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注定要在废墟中相爱,用碎玻璃折射月光”我死在那场秋雨里。
挡风玻璃裂成蛛网的瞬间,车载广播还在放肖邦的《雨滴》。
雨刮器卡在最高处抽搐,像极了父亲书房里那架坏掉的节拍器。
飞溅的玻璃碴刺进瞳孔时,我竟看清了肇事司机手腕内侧的蜘蛛纹身——八条腿的怪物正在吞食月亮。
黑暗涌进来前,我闻到了薄荷香。
冷冽的,带着手术刀锋气息的薄荷香。
有人在暴雨中抱起我,他的呢子大衣扣子硌得我肋骨生疼。
雨滴砸在脸上的力度突然减弱,仿佛穿过他胸膛时被什么温柔的东西过滤了。
"记住这个味道。
"那人把染血的手帕按在我眼前,"它会带你去真相的巢穴。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救护车的鸣笛声与二十年前春江苑工地坍塌时的警报声,用的是同一个频率。
第一章 虹膜上的裂痕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我听见睫毛扫过纱布的沙沙声。
"苏小姐,现在为您拆除绷带。
"父亲的手杖在地砖上敲出规律声响,这让我想起童年被他锁在珠宝保险库的夜晚。
黑暗中的钻石也会呼吸,它们用棱角切割出的光痕,与我此刻视网膜接收到的零散光斑惊人相似。
"这是顾沉舟医生,你的心理治疗师。
"薄荷香毫无征兆地漫过来。
不是花店橱窗里沾着露水的鲜薄荷,而是暴雨过后碾碎在青石阶上的残叶,混着铁锈与旧书页的气息。
混沌的色块逐渐聚拢成轮廓,他俯身时,金丝眼镜链扫过我手背。
"现在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像浸在冰酒里的大提琴弦,"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本该看见诊疗室苍白的墙,或者窗外那棵叶子掉光的梧桐。
可当视线聚焦在他虹膜上时,暴烈的白光突然撕开记忆封印——那个雨夜,纹身蜘蛛的第八条腿末端,分明勾着半枚金色齿轮。
"血月。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还有...薄荷田里生锈的怀表。
"顾沉舟的拇指骤然压紧我下颌。
这个本该属于侵略者的动作,却因他无名指上陈旧的戒痕显出几分慈悲。
他的睫毛在颤抖,那些过分浓密的阴影落下来,像给这句试探裹上糖衣:"苏小姐的联想很有趣。
"护士推着药车经过走廊,不锈钢托盘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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