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暴雨砸在殡仪馆穹顶的铁皮上，像千万只指甲在抓挠棺材板。
苏晚将最后一块颅骨碎片嵌进太阳穴时，冰柜间突然传来压缩机停转的嗡鸣。
整座建筑的灯光应声熄灭，唯有工作台上那具女尸的手机泛着冷光。
"陈姐？
"她对着值班室方向喊了一声，突然记起保洁员已经失踪三个月。
指尖还残留着骨水泥的冰凉触感，她摸黑找到工具箱里的备用光源——死者亮着屏的手机锁着INS界面，主页ID"往生玫瑰"的蓝V认证在黑暗中格外刺目。
验证指纹时，金属门把的寒意渗进指腹。
明明显示绿色通过标志，安全出口却像焊死在混凝土里。
她沿着走廊狂奔，每一扇门都在指纹解锁成功的滴答声中纹丝不动，中央空调出风口飘下几片染血的化妆棉，冷风裹着-18℃的冻气从后颈钻入脊梁。
回到工作台时，女尸唇缝里渗出的血珠正顺着下颌滑落。
苏晚用酒精棉擦拭的手突然僵住——冷藏超过十二小时的尸体不该有流动性血液。
死者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前置摄像头自动对准她们，取景框里女尸紧闭的眼皮下有东西在蠕动。
"可能是神经抽搐。
"她将这话在舌尖滚了三遍才勉强咽下，挑出Dior999正红色号。
膏体触到尸唇的刹那，某种类似吞咽的黏腻声响在寂静中炸开，口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血水，她左脸颧骨突然烧灼起来，镜子里的皮肤浮现出蛛网状红斑。
冷藏柜深处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苏晚攥着半截断掉的口红管后退，后腰撞上工作台的震动让女尸手机滑落。
屏幕摔亮的瞬间，INS私信框弹出一条新订单：化妆需求：贴三层假睫毛（否则差评）冷光映出尸体紧闭的眼睑，某种细微的隆起轮廓正在皮下起伏。
苏晚摸到工具箱底层的睫毛胶时，指尖黏上了不属于自己的温热液体。
睫毛胶从管口挤出的瞬间，苏晚的食指指腹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她借着手机冷光查看，发现胶水表层漂浮着细碎的黑色纤维——这是三个月前陈姐失踪当天采购的人造睫毛。
“眼皮容量不可能超过四层。”
她捏着镊子的手微微发颤，女尸紧闭的眼睑内侧确实排列着六层浓密假睫毛，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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