的目标。
他开始策划,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夺取这些物资。
他需要帮手,需要一个契机。
沈青崖,这个神秘的女子,似乎看穿了林烬的想法,她递给林烬一个小小的瓷瓶,“这里面是特制的迷药,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昏迷不醒。”
林烬接过瓷瓶,陆破虏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把新打造的武器,“林兄弟,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林烬看着眼前的两人“好,那我们就……”林烬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目光,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周无涯像只阴沟里的老鼠,躲在暗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死死盯着林烬。
那眼神,就像毒蛇盯上了猎物,阴冷、贪婪,让人脊背发凉。
这家伙心里的小九九,估计比盘丝洞里的蜘蛛网还复杂。
他总觉得林烬这小子有点邪门,明明看着是个怂包,怎么突然就开了挂似的,料事如神?
难不成这小子是什么隐藏大佬,扮猪吃老虎?
周无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像炒豆子似的。
他得想个法子,探探这小子的底细,最好能把他的秘密榨干,据为己有!
而此时的林烬,正忙着“薅羊毛”呢。
他可没注意到周无涯那恶毒的目光,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赵金魁那死肥猪的油水榨干净。
他像个经验丰富的游戏玩家,熟练地操作着“废土重生”系统,一次又一次地“死亡重置”,把商队的防御体系摸了个门清。
哪里有暗哨,哪里是粮仓,哪里是赵金魁的藏宝箱,他都一清二楚,简首比赵金魁自己还了解他的家底。
“青崖,破虏,”林烬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一丝兴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今晚,咱们就给赵胖子送一份大礼!”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份……火辣辣的大礼!”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