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狂想曲

九月的A大校园，梧桐叶边缘已泛起淡淡的金黄。计算机系新生报到处，

魏景年修长的手指在报名表上签下名字，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蓝色的云。

他的字迹锋利有力，最后一笔却微微上扬，像是一个未完成的微笑。"同学，

你的宿舍在梅园3栋。"接待的学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多看了第二眼。

这个新生有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白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手腕上戴着一块看似普通却价值不菲的机械表。

魏景年道谢后拎起行李，没注意到身后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他的心思全在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上。路过音乐学院时，一阵钢琴声如清泉般流淌而出，

让魏景年不由自主停下脚步。那旋律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激昂澎湃，

即使对古典音乐一窍不通的他，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情感力量。

不知不自觉间他已经跟随着悠扬的音乐走到了琴房门口，琴房的门虚掩着，

魏景年轻轻推开一条缝。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钢琴前的身影上——那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

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舞，手腕随着旋律轻轻起伏，整个人仿佛与钢琴融为一体。

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像是变成了可爱的精灵在为她的演奏伴舞。

魏景年屏住呼吸。他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专注而沉醉地做一件事，

就像他沉浸在编程世界时那样忘我。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女生抬起头，

正好对上魏景年呆愣的目光。"谁在那里？"她的声音清脆如铃，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魏景年尴尬地推开门，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抱歉，我只是...被音乐吸引了。

"女生站起来时他才看清了她胸前的名牌：时月，音乐系大一，女孩微微歪头，

一缕碎发从马尾中逃脱，垂在她光洁的额前："你也喜欢肖邦？

""我...其实分不清肖邦和莫扎特。"魏景年老实地回答，引来时月一声轻笑。

她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像两弯新月。"那你可是站在这里听了十分钟？"时月合上琴盖，

收起琴谱，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完成演奏的最后一部分。魏景年的耳根发热，

脱口而出："因为弹琴的人很美。"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搭讪也太老套了。

时月却红了脸，低头整理琴谱时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谢谢。你是哪个系的？

""计算机大一新生，魏景年。"他向前一步，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能认识你吗？

"时月抬头看他，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你这个打招呼有点老土哦…"就这样，

魏景年记住了这个让钢琴都为之臣服的女孩，也记住了她害羞时微红的脸，

低头时后颈那一小块白皙的皮肤，像未被发现的秘密琴键，跟少年不为察觉的心动。

"你又来了。"时月头也不抬地说，手指依然在琴键上跃动。

这是魏景年连续第十七天"偶遇"她练琴。他总能精准地找到时月所在的琴房，

就像他写的程序总能精准地找到bug一样。魏景年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两杯奶茶，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手指滑落："今天尝试了新品，芋泥波波，据说很受欢迎。

"时月终于停下演奏，接过奶茶，吸管戳破薄膜的声音在安静的琴房里格外清脆。

"你不去上你的编程课吗？"她啜饮一口，甜度刚好。"翘了。"魏景年耸耸肩，

走到钢琴旁坐下，"反正我都会。"时月挑眉："这么自信？""要不要打个赌？

"魏景年眼睛一亮，像发现新算法的程序员，"下次期中考试，如果我拿到专业第一，

你就答应和我约会。"时月差点被奶茶呛到，

珍珠卡在喉咙里："咳咳...你这人...哪有这样的赌约！""怕了？

"魏景年故意激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谁怕谁！"时月果然上钩，擦了擦嘴角，

"要是你没拿到第一呢？""那我给你当一个月的小跟班，随叫随到。"魏景年伸出小指，

"拉钩？"时月犹豫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自信到近乎嚣张的男生。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线。她鬼使神差地伸出小指勾住他的。

魏景年的手指温暖而干燥，骨节分明，让她心头微微一颤。三周后，计算机系期中成绩公布，

魏景年名字高居榜首。当天下午，他出现在时月的琴房门口，

手里拿着一份全系成绩单和两张电影票。"愿赌服输？"他晃了晃电影票，

笑得像个赢了比赛的大男孩。时月抿嘴笑了，脸颊浮现两个小小的梨涡："只此一次。

"那次约会看的是一部文艺片，时月选的。魏景年全程昏昏欲睡，

却在散场后能准确复述每一个情节，只因时月看得很投入。回校路上经过一家乐器行，

魏景年注意到时月盯着橱窗里的一架三角钢琴看了很久，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喜欢？

"他问。时月摇摇头："太贵了，我只是欣赏。"但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大腿上轻轻敲击，

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曲子。约会后，魏景年的追求攻势更加猛烈。

他会在时月练琴到深夜时送来热腾腾的宵夜；会熬夜编写一个小程序，

把时月随手哼唱的旋律自动转换成乐谱；甚至报名参加了完全不懂的音乐赏析课，

就为了能多了解她的世界。他的电脑桌面是一张钢琴键盘的照片，

屏保则是时月演奏时的侧影——那是他偷偷拍下的，时月知道后追着他打，

却默许了这张照片的存在。"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钢琴？"一个深秋的傍晚，

他们坐在校园湖边的长椅上，时月的头发被风吹起，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时月思考了一会儿，目光投向远处："钢琴很诚实。你付出多少努力，

它就回报你多少。没有捷径，没有侥幸。"她顿了顿，

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弹奏着无形的琴键，"而且，当我的手指碰到琴键时，

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我和音乐。那种感觉...就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语言。

"魏景年点点头，

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时月能连续练习八小时而不觉疲惫："我编程时也是这种感觉。

就像在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每一行代码都是这个世界的一块砖瓦。"时月转头看他，

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散漫的男生其实和自己一样，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

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像是发现了同类的小兽。半年后的一个雨夜，

时月在琴房练习到很晚。她正在准备一场重要演出，曲目是肖邦的《英雄波兰舞曲》，

有一段快速跑动的音符总是弹不完美。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窗，

像是不甘寂寞的听众。当时月终于满意地合上琴盖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她走出琴房大楼，

发现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而自己没带伞。正发愁时，一把黑伞出现在头顶。"猜你需要这个。

"魏景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前，白色衬衫变得透明，

隐约可见精瘦的腰线。"你...一直在这里等？"时月惊讶地问，

接过伞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触电般缩回。魏景年点头，

水珠从发梢滴落："看你练得投入，没敢打扰。"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嘴唇因寒冷而微微发白。时月突然鼻子一酸。这个男生总是这样，默默守护，从不邀功。

雨声中，她听见自己说："魏景年，我们在一起吧。"魏景年愣住了，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你说什么？""我说——"时月踮起脚尖，

在他耳边清晰地重复，"我们在一起吧。"魏景年的眼睛亮了起来，

像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他一把抱起时月转了个圈，雨伞掉在地上，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和头发，但谁在乎呢？他们的笑声在雨夜里格外清脆，

像一串欢快的音符。恋爱后的日子甜蜜得像加了双倍糖浆的奶茶。

魏景年会在时月有演出时坐在第一排，

用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手势为她加油；时月则会在魏景年熬夜编程时，

悄悄录一段舒缓的钢琴曲发给他，让音乐陪伴他度过漫漫长夜。"给你写了新程序。

"一个周末的晚上，魏景年神秘兮兮地把时月拉到电脑前，"戴上耳机。

"时月好奇地戴上那副昂贵的监听耳机，魏景年点开一个界面简洁的程序。

屏幕上出现一架虚拟钢琴，她随意按了几个键，惊讶地发现耳机里传出的不是普通的电子音，

而是与她演奏风格极为相似的钢琴声。"这是...我的音色？

"她难以置信地又弹了几个和弦。魏景年得意地点头，

眼睛在屏幕光线下闪闪发亮："我录了你平时练习的数百个片段，

用AI分析你的触键力度、节奏特点和音色偏好，生成了这个专属音源库。

"他指着屏幕上复杂的参数，"这是力度曲线，这是延音踏板习惯，

这是..."时月听不太懂那些技术术语，

但她知道这个程序背后是多少个不眠之夜的分析和调试。她转身抱住魏景年，

把脸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咖啡和薄荷气息："谢谢你。""喜欢吗？

"魏景年轻抚她的长发，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喜欢得不得了。"时月抬头，

主动吻上他的脸上，又很快害羞的分开来魏景年轻笑了一下，

他的手伸到她的脑后一用力直接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头一歪吻到了她的唇上，

时月两个大眼睛蹬的大大的咬了一下他的下唇，魏景年喉结滚动，呼吸变得粗重。

子学会咬人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我们是不是太快了..." 时月退开一点，

脸颊绯红魏景年点点头，

克制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那我们慢慢来...."那一刻，

时月确定自己爱上了这个尊重她节奏的男生。窗外的月光洒进来，

为相拥的两人披上一层银纱。大二开学后，计算机系来了个叫郑小倩的学妹，

对魏景年格外热情。时月起初并不在意，直到有一天她在琴房外听到郑小倩和朋友的对话。

"魏学长真的好厉害，昨晚我们调试程序到凌晨三点，他一点都没不耐烦。

"郑小倩的声音甜得发腻，"他还说和我一起工作比陪女朋友听无聊的钢琴有趣多了。

"时月的手指攥紧了琴谱，纸张发出轻微的破裂声。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

可那些话像一根刺扎在心里，每次心跳都带来一阵刺痛。两天后，时月有场重要演出，

她特意提醒魏景年一定要来。可当她在台上望向预留的座位时，那里空空如也。演出结束，

她在后台收到魏景年的消息："临时有事，抱歉错过你的演出。"楚时月的心沉到谷底。

走出音乐厅，她看到魏景年和郑小倩站在不远处说话，

郑小倩还"不小心"跌进了魏景年怀里，手搭在他胸口停留了好几秒。"不解释一下？

"时月冷着脸走过去，指甲掐进掌心。魏景年一脸茫然："时月？

你怎么...""我问你为什么没来演出！"时月的声音引来了路人的目光。"什么演出？

你没告诉我啊！"时月冷笑，掏出手机展示聊天记录："我发了三条消息！

郑学妹没转告你吗？"郑小倩一脸无辜："学长，我明明告诉你了呀，

你还说要和我讨论项目..."魏景年皱眉："我从来没有— —""够了！"时月打断他，

声音颤抖，"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她转身就走，景年想拉住她却被甩开，

只抓到了一把冰凉的空气。回到宿舍，时月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床上。

室友林小雨看她脸色不对，关心地问："和魏景年吵架了？"时月闷闷地点头，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雨义愤填膺，"走，

我们带你出去散心！"时月本想拒绝，但想到魏景年可能正和郑小倩在一起，赌气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