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稷学院中央广场的觉醒台上，白绝盯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测试水晶毫无反应，像块死气沉沉的劣质玻璃。
“未检测到刻印波动。”
机械音宣判死刑般回荡着，“序列评定：无能力者。”
台下响起窸窸窣窣的嘲笑声。
几个曾经被他揍过的学生憋红了脸——终于等到这天了，这个徒手能掰弯钢筋的怪物，居然连最低级的F级天赋都没觉醒！
“白绝同学。”
监考老师赵志明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划过一道冷光，“根据《觉醒者管理条例》，未觉醒者不得占用学院资源。
你现在可以收拾东西去人牲储备所报到了。”
“人牲”两个字像刀片划开空气。
那是用来引诱妖魔的活体诱饵，死亡率92%的职业。
白绝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爆出骇人的青白色。
他一把揪住赵志明的领子，把这位B级“冰霜操控”觉醒者生生提离地面三十公分：“你再说一遍？”
台下瞬间炸锅。
有人偷偷录像，有人跑去喊警卫，还有女生捂着嘴尖叫——不是因为害怕，纯粹是觉得这画面帅得离谱。
赵志明脸色铁青，寒气从指间蔓延而出：“放开！
你想被烙上暴徒印记吗？”
冰霜攀上白绝的手腕，皮肤表面立刻凝结出细密的血珠。
但他反而笑了，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去年收保护费打断学生腿的时候，您这正义感去哪了？”
“哗啦！”
白绝一个过肩摔把赵志明砸在测试台上，水晶“咔嚓”裂开蛛网状纹路。
冰锥在他后背炸开的同时，他的拳头也狠狠夯在对方鼻梁上——鲜血飙飞的瞬间，整个广场突然陷入黑暗。
不是停电，是有人抽走了所有光线。
“够了。”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压下，白绝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某种比混凝土沉重百倍的力量将他死死按在地上，脸颊摩擦着粗糙的水泥地面，嘴里泛起铁锈味。
A级觉醒者，教导主任陈勋的“重力禁锢”。
“公开袭击教师，按律开除学籍。”
皮鞋尖出现在他模糊的视野里，“念在初犯，不加镣铐。
现在，滚出学院。”
压力消失的刹那，白绝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发现自己的书包不知被谁划开，课本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有人哄笑。
他弯腰去捡，正好看到物理书上用红笔写着“人牲预备役”，显然是某个觉醒者的手笔。
起身时，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曾经被他保护过的同学在躲闪他的视线，曾经被他揍过的家伙在比划垃圾手势。
赵志明正用冰霜给自己止血，嘴角挂着快意的冷笑。
“行。”
白绝突然笑起来，一脚踹翻了觉醒台边的校徽石碑，“一群靠变异装逼的货色，真当老子稀罕？”
三个警卫同时扑上来，被他一个扫腿放倒两个。
第三个的警棍砸在他肩胛骨上，发出敲击生铁般的闷响。
“艹！
这小子骨头是钛合金做的？”
警卫捂着手腕大骂。
白绝大摇大摆走出校门时，后背己经挨了七下电击棍。
但他走路的姿势仍然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只是没人看见他指甲掐进掌心的血痕。
——本该是这样。
如果他没有在回家的小巷里，被二十个手持钢筋的混混堵住的话。
“白哥，别怪兄弟啊。”
带路的黄毛掂着铁链，“赵老师出十万买你一条腿，咱们也是讨生活……”白绝甩了甩手腕。
他认识这人——三个月前他在校门口欺负女生，被他揍得舔干净了垃圾桶盖。
“一起上吧。”
他吐掉嘴里的血沫，“省时间。”
第一根钢筋砸下来时，他抬手格挡，小臂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真他妈疼，但他笑得更加狰狞。
第五个人扑上来时，他的左眼己经肿得睁不开。
当黄毛掏出那把磨尖的螺丝刀捅向他后腰时，世界突然安静了。
“检测到合格宿主。”
某种超越物理规则的声音首接炸响在脑髓深处。
“本系统代号‘作死’，接下来请多指教。”
黄毛的螺丝刀在距离皮肤0.5厘米处诡异悬停，白绝视野里突然蹦出个半透明的血色面板：当前作死值：72%（殴打教师+公开挑衅学院+1v20斗殴）可兑换技能痛觉转化（初级）嘲讽光环（被动）随机变异（赌命版）白绝想都没想，意识狠狠拍在第三个选项上。
“轰！”
他的右臂皮肤突然皲裂，底下翻涌出岩浆般的光纹。
黄毛的惨叫声中，螺丝刀融化成铁水，滴落在沥青路面上滋滋作响。
——获得临时能力伪神肢解（右臂）——剩余持续时间：00:04:59“现在。”
白绝用这只非人的手抓住黄毛头发，“轮到老子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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