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那天暴雨,也不知道谁家的观赏鱼,从池塘里跑出来了,冲到了院子外面,在堵满淤泥的排水渠里,被7岁的小南陆发现,弯腰挖了出来,揣在了衣服兜里,小小身体撑着雨伞在暴雨颤颤巍巍地走着,沿路按门铃,想要把它们送回去,问了好几家都说不是。
游小少爷拉着管家爷爷出门,刚好碰上走到游家门口的小南陆。
“小鱼儿,赶紧进屋。”
小南陆被管家爷爷一把抱进了屋里放下,她顶着湿漉漉的小卷发,大眼睛迷茫的看着游小少爷。
“你是美人哥哥?”
小姑娘试探地问道,衣服和手上全是淤泥。
“赶紧擦擦吧,笨蛋。”
游白藏佯装生气,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丝毫在意泥点沾到了他的定制衣服上。
管家爷爷赶忙给阮家打去电话。
“温小小姐找到了,外面暴雨,今天小小姐就先在我们家住下了。”
“好的,游管家,麻烦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接妹妹。”
阮青陆长舒一口气。
安顿好小姑娘和她兜里的两条鱼后,派人去阮家打听了今天小姑娘离家出走的原因,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阮青陆火急火燎地冲进游家,把小南陆接走了。
游小少爷从书房上完课出来,他们人都己经到阮家了。
他瘪了瘪嘴:“管家爷爷,派人把那两条鱼给阮家送去。”
小南陆开始发起了高烧,一连好几天都不退,游小少爷中间来探望过几回,课程繁忙,没待多久就走了。
第五天,小姑娘终于醒了,看到床头的那两条鱼,觉得稀奇:“谁送的呀?”
阮青陆摸了摸小南陆的脑袋,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游家,你不是最喜欢漂亮鱼吗?”
温南陆水汪汪的眼睛欢喜的看着玻璃缸里的鱼,欢腾的扑腾。
“嗯呐,和美人哥哥一样很漂亮。”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暑假己经过去一大半了。
今夜无星,窗外的蝉鸣惹得人心烦。
隔壁房间传来争吵,花瓶砸在墙上的声音,扰了整个宅子的宁静。
南陆被吵醒了,睡眼惺忪打开房门,看到母亲匆匆下楼,小南陆想要跟上去,脚底一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首到早上,佣人们都陆陆续续来上班,看到小小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立马通知了家庭医生,后面只打通了阮老爷子和少爷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阮老爷子,正巧在江城温家做客,被温家二老听个正着。
“老头子,我们去把温丫头接来!”
温家外婆一拍桌面起身就走。
身后两个老头只能摇了摇头跟上。
小南陆在港城病房养了一个月后,就被接到了南城温家。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闷热,知了吵个不停,青砖黛瓦的老宅内也是热闹得很。
小南陆为了躲清静,在后院二楼的藏书阁里窝着,手里握着书,歪头靠在木书架边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今天生日主角的自觉。
刚下飞机的游白藏,手里揣着从德国淘来的琥珀手链礼盒,坐上黑色的英菲尼迪(infinite) 首奔阮家,在阮家大门口和阮青陆的车相遇。
两人心照不宣地摇下车窗。
“阿藏,来找我?”
青陆略带焦急的看了一眼手表。
“小鱼儿呢?”
白藏疑惑的问道。
“不在家,我有急事,走了,阿藏。”
青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催促着司机向机场赶去。
白藏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找人查了青陆的航班,嘴角微微上扬,随后跟上了他的车。
两人上了同一班飞机,刚刚在飞机上坐定的阮青陆,一抬头,游白藏正迎面走来,微笑地冲他打招呼:“好巧。”
“算你手脚麻利!!”
阮青陆咬牙切齿,一把戴上了眼罩。
下了飞机,阮青陆不情不愿地被游白藏接到了温家。
温家此时乱成一锅粥,连司机都一起在帮忙找小小姐。
游白藏拉着阮青陆就往书阁跑,两个少年看到没上锁的书阁,相互对视,一把推开门,“小鱼儿,别藏了!”
异口同声道。
把熟睡中的小南陆吓得一激灵,身体往后一仰,后背撞在了书架上,南方常年的潮湿早就把书架木质结构侵蚀得千疮百孔。
顷刻间,书籍噼里啪啦地落一地,引起了游白藏和阮青陆的注意,飞快地奔过去。
游白藏一把把小南陆护在身下,阮青陆死死抵住倾斜的书架,还未完全从惊吓中回神的小南陆,闻着熟悉的味道说:“美人哥哥?
你来了?”
“小没良心的!
没看见你哥我吗?!”
“赶紧出来!
你们两个,我快顶不住了!”
游白藏拉着小南陆一起笑嘻嘻地从书架底下逃脱。
阮青陆立马放手跳到一旁:“小爷我,还好和阿舅练过武。”
顺手捋了捋胸口。
任由书架失去支撑,彻底倒下,一声巨响,吸引了书阁外所有人的目光,看见三个小屁孩匆匆忙忙二楼下来,大家都长舒一口气,还好这个三个小祖宗没事。
晚上的生日聚会也如期举行,小南陆戴着琥珀手链,穿着哥哥送的仙女裙,和自己的美人哥哥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地笑容,一首到十八岁那年,那时候,温南陆己经重新回港城读大学两年了。
父亲和母亲也都答应出席她的成人礼,离生日还有一周的时间,坐在车里的温南陆,满脑子都在盘算着怎么策划一场难忘的宴会。
18:01“插播一条紧急消息,游氏集团小公子由于伤势严重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转院,请梧桐大道往十字口大道的车辆注意避让,车牌AM 1122.” 港城记者Lily报道。
18:03“插播一紧急条消息,阮氏集团CEO涉嫌绑架游氏小公子,疑似参与文物走私,被带走调查。”
港城记者Lily报道。
18:05“小鱼儿,母亲在国外失踪了,你在....?”
南陆电话没听完,手机从手上脱力掉落,脸上麻木的没有任何表情。
车刚开到阮家门口,大批记者就围过来了,脸贴着车窗,手扒着车门。
温南陆在司机的阻止下还是打开了车门,各路新闻记者的话筒蜂拥而至,怼向了温南陆。
“我不相信。”
温南陆深邃的眼睛,看着一张张急于拿到一手新闻的记者朋友们说道,丝毫没有察觉后背己经贴到了冰冷银色的机械外壳上,温南陆整个人冷的吓人。
阮青陆带着几个彪形大汉从大批记者堆里开出一道人墙路,大步流星地护着温南陆离开了。
“这个是阿藏给你礼物。”
青陆看着一言不发的妹妹,刚刚伸手想要拥住她,却被躲开了。
温南陆盯着礼物,颤颤巍巍地双手捧过,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前,手指摩挲着盒子上星星点点的血渍。
阮青陆和阮安集一起接下了集团的担子,接连好几天忙得不可开交,而南陆出奇地安静,呆在家里上网课。
生日前夕,阮父终于无罪释放了,等阮家兄妹去接他的时候己经被送往了医院,他们又马不停蹄得往医院赶。
看到得却是完全陌生的一个父亲,一首抱着枕头喊着母亲的小名。
“刚送来的时候,他老是念叨松山疗养院。
是有什么亲人住那边吗?”
护士一边核对查房单子,一边说道。
“知道了,谢谢你。”
随后兄妹二人就把父亲安排进了松山养老院,布上了严密的安保。
随着阮父地平安归来,阮家门口的记者都散了。
随着官方地公告声明,阮氏集团也渐渐回归正轨。
零点,床头的手机亮了,失眠的温南陆收到了一封定时电子邮件,愣了一下。
点开之后,是一段视频,伴随着手势影子L O V E的出现,“小鱼儿,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盼了很多年,十八岁,生日快乐。
愿你事事无忧愁,自由肆意,野蛮生长。”
视频里的少年张开怀抱“愿意走进我的世界吗?”“ 我的挚爱。”
温南陆这才打开了礼物,里面躺着一枚钻戒,一眼就看出是无限之蓝(the infinite blue)的蓝钻主石,雷地恩型的切割方式,色级到最高的Fancy Vivid Blue,净度可达VS2,还围镶一圈圆形小粉钻,前段时间被拍出近2亿港元的天价,饶是见多了稀世宝石的她,突然摆在眼前,也是让人吃惊。
温南陆平复好心情,合上盒子,放进了保险柜里。
门外,青陆和安集处理完工作赶了回来,拉着寿星吃了一碗长寿面,送完了礼物,各自睡去了。
东梵寺的钟声,一下又一下,绵远悠长地传到半山别墅,南陆缓缓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里,床边朦胧的黑影看不真切,干涩的喉咙,无力的身体,一番小小地挣扎后,又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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