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兵工厂的铸铁大门在蒸汽机的轰鸣中缓缓开启。
徐明洪踏着结霜的青石板路，注意到门卫腰间挂着两种制式的子弹袋——左边是晋造六五弹，右边却是南京军政部统一配发的七九尖头弹。
这细微的装备差异，恰似晋绥军内部盘根错节的派系脉络。
---### **第一幕 钢铁牢笼（上午7:30）**铸铁车间穹顶下，十二台蒸汽锤正以每分钟西十次的频率捶打炮管胚料。
林雪筠抓起台面上的游标卡尺，在徐明洪眼前晃了晃："德国莱茵金属公司的标准公差是0.05毫米，而我们最好的老师傅只能做到0.3。
"她的指尖划过卡尺上的磨损痕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徐明洪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被墙上泛黄的《晋造械弹检验规程》吸引，1930年版的条款里赫然写着："弹壳长度公差不得超过1.2毫米"。
这几乎是他前世军工标准的二十倍。
"意味着每门山炮的寿命不会超过三百发。
"林雪筠突然将卡尺砸向工作台，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梁上的麻雀，"去年绥东战役，我们有个炮兵连打到二百七十发时炮膛炸裂，八名炮手的骨头和钢材碎片嵌进了同一棵白杨树。
"车间西北角突然爆发的争吵打断了她的话。
三个穿将校呢的军官正用马鞭抽打一台崭新的德国镗床，领头者领章上的梅花在蒸汽中泛着油光："杨督办有令，这台克虏伯的机器要先调给五台修械所！
"王德发压低声音："穿马靴的是孙楚，五台系的三号人物。
他们仗着和阎长官同乡，把持着阳泉铁矿......"话音未落，孙楚的亲兵己经踹翻装工具的箩筐，黄铜弹壳滚落满地。
"叮！
触发派系任务：压制旧军工集团。
奖励：捷克ZB-26轻机枪生产线图纸（附太原兵工厂适配改造方案）。
"徐明洪眯起眼睛。
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展开的捷克式结构图，与记忆中林雪筠抢救的图纸突然重合——那女人此刻正用身体挡在镗床前，阴丹士林旗袍的下摆沾满油污。
---### **第二幕 熔炉暗战（上午10:15）**电弧炼钢炉的蓝光映得人脸色发青。
徐明洪抓起孙楚派人送来的"特供矿石"，在放大镜下露出冷笑："磁铁矿含量不足三成，剩下的都是煤矸石。
"他故意提高声调，"这样的料子送进炉子，炼出来的炮管怕是比麻花还脆！
"围观的工人们骚动起来。
老锻工赵铁头突然挤出人群，布满烫伤疤痕的手掌拍在矿石堆上："去年腊月二十三，俺们用孙长官送的矿石炼钢，结果试炮时炸膛，死了三个后生！
"他的独眼里泛着血丝，"尸首抬回来那天，孙家的人正在酒楼喝兵血！
"孙楚的副官拔枪指向赵铁头，却被徐明洪用德制PPK顶住太阳穴："王副官，念阎长官手谕！
"当"即日起三号车间改用电弧炼钢"的命令响彻车间时，林雪筠己经蹲在变压器前修改图纸。
她的钢笔尖在"次级线圈匝数"处顿了顿，突然扭头问道："您怎么知道西门子变压器的频率要改成50赫兹？
"这个问题让徐明洪后背渗出冷汗。
1932年的中国电网还是各国制式混杂，首到1953年才统一50赫兹标准。
他正要搪塞，窗外突然传来爆炸声——输电线杆在火光中拦腰折断，整个车间陷入黑暗。
"保护旅座！
"王德发的呐喊与拉枪栓的声音同时响起。
徐明洪在混乱中摸到林雪筠冰凉的手，却发现她袖口藏着个硬物。
借着手电筒余光，他看清那是本《机械设计手册》，版权页上印着"2016年第七版"。
---### **第三幕 血色订单（下午3:40）**兵工厂会客室内，傅作义的特派员正在把玩桌上的山炮弹头。
"徐旅长好手段。
"他将弹头倒立在桌面，"三天前还是用阎氏私账从天津走私德械，今天就变成太原自产的十七式山炮了。
"镀铜弹头在红木桌面上旋转，映出窗外五台系骑兵阴鸷的脸。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