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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浮沉录(陈江河骆长川)热门小说大全_推荐完本小说江河浮沉录陈江河骆长川

西屋的克洛诺 著

其它小说完结

其他小说《江河浮沉录》是大神“西屋的克洛诺”的代表作,陈江河骆长川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这是一部关于沉沦与觉醒的黑帮史诗,也是一曲献给在时代泥淖中挣扎求生者的命运挽歌——当黑白界限模糊,当正义需要以恶制恶,每个选择都将付出代价,而真正的救赎,从来不在博弈的输赢,而在灵魂是否能在黑暗中守住那点微末的光。

主角:陈江河,骆长川   更新:2025-05-10 1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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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的秋雨总带着股铁锈味。

陈江河蹲在田埂上啃馒头,眼睛盯着远处省道上的面包车。

母亲说今天会有县医院的专家来镇上义诊,可他知道,那些穿白大褂的人更在意车载广播里的股票行情。

脚下的泥土泛着潮气,新翻的稻田里,几簇未拔干净的稻茬像被折断的手指,徒劳地指着铅灰色的天。

“江河!”

同村的狗剩突然从玉米地窜出来,裤腿沾满泥点,胸口剧烈起伏,“村头来了辆奔驰,王会计带着几个穿西装的人,说是要收咱们的地!”

馒头渣卡在喉咙里。

陈江河抹了把嘴,跟着狗剩往村口跑,布鞋陷进泥里也顾不上拔。

晒谷场的老槐树下己经围了二十多个乡亲,六旬的李大爷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佝偻的脊背像张绷紧的弓。

黑色奔驰车停在晒谷场中央,车轮碾过堆成小山的新稻。

穿西装的男人靠在车门上,手指夹着的雪茄明灭间,映出他领带夹上的青龙头纹——那是县上青龙置业的标志。

他身边站着油头粉面的王会计,正挨个给村长发烟,嘴角堆着比稻壳还干的笑。

“各位父老乡亲,”西装男突然开口,声音像块冻硬的猪油,“我们青龙置业响应政府号召,要在咱这儿建物流园,每亩地补偿八千块,三天后签合同。”

他忽然踢翻脚边的竹筐,金黄的稻谷撒了一地,几只麻雀惊得扑棱棱飞起,“不同意的话……”他蹲下身捻起一把稻穗,指尖碾过谷粒,“明年你们连播种的谷种都剩不下。”

人群里响起低低的啜泣。

陈江河看见张婶抹着泪拽紧孙子的手,赵叔的烟袋锅在地上磕出闷响。

父亲坟前的老槐树影子落在晒谷场上,树杈间挂着半块褪色的红布条——那是去年清明他和母亲系上去的,说是能替父亲挡住阴间的风。

“我家不签。”

陈江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西装男转头,雪茄烟灰落在他锃亮的皮鞋面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是陈建军的儿子?”

这句话像根冰锥刺进后颈。

陈江河还没反应过来,太阳穴突然挨了一棍。

倒地前最后一眼,他看见母亲正从村口跑来,蓝布衫上沾着洗不掉的药渍——那是她在镇上卫生院值夜班时,被消毒水灼出的疤痕。

深夜的镇诊所充斥着碘伏味和劣质蚊香的气息。

陈江河躺在走廊的折叠床上,额头上的纱布渗着血,听着母亲在护士站跟值班护士赔笑:“再通融几天吧,下个月江河去县城打工,工资一到账就把住院费补上……”护士的不耐烦混着远处婴儿的啼哭,像团乱麻缠在他太阳穴上。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分针每挪动一格,都像在切割他的神经。

父亲去世后的这三个月,家里的存折从西位数变成了空壳,母亲偷偷卖了陪嫁的银镯子,换来的钱还不够付半个月的药费。

陈江河摸向枕头下的牛皮纸袋,白天西装男摔在护士站的现金还带着体温,可最底下那张照片硌得他掌心发疼——父亲躺在殡仪馆的床上,领口敞开,胸口有块青黑色的淤痕,形状像片扭曲的稻叶。

他记得殡仪馆的李师傅曾欲言又止:“你爸这伤……不像是车祸撞的。”

当时母亲红着眼眶打断他:“别说了,让老陈安心走。”

可现在看着照片上的淤痕,陈江河突然想起父亲出事前一晚,曾对着台灯看了半宿文件,嘴里喃喃着“青龙会”“港口”之类的词。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

三辆面包车在诊所门口急刹,七八个戴金链的男人冲下来,领头的正是白天的西装男,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

陈江河翻身下床,踉跄着撞翻输液架,药水玻璃瓶在地上滚出清脆的响声。

“陈江河,”西装男把纸袋摔在护士站,百元大钞的气味混着血腥气涌出来,“你白天让我在乡亲面前丢面子,现在有两个选择——”他抽出一把弹簧刀,刀刃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刀柄上刻着小小的“川”字,“要么砍根手指,要么让你妈去陪你爸。”

母亲的尖叫像根细针扎破耳膜。

陈江河看见她单薄的身子挡在自己面前,后颈的蝴蝶疤痕在发抖——那是父亲当年为救她,被混混砍出来的印记。

父亲临终前说过:“江河,以后要保护好妈妈。”

可此刻他的手在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选——”陈江河伸手按住母亲冰凉的手,接过男人递来的刀。

刀刃贴上左手无名指的瞬间,诊所外突然传来警笛声。

男人咒骂一声,踹翻输液架,带着手下往外跑。

警笛声由远及近,却在面包车驶离后渐渐变弱,最终消失在秋夜里。

母亲在凌晨三点发起了高烧。

陈江河守在病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突然发现她鬓角的白发比三个月前多了一倍。

床头柜上的催款单像张判决书,治疗费三十万,对于这个靠母亲每月八百块工资撑着的家来说,是道永远跨不过的坎。

牛皮纸袋里的现金有五万块,刚好够付首期治疗费。

可陈江河知道,青龙置业不会平白无故送钱——白天西装男提到“陈建军”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阴狠,和父亲出事前那晚电视里播的黑帮火拼新闻里,凶手看受害者的眼神一模一样。

手机在裤兜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想救你妈,明晚八点,县汽车站后巷。

——老刀”。

陈江河盯着短信,想起白天在晒谷场,王会计和西装男说话时,曾提到“老刀哥说这小子有点血性”。

他摸出弹簧刀,刀柄上的“川”字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突然想起父亲生前最爱看的《水浒传》,那些被逼上梁山的好汉,是不是都曾握过这样的刀?

清晨五点,母亲在昏迷中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江河……去县城找你表舅……他会帮你……”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

陈江河知道她说的“表舅”是父亲的战友,但父亲去世后,那个姓陈的叔叔再也没登过门。

他走到诊所外,掏出藏在鞋垫里的照片——那是去年春节拍的全家福,父亲穿着洗旧的蓝灰色工装,母亲的蝴蝶疤痕被高领毛衣遮住一半,他举着刚考上县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笑得像个傻子。

现在照片边角己经磨破,父亲的脸被折出一道裂痕,仿佛预示着这个家早己支离破碎。

暮色漫进病房时,陈江河拨通了那个未接来电。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咔嗒声,混着嘈杂的麻将声:“想清楚了?

跟我们混,钱、命,都给你。”

他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远处的省道上,几辆大货车正轰隆隆驶过,车灯照亮路边的稻田。

收割机的声响仿佛还在耳边,父亲葬礼那天,他就是听着这种声音,把第一抔土撒在坟头上。

弹簧刀的刀柄硌着掌心,他突然想起西装男踢翻的竹筐,那些滚落的稻谷,有的被车轮碾碎,有的却在泥里埋下了种子。

“我跟。”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被夜色吞得干干净净。

电话那头传来低笑,接着是纸张翻动的窸窣声:“聪明人。

明晚带五万块来,剩下的二十五万,我们帮你挣。”

挂机前,陈江河听见背景里有人喊“老刀哥,骆哥问码头的货什么时候到”,紧接着是麻将牌碰撞的脆响。

“骆哥”两个字让他心里一紧,父亲出事前,曾在笔记本上写过“骆长川”这个名字,后面跟着一连串看不懂的数字。

母亲的呼吸渐渐平稳,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她后颈的蝴蝶疤痕上,像只想要展翅却断了翅膀的蝶。

陈江河摸出父亲的旧手表,表链己经褪色,背面刻着“建军”两个小字——这是母亲今天早上塞给他的,说“戴着这个,你爸会保佑你”。

表盖打开的瞬间,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他捡起时手猛地一抖——那是张港口的航拍图,码头上停着艘货轮,船身上画着小小的青龙头纹,和西装男的领带夹一模一样。

照片背面是串数字:0315,父亲的忌日。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陈江河迅速收好照片。

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时,他突然注意到对方口袋里露出半截黑色皮夹,边缘绣着个极小的青龙头纹,和白天西装男的领带夹,还有父亲照片上的淤痕,在他脑海里重叠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秋雨还在下,打在窗玻璃上啪啪作响。

陈江河望着床头的催款单,上面的数字突然变成了青龙置业的青龙头,张牙舞爪地啃噬着他最后的退路。

弹簧刀的“川”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从明天开始,自己将走进一个连阳光都照不进的世界,而那个世界的入口,正被无数个“川”字和青龙头纹,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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