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香烛味漫进窗棂,幽幽盯着檀木盒上的甲骨文刻痕,指尖抚过"青蚨"二字。
阿九蹲在茶几旁,把辣条包装袋剪成符纸形状:"陈老头临死前说的血玉镯,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他举起从医院带回的碎玉片,晨光穿透玉质时在地板投射出星图。
幽幽突然抓起茶几下的城市地图,玉片阴影正与城北古玩市场重合。
"收拾装备。
"她把冷掉的煎饼果子塞进背包,"今天不送外卖,改收快递。
"*****辰时·鬼市蜃楼**古玩市场的牌坊在烈日下扭曲成重影,阿九的遮阳伞被风吹得翻起,露出内衬的钟馗捉鬼图。
幽幽叩响"听雨阁"的门环时,隔壁摊主突然哼起小调:"青蚨血玉还,母子一线牵..."鎏金门扉吱呀开启,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倚在博古架前,腕间翡翠镯子叮咚作响。
幽幽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尸蜡味,按住想要掏罗盘的阿九。
"柳掌柜,求个西汉双螭纹玉璧的价。
"幽幽将碎玉片压在柜台上。
女人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玉片:"妹妹说笑了,这明明是上周刚出的仿品。
"她转身时旗袍开衩处闪过蛇形刺青,幽幽突然掀翻柜台,露出下层暗格里的青铜鼎拓片。
"你们魇组织的人,都爱把标记纹在大腿上?
"幽幽的桃木剑抵住女人咽喉。
阿九趁机打开暗格,成堆的青铜钥匙仿品哗啦倾泻。
柳掌柜娇笑着化作纸人,真身从二楼垂下红绸:"判官大人好眼力。
"她甩出翡翠镯子套住阿九脖颈,"不过这小子身上的殓妆咒,怕是撑不过三个时辰。
"幽幽甩出镇魂铃击碎玉镯,却发现阿九脖颈的"祭"字己蔓延到耳后。
柳掌柜的狂笑中,整间店铺开始坍缩成纸扎模型。
幽幽拽着阿九撞破窗棂时,漫天飘落的冥币上全印着青蚨血玉镯的图样。
*****午时·生死时速**地铁在隧道里疾驰,幽幽用朱砂笔在阿九后颈画封印符。
血迹在皮肤上形成八卦阵,却不断被黑气侵蚀。
"陈老头提到的青蚨,是传说中的还钱虫。
"阿九虚弱地翻着《幽冥异闻录》,"母虫血涂在铜钱,子虫会自动飞回..."幽幽突然急刹车,共享单车轮胎在图书馆台阶前擦出火星。
阿九怀里的碎玉片开始发烫,指向古籍区第三排书架。
《淮南子》的书脊里嵌着半块玉珏,幽幽刚触碰,整排书架便翻转成密室。
青铜灯树次第亮起,映出墙上二十八星宿图。
阿九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危月燕方位。
"坎水离火,巽风震雷..."幽幽移动星宿磁石,"这是陈叔教过的西象锁。
"当最后一块磁石归位时,暗格弹出鎏金木匣。
匣内丝帛上绘着完整的青蚨血玉镯,旁边注释让幽幽瞳孔骤缩——"判官笔碎,以血玉为鞘,可镇魇主"。
阿九突然撞开她,三枚骨钉擦着耳畔钉入墙面。
戴哭脸面具的黑衣人从通风管跃下,手中哭丧棒首指木匣:"交出血玉图谱!
"幽幽甩出外卖袋里的酸梅汤,液体在空中凝成符咒。
面具人挥棒击碎冰符,碎片却折射出七道金光将他困住。
阿九趁机用辣条包装纸拓下图谱,整间密室突然开始渗水。
"从消防管道走!
"幽幽劈开通风口。
两人在齐腰深的水中潜游时,身后传来青铜鼎的轰鸣声。
*****申时·往生当铺**霓虹灯牌在暴雨中明灭,幽幽推开"往生当铺"的雕花木门。
柜台后的独眼老者正在擦拭玉镯,血玉在昏暗光线中流转着诡异光晕。
"活当青蚨镯,死当判官笔。
"老者独眼扫过幽幽脖颈的判官纹,"姑娘选哪个?
"阿九突然抽搐着倒地,脖颈黑气己蔓延至太阳穴。
幽幽将青铜钥匙拍在柜台:"再加这个,换解咒之法。
"老者笑出满口金牙:"钥匙我要,人我也要。
"他敲响铜磬,两侧屏风转出七具戴傩戏面具的僵尸,"这位小友的命魂,正好做血玉祭品。
"幽幽掀翻八仙桌,香炉灰迷了僵尸眼目。
阿九挣扎着抛出改装手电,强光中僵尸动作迟滞。
幽幽趁机夺过青蚨镯戴在腕间,血玉触到判官纹的瞬间迸发青光。
"原来判官笔在这!
"老者独眼暴凸,枯爪抓向幽幽天灵盖。
血玉镯突然化作液态包裹她右臂,凝成青铜笔杆。
幽幽本能地凌空挥毫,朱砂字迹在空中燃烧:"诛!
"老者惨叫中化作纸灰,僵尸们齐刷刷跪倒。
幽幽扶起阿九时,发现他脖颈咒印己被笔锋余威净化。
"这笔..."她看着逐渐恢复玉镯形态的右手,"是靠吸收魇气驱动的?
"阿九捡起老者遗留的当票,背面是陈九指的字迹:"甲子年寄存青蚨镯,待判官归位。
"惊雷劈亮窗外雨幕,戴哭脸面具的身影在对面楼顶一闪而逝。
幽幽摩挲着血玉镯,终于看清镯内铭文——"以我神魂,镇尔魇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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