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暴雨绵延三日未歇,祝青黎蹲在"林氏当铺"的屋顶上,任由雨水顺着铜钱面罩边缘滴落,他那苍白泛青的肤色在这样的天气里不似活人,身着靛青粗麻衣,罩一件泛白的黑蓑衣,身形瘦削如刀。
腰间缠着三圈褪色红绳,左侧悬铜钱串,右侧挂着一把短刃皮鞘,那鞘身满是指甲抓痕,看着令人胆颤。
当铺掌柜林承业跪在潮湿的青砖地面,将祖传玉佩举过头顶:"求先生救小女一命!
"祝青黎跃下房梁,冷冷的推开玉佩:"二十两现银,不包活,不赊账。”
林掌柜忙拿出己经包好的一袋银子奉上,又从怀中拿出一枚铜钱,铜钱陈旧看着年代久远,这也是定金的一部分:一枚贴身铜钱。
这是他接单的规矩,如若这枚贴身铜钱被鬼宿钱接受编入面罩,则立契达成,如若铜钱被弹开,则契约不成立,钱物奉还,苦主再去另请高人。
离得近了林掌柜才看清面前的男人:暗红血铜钱编织而成铜钱面罩覆盖鼻梁至下颌,遮住了他大半面目,露出的眼睛狭长阴暗,左眼瞳色比常人浅淡许多,左眼处有一枚单独的铜钱刻有烛龙目纹样,微微泛金,裂纹形成瞳孔状纹路,呼吸时铜钱轻碰,发出类似骨片摩擦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祝青黎从他手里接过银两和铜钱,银两揣到怀里,铜钱抛向面罩中央位置,那里编的是一枚缺了角的鬼宿钱。
铜钱靠近鬼宿钱位置时倏地瞬间金光一闪,铜钱被弹落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掌柜愕然的瞪大眼睛,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祝青黎也微微皱眉,他感觉到鬼宿钱在发烫,灼热感几乎要烫伤他的皮肤。
他捡起铜钱再次抛向面罩,铜钱竟再次被弹开,击地而落。
林老板仿佛听到面罩下轻微的发出一声嗤笑声,似在嘲笑什么。
祝青黎再次捡起铜钱,狠狠的按压到面罩中央,那枚铜钱竟硬生生被他强行编入了面罩中,微微泛着血锈色,摇摇晃晃,和周围的其他铜钱略显违和,透着一股妖异。
契成,暴雨昼歇。
随着铜钱的编入,铜钱面罩上开始泛起红光,那红光似流血般缓缓流淌在面罩的每一枚铜钱上,面罩上所有的铜钱同时映出一辆花轿的幻影:幽暗偏僻的小道上停着一辆鲜红的花轿,花轿里坐着的一个惊慌的新娘,盖头己经掉在一旁,娇花一般的面容只剩下恐惧,在花轿里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而花轿的底部竟趴着一个和她穿着一模一样嫁衣的新娘,盖着盖头看不到样貌,脖颈处被割开三个可怖的伤口,不停的在向外涌出黑红的血水,顺着胸口淌下,流的满地都是,而那腐烂的双手正不停的抓挠着花轿的底部,刺耳的声音伴着诡异的姿势,好似马上就要挠破花轿的底部爬进去...林掌柜顾不得天象的异常,他知道铜钱编入这是成了!
忙匍匐地面对祝青黎再次请求:"求先生救小女一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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