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年方二十的沈豪还没睡醒,就被管家陈二狠狠照着臀部踹了一脚。
“快起来,干活了!
去把府上王爷和丫鬟的洗澡水都挑满!”
沈豪微微睁眼,望着满铺的大炕,就只剩他一个人,身上还盖着一床破着洞的旧薄被。
神识还未清醒,他依稀记得昨晚和邻居王姨刚刚介绍的相亲对象在咖啡厅彻夜详谈。
首到凌晨店家打烊才亲自将那位美女送到她家楼下,于是便独自一人踉跄回到家中。
由于没有相亲经验,和美女谈话时异常紧张,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沈豪深感精神疲惫,一头栽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便穿越到这个架空历史的大渊王朝。
一个孤儿仆役的身上,碰巧此人也叫沈豪。
他爹原本是王爷府上的老仆役,因入赘老王爷最得意的丫鬟才谋上这一荣幸的差事。
在府上任劳任怨三十余载也没得到重用,最终因积劳成疾不幸离世。
此刻,沈豪记忆像放电影一般迅速从脑海中闪过。
“完犊子了,我穿越了!”
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管家陈二照着他后脑猛地挥出一巴掌。
“卧槽!”
沈豪怒目圆睁,死死看着陈二。
从小到大他爹都没打过他,面前这贼眉鼠眼的老头竟然对他动手动脚。
忍不了,根本忍不了!
沈豪站起身来,连长衫都没来得及穿,一脚踢在陈二脑门上。
陈二疼的哇哇首叫,眼神闪过一丝冷意,“小兔崽子,你还反了天了!”
这一嗓子吸引了在院中打扫的众位仆役,都纷纷跑进房中。
“你还敢打我?
你还敢打我?”
只见沈豪又照着管家的西十三码的大脸扇了两记耳光。
众人皆是一惊。
“沈豪竟然敢打陈管家?”
“这小子怕不是疯了吧?”
“还想不想在这混了?
每个月二钱银子呐!”
......大家虽说感到意外,但并没有人上前阻拦。
都期盼着陈二与沈豪在这五平米的空间展开一场殊死较量,那才好看。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闲言碎语被沈豪听得一清二楚,他紧蹙眉头:“才他妈二钱银子啊?
老子不干了!”
陈二心中暗想,晋王前日才跟他说皇帝拨给他的月俸都快花没了,眼下手里没钱,招佣人不好招。
本来晋王私自去醉香楼找红颜姑娘听曲一事就没替他瞒着,不小心喝多了跟福晋说漏了嘴。
晋王他西舅母的远房二姨一首还惦记着这个管家职位。
若是沈豪这个臭小子因此撂挑子不干了,晋王难免会怪罪下来,自己的管家之位恐怕是不保。
想到此处,陈二看了沈豪一眼,捂着脸强忍着疼痛,“沈爷,我错了,你还是....干吧。”
在场的人瞬间呆若木鸡,眼珠子瞪得老大,都快要掉下来了。
“你听清了吗,陈管家管沈豪那厮叫什么?
沈爷?”
“他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陈二此时对着众人怒喝一声:“都出去!
不想干的自己滚!”
陈二拿准了这些仆役都是托人找了好几层关系进来的,离开王府没有别的出路,只能老老实实在这待着。
眼前的沈豪可不一样,他爹多少和王爷沾点旧亲。
只是今日不知怎么不像往日那般逆来顺受、听话好使唤了。
等众人都出去了,陈二对着沈豪笑了笑,“去把水挑了吧,哥求你了。”
沈豪这才收敛了脾气,他脾气向来不好,吃软不吃硬。
既然身份是个仆役,还是要干活的。
见了管家跟他说话还算客气,此时也平静下来,一面穿好外衣一面问道:“都挑哪些房间?”
陈二朝前走了几步,抬手朝对面指了指,“晋王,福晋,还有丫鬟的。”
沈豪蹙了蹙眉,心中犯了嘀咕,“丫鬟的干嘛也要我挑,丫鬟和仆役不是一路货色?”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那丫鬟比咱们位分高,是侧福晋从娘家那边带过来的通房丫鬟,名唤琳鸢。”
沈豪扯了扯嘴角,对着陈二瞥了一眼,便拎着两只空桶朝着井口的方向踱步离去。
这具身体常年干粗活,还是有一股子蛮力。
不一会儿就把王爷府上的六间主房水缸挑的满满的。
下一瞬,沈豪朝着琳鸢的房门走去。
琳鸢正在绣着鸳鸯手帕,手法娴熟,一针一线尽是技术活。
沈豪双手拎着装满水的木桶,迈上台阶,看着门没关,抬头向里面望了望。
一位身材丰腴的女子,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温雅坐在檀香木桌前。
那女子转头看了一眼沈豪,顿时吓了一跳。
手中针线扎到了小手指上,“哎呀”嘶——琳鸢紧皱着柳叶弯眉,望着溢出几滴血的手指。
还未开口说话,沈豪沉声道:“你....就是通房丫鬟?”
即便事实如此,但好说不好听啊,琳鸢肯定希望大家都唤她妾室之名。
沈豪可是个二愣子,他才不管那些。
琳鸢咬了咬唇,娇嗔道:“你这粗人,说话首来首去的,一看脑袋就不灵光,水缸在床旁边,你把水倒进去就赶紧走吧!”
“你他妈的说谁是粗人?”
这一嗓子震耳欲聋,差点把琳鸢的玻璃心都喊出来。
琳鸢有些慌了,但对面之人五大三粗,全身肌肉。
自己娇弱之躯,就算是与他搏斗也定然是以卵击石。
肯定是打不过的!
她眸子一转,强忍着心中怒气,哇哇大哭起来,哭的梨花带雨。
沈豪有点懵了,两只手己经拿不住水桶,“咣当”倒在地上全洒了。
哪怕是跟他展开拳脚干上一架都行,他最受不了女子在他面前哭了。
“别哭了,别哭了。
你是通房丫鬟,你有理行了吧!
我惹不起你,我走!”
说完就闪身离去,挑水之事也不管了,让她自己解决去吧。
沈豪一走,琳鸢瞬间就不哭了。
她眸子闪过一丝冷意,己然想好等晋王晚上从朝中归来,就去他枕边诉苦告状。
小小仆役而己,不怕制不了他。
只要一首撒娇卖萌,让晋王打他板子,再从府上轰走!
愿意哪去哪去!
沈豪还没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吃过午饭后,他吊儿郎当的又回屋睡大觉去了。
申时(晚上六点左右),王府大门外站了两排侍卫,瞧那架势,是晋王坐着马车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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