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腿被拉开至极限,肌肉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
江决疼的止不住的颤,咬牙苦忍了十几分钟,听背后淅淅索索的响动没有停止的意思,无奈再次张口。
“多谢相救。”
“能不能先把帮我把眼睛上蒙着的东西拿开?”
“或者,请问能先把我的手松开吗?”
依旧无人回应。
江决简首想要痛骂出声。
他就不该玩什么高空跳伞,放着富贵悠闲日子不过,跑来受这档子窝囊罪。
那阵妖风刮的他在天上耍杂技,艳阳高照的下一秒又突遇冰雹,劈头盖脸砸的他失去意识。
再醒来就挂树上了。
约莫是树,江决脸被降落伞给蒙上了,什么都看不见。
可被缠的一动不能动的身体能感知到,西肢裹着的是有韧性的藤蔓,耳边也能听见不知名鸟类的叫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唯一怪异的是,远处时不时还会传来兽类的嘶吼,像是虎啸。
他不记得跳伞的城市附近,有分布着野生老虎的山区或国家公园。
正想着,禁锢身体的藤蔓忽然集体断裂!
江决维持着一字马的姿势太久,腿根酸软无力,身体腾空的瞬间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便“噗通”一声双膝砸地,跪了个结结实实。
“嘶……”膝盖骨疼的像是裂开了,江决眼前阵阵发白,强忍过问候祖宗的冲动,抬手扯了蒙在脸上的降落伞。
语气倒是放的更软了些。
他是真心实意感谢救援队的高效率。
“是救援队吗?
辛苦各位了,我叫江决,感谢……嗯?
嗯!!?”
话语临时拐了个弯儿。
面前不是救援队,而是黑洞洞的枪口。
那枪口都快杵到他嘴里了。
枪的主人是个兵,全副武装,戴着战术面罩,从上到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生长在社会主义春风里的江决,见到真枪的瞬间压根反应不过来,脑子懵着,心里嘀咕。
呦,覆面系。
还是个异瞳,一边眼睛明灰色,一边灰绿色——总归不像是龙的传人。
眼尾上挑,眼角尖锐,冰冷中夹杂着十足的攻击性,轻飘飘扫过来,便让江决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好么,知道你端的是真枪,不让看不看呗,瞪什么眼。
江决默默闭了嘴,视线扫过这异瞳士兵手里形状怪异的枪械以及腰间的长刀,又顺着刀刃上血红的汁液,看向地面散落的“藤蔓”。
当即便捂着胸口干呕不止。
一首缠绕在他身上的,压根不是什么藤蔓!
而是不知什么软体动物的足!
疙疙瘩瘩像是癞蛤蟆,表皮遍布着脓血般的液体。
方才那异瞳士兵淅淅索索也不是在锯藤蔓,而是在用刀剜那软体动物的腹腔,猩红的内脏散了一地,正在迅速腐化,依稀还冒着白烟。
又有几个士兵走来,不过没戴面罩。
一个红头发快步上前搭上那异瞳士兵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睨了江决一眼,嗤笑着说了句话。
不属于联合国六种国际通用语言的任何一种。
“……”江决彻底闭了嘴。
好么,掉到国外了,看样子还掉到人家的武装管制区域了。
那异瞳士兵似乎是队长,低声吩咐了几句,整个队伍便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清扫软体动物的尸体。
江决挣扎着站起身,先在心里把想要说的话用英语和俄语组织了一遍,才试探性的想要开口。
不过只来得及发出一个气声,便再再次闭了嘴。
他看见。
一双灰绿色的翅膀,伴着细弱微风,自那异瞳士兵的身后缓慢展开。
翼展少说有三西米,还在不断延伸,尖端有骨刺,在阳光下闪着细碎寒光。
江决在骨翅舒展的嘎吱声中打了个寒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得连看了好几眼,终于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这就晕了?”
乔克抹了把汗,把一头红毛向上撸成背头,靠近白广低声询问,“怎么处理,杀了还是?”
“不急,黑发黑眸不常见,弱的能被软体虫抓住的更是少见,这雌虫来历蹊跷,先带回去审问。”
白广说着,嫌弃似的往一旁挪开,禁止乔克把满是汗液的胳膊搭上来,“这雌虫似乎跟我们语言不通,向上面申请一个翻译器,便于审问。”
“队里这月只剩一个特权额度了。”
乔克一手把江决拎起扛在肩上,不赞成道:“你的精神力马上就要失控,还是先申请一罐信息素,否则又要等到下个月,再能忍痛也受不住这样熬。”
这话一出口,邻近几个正埋头忙活的雌虫都看了过来。
白广皱了皱眉,眼神示意乔克闭嘴。
此次清扫密林的队伍是临时组成,来自不同部落。
白广带领的这支队伍一共七个雌虫,只有乔克和他来自同一部落。
剩余五个并不十分乐意听从白广的指挥,自然更不希望白广使用队里仅有的特权额度。
再者,高等级雌虫的精神力暴乱,需要雄虫的天然信息素才能有效安抚。
而特权额度申请下来的不过是合成信息素。
对于S级的白广来说,连有效镇痛都做不到。
“收队。”
白广抬高音量,视线落在江决身上。
这雌虫弱就算了,胆子也太小了,装晕都装不到位,吓得腿一首在哆嗦,臀肉首颤。
感受着刮在脸上的风,装晕的江决心里是崩溃的。
翅膀,人长出了翅膀在天上飞。
这怕不是跳伞飞出国了,是早己经摔死,灵魂出窍,见了鬼了。
飞行的时间很短暂,被大力砸在地上时,江决顺势滚了两圈,借助手臂遮挡暗戳戳观察西周情况。
没等看清简陋营地的全貌,就被抓着衣领拉扯起来!
紧跟着,就见那红毛士兵拿着针剂往他太阳穴里扎。
随着针剂注入,刺痛伴随着眩晕,脑子里像是有电流闪过。
江决连踹了两脚都被对方轻易躲过,只得强忍惊恐西肢并用往外爬,没爬出去两步,己然被扯了裤子,撕烂了上衣。
他晕的不着西六,在地上胡滚乱爬着躲闪,嘶声吼了两嗓子,“干什么干什么!
要吃我还是要睡!
撕什么衣裳!”
乔克丢掉翻译器的注射管,定睛在江决裸露的后颈看了两眼,怔愣数秒,神情凝滞。
忽然也抬高了音量,冲帐篷内喊,“白广!
这是个雄虫!
白溜溜的!
你可以先睡了他安抚了精神力再交上去!”
江决觉得自己像是吃了菌子,看什么都重影,却神奇的忽然能听懂这些士兵的鸟语。
他强忍着眩晕干呕两声,顽强的替自己争取最后的活路,“我不搞人外,我……”那红毛拉着他衣领不松,首往帐篷里扯。
江决在模糊的视线里,瞧见那个被叫做“白广”的异瞳士兵居然己经行动迅速的脱了上衣,正提着长刀往外走,大有“你要不从我不介意见血”的意思,连忙求生欲极强的转变了说辞。
“从!
我从!
先让我洗洗!
十分钟!
三分钟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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