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程远坐在曼哈顿中城一家私密餐厅的包间里，对面除了科斯特洛，还有参议员伊丽莎白·克鲁兹和几个他认得出但叫不上名字的政治人物。
"程先生，开门见山吧，"克鲁兹参议员说，"我们认为你可能是明年大选的完美候选人。
"程远差点被口中的红酒呛到："参议员，我是个对冲基金经理，不是政客。
""这正是我们需要你的原因，"科斯特洛热切地说，"民众对职业政客己经厌倦透顶。
你年轻、聪明、在电视上表现出色，最重要的是——你懂得经济。
"程远摇头："我对政治一窍不通。
""但你懂权力运作，"克鲁兹参议员指出，"你的政治-经济联动模型本质上就是分析权力如何影响金钱。
现在，我们给你机会反过来运用这种理解——用金钱影响权力。
"程远陷入沉思。
他确实研究过无数政治事件对市场的影响，但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政治方程中的变量。
"假设——只是假设——我感兴趣，"程远谨慎地问，"你们凭什么认为我能赢？
现任总统的支持率仍然很高。
"科斯特洛和克鲁兹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科斯特洛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U盘："这里有我们最新的内部民调。
简单来说，民众喜欢他的强硬形象，但越来越担心经济。
我们需要一个比他更懂经济、同时能在电视辩论中不落下风的人。
"程远接过U盘，大脑己经开始本能地分析各种数据和可能性。
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一次"交易"——不是用金钱衡量，而是用影响力。
"我需要考虑，"最终他说，"以及一套完整的可行性分析。
""当然，"克鲁兹参议员微笑，"不过别考虑太久。
初选六个月后就开始了。
"三个月后，新罕布什尔州初选前夜，程远的竞选团队驻扎在曼彻斯特一家酒店里。
墙上贴满了选民分布图和日程表，十几名工作人员盯着电脑屏幕，空气中弥漫着披萨和咖啡的味道。
程远的竞选经理林玥——一位三十出头、精明干练的亚裔女性——正在向团队通报最新情况："根据我们的模型，目前我们在新罕布什尔州落后桑德斯3个百分点，落后沃伦1.5个百分点。
但好消息是，有15%的选民尚未决定。
"程远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
三个月前，他勉强同意参加民主党初选，纯粹是出于一种学术好奇——他想验证自己的模型能否预测并影响选举结果。
但现在，随着支持率稳步上升，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个疯狂的可能性。
"林玥，把尚未决定选民的细分数据给我看看。
"程远说。
林玥调出平板电脑上的图表："主要是18-29岁的年轻人和45-60岁的郊区女性。
"程远思考片刻，突然笑了："明天早上六点，我要去曼彻斯特技术学院宿舍区敲门。
""六点？
"林玥皱眉，"大学生那时都在睡觉。
""正是如此，"程远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那是他发现市场套利机会时的神情，"其他候选人会在白天去，那时学生们要么上课要么故意躲开政治人物。
我们凌晨去，反而能抓到最多人——他们要么刚通宵学习回来，要么准备早起去图书馆。
"林玥恍然大悟："然后呢？
""然后我给他们看这个。
"程远打开手机，展示一个刚刚完成的APP。
"我称之为债务计算器，输入你的专业、学生贷款金额和预期工资，它会显示在不同政策下你需要多少年还清贷款。
桑德斯承诺免除所有学贷，但我的版本更现实——根据未来收入按比例偿还。
""这...这太技术性了吧？
"一位年轻助手怀疑地问。
程远摇头："不，这很私人。
每个学生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债务。
我们要做的不是笼统承诺，而是让每个人看到具体数字——在我的政策下，他们能省多少钱。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程远和团队冒着严寒来到学生宿舍区。
如他所料，大多数学生要么刚回来要么正准备出门。
起初他们对被吵醒很不满，但当程远展示那个APP，输入他们的专业和贷款数字后，情况变了。
"哇，按照桑德斯的计划，我需要多交税但学贷全免；但按程远的计划，我五年就能还清，而且总支出更少。
"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惊讶地说。
消息像野火般在学生中传播。
到上午十点，#程远债务计算器 己经登上推特趋势。
当天下午，程远在校园的即兴演讲吸引了超过两千名学生。
"我不是来告诉你们该相信什么，"程远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说，"我是来给你们工具，让你们自己计算什么最符合你们的利益。
这才是真正的民主——不是盲从口号，而是基于数据做出明智选择。
"三天后，新罕布什尔州初选结果震惊全国——名不见经传的对冲基金经理程远以31%的得票率位居第二，仅次于桑德斯的33%。
政治评论员们疯狂分析这个"华尔街奇才"如何一夜之间成为政治新星。
而程远自己，在返回纽约的飞机上，己经开始构建一个新的模型——"选举市场套利策略"。
他看着平板上不断更新的民调数据，意识到政治和股市的相似度远超想象：都有信息不对称，都有情绪驱动的不理性波动，都有可以捕捉的套利空间。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要交易的不是股票，而是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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