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初雪二人,彼此真心相待,这门婚事,谁也无法阻拦。”
“我一定会娶她进门的。”
冯木青一身白绿素衣,坐在窗前的玫瑰椅上。
她坐姿端正,腰背挺的笔首,脸上的神色无悲无喜。
正在屋中和她说话的是自己那外出平乱三年,刚刚归家的丈夫。
“你与她相识多久?
相交多久?
这么快就能断定你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
她说话时,总是这般平静,就像是一口古井。
无波无浪。
顾时希身着一身蜀锦交领首缀,腰间束着玉带,“我与初雪相识多久,相交几何,与你何干?”
他眉头微蹙,有些不悦,“我与你初次见面便被指婚,后来还不是将你娶回了家?”
“怎么?
他们能逼着我娶你,我就不能娶我心中所爱之人?”
二人虽为夫妻,可是离得极远。
一个人坐在窗前的玫瑰椅上,另一人则是站在书案旁。
冯木青微垂眼眸,看着自己纤细白嫩的手指,缓缓道:“不错,你我之间的这门婚事是当初太后指婚的,你心中的确不愿。”
“不然你也不会在成亲当日,当着众多宾客主动请战,更是连夜率领将士前往邢州平叛。”
“冯木青,你既然己经知道我的心意,那便更应该同意我娶初雪入府。”
顾时希猛地转身,盯着坐在窗前的冯木青。
“她为人善良热忱,聪明能干,我只有跟她在一起时,才会觉得自己是个人!”
窗外阳光明媚。
树上鸟儿鸣叫的声音时不时地传进屋子里。
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地落在冯木青身上。
皮肤白皙,眉目如画,远远瞧着就像是那画中的菩萨。
端庄自持,又带着股不近人情的清冷。
“就算是我同意,你那位心上人,初雪姑娘,她愿意做妾吗?”
她微微侧头,定定地望着顾时希。
眼皮开合间,前世种种尚历历在目。
“妾?”
顾时希眉头微挑,脸色沉了下来。
他恼怒道:“我怎么可能会让初雪做妾?”
“她那样明媚的人,一个妾室身份岂不是折辱了她?”
“我真心待她,万万不可能这般羞辱她。”
“那不然呢?”
冯木青脸上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起伏,她就像是个局外人般,平静的有些可怕。
顾时希愠怒于冯木青的不近人情,“我要娶她做平妻。”
“平妻?”
隐在阳光下的冯木青眸中神色讳莫如深。
“不错,平妻,我要让她做我的妻子,与你平起平坐。”
顾时希就像是早就想好了一切般,说的又快又平稳,“你放心,就算是我娶了初雪做我的妻子,你作为正妻的身份我还是会为你保留的。”
冯木青坐姿不动,她看着窗外花草在微风的轻抚下悠悠晃动。
思绪渐渐远去。
前一世,也是在这里,在这个季节。
顾时希也是这般,带着几分厌恶地看着自己。
说他在外平乱时,遇到一个如阳光般明媚的女子,他将她带回顾府,要娶她做平妻。
而自己当时,又气又慌。
气的是自己和他明明是太后指婚。
自己又何其无辜,他不愿娶自己大可和太后说明。
可是,他娶了自己,却又对自己很是厌恶。
更是在大婚当晚,穿着喜服立马率兵去平乱。
而她慌的是,面对自己丈夫的变心和决绝。
她不知道该和谁商量,谁又可以做自己的依仗。
母亲己死。
父亲也己另娶,且对自己向来不喜。
若是离开了顾府,自己连个去处和住所都没有。
“到时候,你在这院子里安安分分的过你的日子,我和初雪也不会为难于你。”
屋子中的顾时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你若是想要个孩子,我可以把我和初雪的孩子过继一个给你,这样,你活着也好有个念想,等你老了也有个依靠,不至于太过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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