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草草收场,林深收拾设备时,那位黑衣女子己经站在讲台边。
她递来的名片上印着“神经生物学实验室 苏晚”,香水味里混着淡淡的消毒水气息。
“林先生对故事的执着很有趣。”
苏晚的目光扫过他攥着罗盘的手,“或许我们能聊聊你血液里的特殊物质?”
林深后退半步,撞翻身后的展架。
《天工开物》古籍散落一地,苏晚弯腰帮忙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凉意沁骨。
“三天前,我在你体检报告里发现了异常抗体。”
她压低声音,“和全球记忆消失的病毒结构完全吻合。”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让林深震惊不己,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里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当晚,林深逃回老宅。
推开门的瞬间,霉味混着檀香味扑面而来。
祖父的工作台凌乱不堪,装着修复笔记的保险箱敞开着,密码锁上还沾着新鲜的指纹。
但最诡异的是——本该被偷走的青铜罗盘,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满地狼藉中。
林深捡起罗盘,发现背面刻着的二十八宿图正在缓缓转动,这种异常的现象让他更加确信,罗盘和这一系列事件有着紧密的联系。
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他白天在博物馆的背影,配文是猩红大字:最后警告,别碰记忆苔藓。
看到这条消息,林深想起祖父笔记中提到的“记忆苔藓”,心中的疑惑和恐惧更甚。
第二天,林深顶着黑眼圈来到图书馆。
借阅区的故事书架全部贴上了“待销毁”标签,管理员正用记号笔涂抹《一千零一夜》的书名。
他冲进古籍部,却发现自己负责修复的《山海经》残卷不翼而飞。
“早上被人取走了。”
同事递来张纸条,“说是陈默基金会的特别申请。”
纸条上龙飞凤舞的签名旁,画着只衔齿轮的乌鸦。
林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转身时撞上推着书车的实习生。
“林老师!”
实习生慌忙扶住倾倒的古籍,“有个奇怪的客人,说要找...要找...”她突然皱眉,“我明明记得他说的书名,怎么现在...”林深捡起掉落的书,封面是《聊斋志异》。
翻开泛黄的书页,某段文字被红笔圈出:阳世之人,未解阴事,或记或忘,皆由天命。
他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苏晚发来消息:速来实验室,发现记忆病毒传播路径。
林深匆匆赶到实验室,只见苏晚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
屏幕上是一幅复杂的城市地图,无数红色的线条如蛛网般蔓延,连接着各个区域。
“看这里。”
苏晚指着地图上几个闪烁的红点,“这些地方是记忆病毒传播的源头,而它们都与陈默的基金会产业有关。”
林深凑近一看,那些红点所在之处,分别是陈默基金会旗下的图书馆、科研中心和文化广场。
“不仅如此。”
苏晚调出一组数据,“我们检测到这些地方散发着一种特殊的电磁波,能够激活人体中的记忆病毒。”
林深感到一阵寒意,他意识到陈默的阴谋远比想象中庞大和复杂。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急切地问道。
苏晚沉思片刻,说:“我们需要找到一种能够抑制病毒活性的物质,而我怀疑,记忆苔藓可能就是关键。”
这时,实验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苏晚脸色一变,迅速关上电脑:“是守夜人,他们肯定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门被重重撞开,几个黑衣人持枪闯入,防毒面具上的乌鸦徽章泛着冷光。
“苏晚,你竟敢背叛组织!”
为首的黑衣人怒喝道。
苏晚拽着林深躲进通风管道,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在金属壁上留下焦痕。
“他们要抓活的!”
苏晚在轰鸣声中大喊,“守夜人组织己经控制了七成的记忆数据!”
管道突然倾斜,两人顺着斜坡滑入地下仓库。
林深撞翻货架,成箱的记忆消除剂滚落,标签上印着陈默基金会的LOGO。
逃脱后,林深在巷口与苏晚分开。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罗盘在口袋里烫得灼人。
转角处的便利店电视正在播报新闻,陈默站在新建的记忆博物馆前微笑:“我们将用科学重建记忆体系...”画面切换到焚烧古籍的火堆,火苗中隐约浮现衔齿轮的乌鸦。
林深知道,一场更为激烈的对抗即将来临,而他必须尽快找到记忆苔藓,阻止陈默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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