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瘸着腿爬上西楼时，楼道的感应灯又坏了。
她踢开脚边不知谁堆的纸箱，摸索着钥匙孔，却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响动。
防盗门"咔嗒"一声打开，暖黄的灯光漫出来，照亮了周砚清隽的侧脸。
"小满？
"他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腕间银色手表泛着冷光，目光扫过她缠着创可贴的膝盖，"又去送外卖了？
""不然呢？
"林小满往门里蹭了蹭，这人最近总爱守株待兔似的在门口出现，"周先生要是没别的事...""等等。
"周砚侧身从屋里拿出个牛皮纸袋，"你电动车不是摔坏了？
我认识修车行的朋友，帮你问了价。
"他递过报价单时，修长的手指在某个数字上停顿了半秒。
林小满接过来随意瞥了眼，瞳孔突然地震——更换电机加维修居然只要五百块？
她上周问过的修车铺，开价足足三千。
"这么便宜？
该不会是二手零件吧？
"她警惕地眯起眼睛。
周砚耳尖泛红，低头推了推眼镜："是...是内部员工价。
"实际上那辆电动车此刻正停在他公司的车库里，由技术团队连夜改装成了顶配智能款。
他指尖藏着没说出口的代码，那些能自动规划最优路线、躲避拥堵的算法，早己植入了车载系统。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拉开窗帘就愣住了。
楼下空地上，一辆崭新的电动车锃亮地停在她原先的车位，车把上还挂着袋温热的豆浆。
她冲下楼时，发现车筐里压着张字条："旧车折价置换，老板说你帮过他。
"字迹工整得像是打印体，却在末尾歪歪扭扭画了个笑脸。
"搞什么啊..."林小满咬着吸管嘟囔，心里却莫名发烫。
她骑着新车接单时，手机导航突然自动规划出条从未走过的近路。
穿过小巷时，她看见路边水果店老板冲她招手："姑娘，你邻居特意交代给你留的！
"递过来的塑料袋里，躺着两个红彤彤的苹果。
深夜收工，林小满又撞见周砚蹲在楼道里捣鼓电箱。
他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利落的线条，螺丝刀在指间灵活转动。
"保险丝烧了。
"他抬头解释，额角沾着灰，"你家的灯...我顺路修修。
"林小满抱着保温箱倚在门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楼道里的应急灯明明灭灭，却把他睫毛的影子投得很长。
当暖黄的灯光重新亮起时，周砚转身撞进她的目光，耳尖瞬间红透："那...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
"林小满叫住他，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纸币，"修车钱，还有苹果。
"她把钱塞进他掌心时，触到一片薄茧——那是长期敲击键盘留下的印记。
周砚攥着钱站在原地，看着她进屋的背影。
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新开发的配送系统推送来提示：林小满今日接单效率提升40%。
他嘴角勾起，在代码注释栏打下一行字：”为你清除所有阻碍，是我唯一的私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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