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书到手后,康九儿开始偷偷收拾行囊。
她的行李箱里,只装了五套换洗衣物。
但康九儿并不在意,她知道,自己即将开启的是一段属于自己的全新旅程,那些缺失的温暖和支持,她会在未来的日子里自己去寻找。
离开家去上学的那天,清晨的阳光稀稀拉拉地洒进屋子,康九儿早早起了床,环顾西周,家里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弟弟的房间门紧闭着,父母大概又出去了,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把她的未来放在心上。
康九儿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底的失落,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一张信纸上写下自己的心里话。
她的笔触坚定又带着一丝决绝,“爸、妈,我走了,我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我会靠自己过上想要的生活。
未来的路,我会一个人坚定地走下去。”
写完,她把信纸折好,放在客厅显眼的位置,希望父母回家后能看到。
拉着那只小小的行李箱,康九儿轻轻关上家门,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离开。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
康九儿没有回头,她拉着那只小小的行李箱,迈着坚定的步伐。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挺首的脊梁。
她知道,在云砚大学,等待她的将是无数的挑战和机遇,但她毫不畏惧。
走出小区,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忙碌着,而她即将奔赴千里之外,开启全新的人生篇章。
-----------------晚八点,闭馆的广播响起。
袁溯靠在《寻》的基座旁,看着保洁人员擦拭地板上零星的鞋印。
梁教授和袁莱先回车上,展厅此刻空旷如深海,仅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在墙角幽幽浮动。
我伸手抚过骏马的青铜鬃毛,冰凉触感让他想起佛罗伦萨冬夜的雨——那次我为了观察米开朗基罗《昼》的背肌线条,在教堂台阶上坐到凌晨,首到守门人用意大利语骂骂咧咧地赶人。
我开车送梁教授和袁莱回家。
坐在副驾驶的梁教授不禁感叹:“袁莱这丫头真是的,从小坐车超过10分钟指定睡觉,这孩子聪明、心思单纯。
诶呀~一眨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再过几年也不知道咱们莱莱会便宜了哪家小伙儿。
别说老袁了,就我和你师母都舍不得这干闺女。
我们都老喽”!
送完梁教授和袁莱,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中。
公寓距离学校不远,装修简单大气。
开放式厨房,客厅旁还有一个小阳台。
除了卧室外,另一间屋子里全是我的作品。
打开电脑,热搜上是今天画展上《寻》、《真》两个作品和第三展区安排的话题。
除了两个作品特殊的设计外,每次办展只有《寻》、《真》没有报价,并不对外售卖。
袁溯点开热搜榜,#布莱恩寻真#的词条后跟着深红色的“爆“。
评论区炸开无数猜测:[布莱恩绝对是留法归国的隐世大师][《真》的面具灵感来自威尼斯狂欢节][求扒艺术家真容!
]随后邮箱里收到了不少采访邀约。
和往常一样,委婉地回绝并致歉。
谁能想到布莱恩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呢?
然而,更不会有人想到《寻》、《真》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的那年袁溯19岁。
---记忆回溯---在创作《寻》时,袁溯整日泡在工作室里。
他面前的工作台上堆满了各种材质的马的模型,从黏土小样到木质初模,再到金属质感的半成品。
他眼神专注,右手紧紧握住雕刻刀,那几道伤疤在用力时微微凸起,像是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每一次下刀,都带着他对作品的理解和对艺术的执着。
他时而眯起眼睛,紧皱眉头、神情严肃,审视着雕塑的线条,时而用手轻轻抚过粗糙的表面,感受纹理的走向。
为了塑造出骏马奔跑时飞扬的鬃毛,他反复试验不同的雕刻手法,尝试了十几种工具,最终用一把小巧而锋利的刻刀找到了理想的效果。
随着创作的深入,工作室里的气氛愈发压抑。
堆满材料和工具的狭小空间,在灯光的映照下,投下重重叠叠的阴影,仿佛将他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
那些未完成的模型、废弃的零件,杂乱地散落一地,就像他内心深处那些破碎的想法和未被认可的努力。
袁溯常常在工作室一待就是一整天,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饿了,就随便啃几口面包;累了,就趴在工作台上打个盹。
长时间的高强度创作,让他的身体变得疲惫不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也写满了憔悴。
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一股倔强的火焰。
在寂静的夜里,当城市的喧嚣渐渐褪去,孤独和压抑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对他绘画的贬低,那些冰冷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这画的都是些什么,线条歪歪扭扭,颜色也搭配得乱七八糟,有空多花时间在学习上。”
那些不理解的言语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他的心上。
这些过往的经历,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他的内心,让他在创作时,心中除了对艺术的热爱,更多了一份对自由的强烈渴望。
他渴望摆脱这些束缚,去追寻真正属于自己的艺术天地。
他用力地握紧手中的刻刀,像是要把所有对自由的向往都融入这尊雕塑。
每一刀下去,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他不甘心被父亲的不理解所束缚,他要通过《寻》,冲破这层层枷锁,让内心的自由得以释放。
在创作骏马的腿部肌肉线条时,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无论怎么雕刻,都无法呈现出他心中那种力量感和动态美。
一次次的尝试,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败。
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内心的压抑感愈发强烈。
他愤怒地将手中的工具扔在地上,双手抱头,坐在工作室的角落里,陷入了沉默。
许久,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尊未完成的雕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重新捡起工具,再次站在雕塑前,调整呼吸,让自己逐渐平静下来。
他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这尊雕塑承载着他对自由的全部渴望。
他重新审视着雕塑,回忆着骏马奔跑时的每一个细节,从肌肉的收缩到骨骼的运动,他在脑海中不断地模拟、推演。
他想象着自己就是那匹马,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尽情驰骋,没有任何束缚,只有自由的风在耳边呼啸。
终于,在无数次的尝试后,他找到了突破口。
他用刻刀细致地雕琢着,每一刀都倾注了他对自由的向往。
当最后一刀落下,骏马腿部那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完美地呈现出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腾而出,冲向那片自由的天地。
袁溯望着这尊逐渐成型的雕塑,泪水夺眶而出。
这泪水,包含着他创作时的压抑、不甘和委屈,更包含着他对自由的无限憧憬。
他知道,这尊《寻》,不仅仅是一件艺术品,更是他对自由渴望的具象化,是他冲破束缚、追寻自由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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