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在几人讨论的时候渐渐暗了下来,游戏世界十分残酷,没人管赵来还有没有小情绪,只要确保他不挑事就万事大吉。
众人来到三楼,一共三间房,也就是每间房两个人,几个人讨论了一下后,决定空出一间房,三个人一间挤一挤。
“我们要怎么分组?”
赵来见几个人不慌不忙的准备回屋睡觉,忙问了一句。
燕雀睨了他一眼:“明天再说。”
作为六个人中序列号最高的人,再加上李劲生明显很尊敬她,燕雀逐渐成了他们中的老大,说的话很有分量。
其实燕雀的安排很有道理,几个人谁还都不熟悉谁,只有经过一晚上的磨合,才能试探出每天派哪两个人出去比较好。
毕竟游戏不是普通的游戏,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赵来咬了咬下唇:“那好。”
“走吧,”李劲生说,“进屋。”
男人们的房间在这一层的最外侧,毕竟男人在体力方面要优于女生,方便出了什么事他们出来应对。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上立着一截燃了一半的蜡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李劲生进来就把蜡烛点燃了。
他们检查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最后发现这就是一间最普通不过的房间。
李劲生大马金刀地坐在床上,好奇地问陈无:“小子,你不害怕吗?”
陈无靠在桌边,神色淡然:“害怕吧。”
害怕在死亡面前不值一提,在更大的威胁面前,陈无必须克服所有负面情绪。
毕竟,家里还有花园等着他去浇水,他冰箱里还有东西没吃。
放久了的话,就不新鲜了。
赵来鄙夷地看了眼陈无,冷声道:“你看起来可不像害怕的样子,二十六岁了还没进过游戏,我可不知道下城有这样的人。”
陈无听了赵来的话,没有反驳他,只是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来却越说越起劲,他觉得自己戳破了陈无的伪装:“游戏里隐瞒自己实力的有的是,但老弟你这技巧也太拙劣了,反正这是团体游戏,你说出来又没什么。”
他以为陈无和他一样,序列号低还死要面子,装作世外高人的样子打哑谜,实则早就想尿裤子了。
哪知陈无十分理首气壮地反问他:“下城是有年龄歧视吗?
为什么二十六岁一定要进游戏?”
赵来张大了下巴:“不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来的话被李劲生打断,“在下城,满十八岁后就要进入游戏换取生存物资,你一个游戏没参加,怎么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
陈无问:“只有参加游戏才能换取食物和水吗?”
李劲生道:“也可以抢劫和杀人。”
“那我也可能是靠杀人越货活到现在的啊。”
陈无轻飘飘地答道。
这句话应该是自陈无到这里为止说过最真诚的一句话了。
“不可能,”李劲生立即否决了陈无的说法,“我在夜鸠的悬赏榜单上没看到你的名字……”陈无皱起眉:“夜鸠是什么?”
李劲生愈发觉得陈无可能不是演的,不然他的演技一定是他见过的人里最好的:“夜鸠和教一样是一个组织,专门掌管下城的治安,所有在游戏外抢劫杀人的人都在它的悬赏榜单上,没有遗漏。”
陈无点点头:“听起来很权威。”
李劲生是真的有点无奈了:“好吧,那我相信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刚才我问了你许多问题,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陈无想了想,说:“游戏最一开始的牛头人自称懒惰,有什么深意吗?”
“你虽然失忆了,但进入游戏时应该也听到了提示音吧,我们要玩七个游戏,游戏名取自古地球某个宗教的七原罪,分别是愤怒、暴食、懒惰、色欲、嫉妒、贪婪和傲慢。”
在确定陈无在这盘游戏里不是个危险角色后,李劲生就变得耐心了许多。
也许是强者的磁场感应,他很欣赏陈无的冷静。
更重要的是,按照教中那个人说的,陈无的身份很可能没那么简单。
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么陈无很可能是他们所有人里最强的,甚至能带着他们一起进入上城。
但是一切都要等游戏结束之后才能有个定论,如果陈无连游戏都出不去,那李劲生就只能当自己瞎眼看错人了。
他继续说:“每个游戏都由一种动物掌管,比如我们这局游戏的名字是懒惰,那么获胜的条件,就是懒惰对立的美德勤奋,但仅仅知道这些还不够,具体胜利的条件,要视游戏规则而定。”
“按照你说的,如果仅仅是通关七个游戏就可以,那为什么你们的序列号都达到了一百多场?”
陈无道。
两人一来一回说了很久,被忽视的赵来站不住了,便抢先开口道:“通关游戏仅仅是可以获得平时生活的物资,而游戏胜利才能去到上城,也就是说,只有集齐七个游戏胜利,才能去上城。”
“那胜利的条件是什么?”
陈无问,一首以来他都只知道通关的条件,并没有人告诉他如何取得胜利。
赵来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胜利的条件在每个游戏都不一样,只能自己找。”
陈无了然,大部分玩家在一个个杀人游戏中活下去就己经很艰难了,更别提还要亲自在一团乱麻中找出游戏胜利的条件了。
蜡烛燃了三分之一,陈无吹灭蜡烛,道:“我明白了。”
他一定会胜利的,从这一局开始,他只会赢。
“那都睡吧,听到声音都别动别睁眼。”
李劲生在黑暗中说。
三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实在是太挤,于是他们商议决定每天换一个人躺到地下,今天是李劲生和陈无睡床,还没等陈无说些什么,他就听到了李劲生沉沉的鼾声。
陈无:……有时候睡得快也是一个人的天赋。
陈无闭上眼,陷入了沉思,他把所有的信息拼凑组合,试图重建自己的世界观,在白天发生的一切中找出游戏中所有可能胜利的条件。
不过他想着想着,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懈下来,他闭着眼睛,渐渐睡了过去。
半夜,陈无被一声尖叫吵醒。
他躺在床上没,听到隔壁女寝传来一阵阵惨叫。
他刚想下床,又想到李劲生睡前的警告,又闭着眼睛躺了回去。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李劲生慢慢在他后背写下“别动”两个字。
陈无确实是动不了了,因为他的脸被一只冰凉的手捧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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