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十八岁的冲动,也是我一生落下的败笔。”
蝉鸣撕开琴房纱帘时,余央正用马克笔在桌布上画黑白琴键。
她热爱音乐,总是用幻想的钢琴去刻画种种音符。
培训班最后一架钢琴刚刚被买走,母亲扫大街的竹扫帚声还在耳膜里沙沙作响。
"肖邦的雨滴前奏曲,应该从降D大调开始。
"沾着粉笔灰的乐谱手稿从围裙口袋滑落,余央慌忙去捡,却撞进一片雪松香里。
林清扬的白球鞋踩住纸角,他弯腰时,重点中学的校徽擦过她发红的耳尖。
林清扬的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余央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得像是为琴键而生的,此刻正虚虚悬在她的乐谱上。
后来余央总会梦见那个瞬间。
蝉鸣突然变得刺耳,风卷着热浪掀开乐谱,林清扬的袖口掠过她手背,凉得像深井水。
等他走远了,她才发现自己像机器人一样足足看了他好久好久。
那是余央第一次听见真正的钢琴,也是再一次见到他。
林清扬的指尖按下中央C的瞬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音乐教室要装双层玻璃——那些从她指缝漏走的音符,在这个少年手下成了月光凝成的溪流。
"你手型很好看。
"林清扬合上琴盖时,余央正把冻出裂口的手指往毛衣袖子里缩。
少年从奥数竞赛题集里抽出一张糖纸,裹着银色的琴键项链递过来:"要不要来音乐附中旁听?
"余央感到惊讶,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学校,也是她第一次对音乐感兴趣的地方。
“我……可以吗?”
她显得小心翼翼,怕给他添麻烦。
林清扬正要说什么,一位穿的像职场精英的女士打断了他:“清扬,该回家了。”
她语气中带着威严,眼神像是定在了余央身上。
林清扬把那玻璃糖纸塞到女孩手里,笑着对她说“明天见!”
琴键发出的旋律成为了两人的共同话题,旁听也成了林清扬想要见到她的唯一方式,说是一见钟情,那只是对自己的青春懵懂找借口罢了,每看到那双小巧的手在空中挥舞,就像极了小时候那个纯真的自己。
琴房穹顶的彩绘玻璃将阳光筛成蜂蜜色,余央站在门边数到第七架施坦威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钢琴从不落灰——每台琴盖内都嵌着湿度计,琴凳上的羊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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