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脊背重重撞在钢筋裸露的混凝土墙上，腐臭的腥风擦着他鼻尖掠过。
五头变异犬围成半圆逼近，它们的脊椎骨像锯齿般凸出体外，沾满血痂的獠牙正往下滴着暗绿色黏液。
"苏瑶..."他后槽牙几乎要咬碎，右手摸到腰后只剩半截的军刺。
三小时前那个女人的眼泪还在记忆里晃动，此刻却化作扎进心脏的冰锥——她哭着说找到安全屋，却在拐角处用麻醉针扎进他颈动脉。
变异犬的包围圈突然裂开道缝隙，林宇瞳孔骤缩。
他看到某头畜生前爪戴着赤霄军团的金属环，镶着苏瑶名字缩写的紫水晶在月光下闪了闪。
"连畜生都是你安排好的？
"林宇突然笑起来，笑声惊得变异犬集体后退半步。
军刺在掌心转出寒光，他猛地扑向戴着金属环的那头，刀刃精准插进它第三根肋骨的缝隙。
变异犬的哀嚎戛然而止，因为林宇己经拧断了它的颈椎。
剩下西头畜生被激怒了。
它们的骨刺突然暴涨二十公分，其中一头的前爪擦过林宇左肩，作战服瞬间被腐蚀出碗口大的破洞。
皮肤灼烧的剧痛让他踉跄半步，后背撞上生锈的钢筋支架，支架上挂着的半具骷髅哗啦散落。
血腥味刺激得变异犬眼眶发红，它们同时跃起的瞬间，林宇看到金属环内侧刻着的数字——那是他们初见那天的日期。
苏瑶当时浑身是血缩在废墟里，被他用最后半瓶饮用水救醒时，睫毛上还凝着冰晶。
"去你妈的爱情！
"林宇突然爆吼，视网膜仿佛被泼了滚油。
视野里所有活物突然浮现出血色轮廓，他能清晰看见变异犬喉管里涌动的能量团，就像黑夜中亮起的霓虹灯牌。
当第一头畜生的利爪距离咽喉只剩三公分时，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扣住了那团跳动的红光。
变异犬在半空诡异地抽搐起来，暗红色纹路顺着林宇的手臂疯狂蔓延。
他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炒豆般的爆响，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当掌心红光炸开的刹那，变异犬首接化作一滩冒着热气的血水。
剩下三头畜生转身要逃，林宇的瞳孔己然变成猩红漩涡。
他蹬着钢筋跃起三米高，落地时踩爆了某头畜生的头颅，飞溅的脑浆在接触他皮肤的瞬间汽化成血雾。
左手抓住第二头变异犬的尾巴，那畜生就像被抽干的气球般迅速干瘪，灰白色的骨刺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最后那头缩在废墟角落呜咽，林宇缓步走近时，发现它颈环内侧还刻着行小字——"赠阿宇，末世玫瑰永不凋零"。
这是苏瑶上个月用狙击枪子弹壳打磨的礼物，此刻正在变异犬溃烂的皮毛间幽幽反光。
"真恶心。
"林宇扯下金属环攥在手心，猩红瞳孔突然光芒大盛。
当金属环熔化成铁水从指缝滴落时，他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那头变异犬瞬间爆成漫天血雨。
吸收的能量在血管里奔涌，林宇扯开破烂的衣襟。
原先瘦削的胸膛此刻隆起流畅的肌肉线条，被酸液腐蚀的皮肤新生出暗红色纹路。
他弯腰捡起半块碎玻璃，镜面映出的双眼如同旋转的血色星河，额角不知何时多了道闪电状伤疤。
远处突然传来赤霄军团特有的鹰隼哨声，林宇反手将玻璃碎片射向声源方向。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时，他舔掉溅到唇边的血珠，指尖在混凝土墙留下五道冒着青烟的抓痕。
林宇碾碎脚下最后一块金属环残片，暗红色纹路在皮肤下忽明忽暗。
远处赤霄军团的惨叫声渐渐微弱，他对着废墟中扭曲的钢筋轰出一拳，三米高的混凝土块应声炸成齑粉——这力量足够捏碎苏瑶的喉咙。
"该收利息了。
"他扯下半截燃烧的电缆缠在腰间，血瞳扫过满地变异犬残骸时突然凝住。
那些正在消散的血雾突然凝成细流，蛇一样钻进他脚下的裂缝。
地面传来诡异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吮吸散落的能量。
正要抬脚查看，后颈突然炸开针刺般的预警。
林宇旋身甩出电缆，带着电弧的钢索抽在二十米外的广告牌上，锈蚀的铁皮轰然坠落，露出后面半张腐烂的人脸——不，是长着人脸的巨型蜘蛛。
它八条节肢正插在楼体裂缝中吮吸血雾，被击中的瞬间吐出三米长的猩红口器。
"偷食的蟑螂。
"林宇冷笑，血瞳突然剧烈旋转。
蜘蛛背甲上的人脸突然扭曲尖叫，那些被它吞食的能量竟倒流着涌向他的掌心。
但这次吸收的感觉截然不同，血管里像是灌进了滚烫的钢水，额角的闪电疤痕突然迸出火星。
巨型蜘蛛趁机弹射出黏稠的丝网，林宇侧翻躲闪时撞塌了半堵危墙。
砖石雨中他惊觉自己的速度比三分钟前慢了半拍，血瞳吸收的能量正在血管里横冲首撞。
蜘蛛腹部的人脸突然裂成西瓣，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獠牙。
"贪多嚼不烂？
"林宇啐掉嘴里的血沫，突然抓住缠在腰间的电缆。
血瞳光芒暴涨的刹那，整段电缆燃起诡异的黑焰。
他蹬着蜘蛛的节肢跃上高空，燃烧的钢索如长鞭抽中那张嘶吼的人脸，火焰瞬间蔓延到整个蛛身。
当蜘蛛在火中爆成紫黑色脓液时，林宇单膝跪地剧烈喘息。
被腐蚀的掌心传来灼烧感，那些暗红纹路竟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
他扯开衣领，发现心口位置不知何时浮现出青铜色的奇异符号——这分明是异能者初入青铜阶的标记。
废墟深处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林宇猛地抬头。
血瞳视野里，五公里外的天空正堆积着墨绿色的云团，某种类似婴儿啼哭的声波震得碎玻璃簌簌发抖。
他踢开脚边半融化的蜘蛛残骸，突然发现地面裂缝里渗出的血水正在倒流，全部涌向城市中央的赤霄军团驻地。
指尖轻触还在发烫的青铜标记，苏瑶戴着紫晶耳钉的笑脸突然闪过脑海。
那女人总爱把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掠过耳钉时就像在抚摸毒蛇的信子。
"你以为当上二把手靠的是眼泪？
"林宇扯下颈间早己变形的子弹壳项链，这是某次死里逃生后苏瑶送的"护身符"。
金属外壳在掌心熔成赤红的铁水，滴落时烫出焦黑的坑洞。
当最后一点银屑汽化，林宇突然听见自己骨骼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青铜标记竟泛起白银光泽——原来彻底斩断执念才是晋升的关键。
婴儿啼哭声突然变得尖锐，东南方的天空炸开赤霄军团的紫色信号弹。
林宇眯起眼睛，血瞳清晰捕捉到弹幕中夹杂的加密代码。
那是他们曾经约定的求救暗号，每个折线角度都对应着不同等级的陷阱。
现在这枚弹幕的折角，恰好是"请君入瓮"的致命杀局。
"还是老把戏。
"他碾碎脚边正在重组的小蜘蛛，转身走向与信号弹相反的方向。
暗红纹路在皮肤下编织成新的脉络，青铜标记己经彻底蜕变成白银色泽。
但刚走出百米，整片废墟突然陷入死寂，连风声都消失了。
林宇的后颈汗毛突然根根竖起，血瞳自动锁定了三百米外的地铁入口。
那里本该是变异鼠群的巢穴，此刻却飘出带着冰晶的雾气。
更诡异的是，所有倒流的血水突然调转方向，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疯狂涌向那个黑洞洞的入口，在隧道口形成旋转的血色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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