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把“父亲是梁国的将军,被诬陷谋反,满门抄斩之际,和阿风逃亡,在神秘山谷穿越到现代”的遭遇细细的讲了一遍。
苏然越听越惊讶,到最后长大嘴,露出错愕的表情!
“梁国?
那可是两千年前啊!”
“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林羽赶紧努力解释道。
“好吧,先这样吧!
你先洗个澡睡一觉。”
苏然心想:也许她明天就能恢复正常了吧,呵呵!
浴室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雾面玻璃,林羽握着莲蓬头的手在发抖。
金属软管像条冰凉的蛇盘绕在指间,出水口喷出的热水砸在脚背上,她猛地松手,莲蓬头砸在瓷砖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没事吧?
"苏然在门外敲门,声音带着低哑的磁性。
他早该想到,给这个穿越来的古代女子解释热水器的用法会比教新兵擦枪还费劲。
捡起莲蓬头时,林羽的指尖还残留着被水温烫到的灼痛。
这东西明明没有炭火却能喷出热水,梁国的能工巧匠就算穷尽毕生心血,怕也造不出这样的怪物。
她盯着墙上那个闪着蓝光的方盒子,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山海经》图,里面的烛龙吐火也不过如此。
"水温要慢慢调,左边是热,右边是冷。
"苏然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两套新睡衣——男士款的灰色家居服显然不合身,但这是他能找到的最中性的尺码。
看到林羽像握兵器般紧绷的肩膀,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在古代能骑马射箭的女将军之女,此刻正被现代文明的微小产物击溃着认知。
"这是洗澡用的,不是打仗。
"苏然帮林羽调好水温,花洒喷出的温水终于不再忽冷忽热。
他转身时,瞥见少女后背交错的鞭痕,淡褐色的疤痕从肩胛骨延伸到腰际,像是老树盘结的根。
想起昨夜在巷子里见到的场景——她穿着染血的中衣,腰间还别着把半旧的青铜剑——苏然喉咙发紧,突然想问些什么,却又咽下。
浴室重新传来水流声时,苏然坐在客厅沙发上翻手机。
相册里还存着上周去博物馆拍的青铜器照片,讲解员说那是"疑似梁国"的文物,距今两千年。
他盯着照片里锈迹斑斑的剑鞘,突然想起林羽腰间那把剑的纹路,竟和展品上的蟠龙纹一模一样。
"苏公子。
"林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水汽的清冷。
她穿着过大的灰色T恤,下摆长到膝盖,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手里还攥着半块没拧干的毛巾。
这个在战场上能指挥千军的少女,此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耳尖红得比剑穗上的流苏还要鲜艳。
苏然别过脸去,假装翻找吹风机:"叫我苏然就行。
头发擦干,不然要感冒的。
"他递过吹风机时,突然想起刚才在浴室看见的鞭痕——那是只有受过刑的人才会有的痕迹。
父亲是将军,却被诬陷谋反,林羽到底经历过什么?
吹风机的热风呼啸着吹乱刘海,林羽僵硬地坐着,任由苏然摆弄她的头发。
这东西的声响像战马的嘶鸣,热风扑在脸上却不像炭火那样灼人。
她盯着茶几上的玻璃杯,里面浮着几片舒展的绿茶,正是苏然刚才泡的。
在梁国,这样的茶叶只有宫里才能见到,而他却随手就拿出来待客。
"明天教你用手机。
"苏然关掉吹风机,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显示着母亲的来电。
他接起电话的瞬间,林羽猛地站起来,手按在腰间——那里本该别着佩剑,此刻却只穿着松垮的睡衣。
现代的夜晚没有更夫敲梆,空调的嗡鸣代替了虫鸣。
林羽躺在客房床上,听着隔壁苏然的脚步声,盯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
灯罩边缘投下的阴影像极了梁国的瓦当纹,她摸向枕头下的玉佩,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那是父亲送给她的,上面刻着"忠勇"二字。
窗外传来汽车的鸣笛,惊飞了栖在防盗网上的麻雀。
林羽翻身时,棉质床单发出窸窣的响声,比起军中的硬板床,这太软了,软得让人不安。
她想起逃亡那晚,阿风和她在山林里狂奔,追兵的火把像一条蜿蜒的赤蛇。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着23:00,红色数字跳动得像战鼓。
林羽突然坐起,看见门缝里漏出的灯光——苏然的房间还亮着。
他刚才说,这叫"熬夜",是现代人的习惯。
可在梁国,子时早己是宵禁时分,男子更不该独自在深夜点灯处理公务。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路过客厅时,冰箱突然发出"叮"的声响,吓得她后退半步。
这铁箱子白天还在"呼吸",此刻又发出怪声,莫不是里面住着精怪?
"睡不着?
"苏然的声音从房间传来,他穿着黑色的家居服,手里捧着杯热牛奶。
看见林羽站在冰箱前如临大敌的模样,终于没忍住笑出声:"别怕,是冰箱在自动除霜。
"牛奶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林羽盯着苏然指尖的银色戒指——那是他今天出门前戴上的,说是"装饰"。
在梁国,只有己婚男子才会戴指环,可他明明说自己尚未娶妻。
"明天开始上课。
"苏然喝完牛奶,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机,"先学打电话,再学用微信。
对了,还有电梯怎么坐,过马路要看红绿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快,眼前的少女正像听兵法般认真皱眉,于是放缓语气:"慢慢来,我教你。
"夜风掀起窗帘,露出半片缀满霓虹灯的夜空。
林羽望着那些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灯光,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女子当如星,纵坠也要照山河。
"此刻她坠落在这片陌生的山河里,不知是星落,还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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