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的暗涌茶水间的绿植在中央空调的风口轻轻摇晃，苏黎第三次核对设计稿时，余光瞥见纸巾盒边缘露出一角泛黄的纸张。
她捏着温热的马克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是今天第三次被李国栋截留修改意见。
沾着咖啡渍的举报信在指间簌簌作响，钢笔字迹被晕染的部分像干涸的血迹。
"李总监胁迫实习生姜雨晴在更衣室进行特殊指导，并威胁要注销她的劳动合同..."苏黎的喉咙突然哽住，记忆闪回上周五茶水间里姜雨晴颤抖着收拾纸箱的画面，那个总是带着甜美笑容的女孩，此刻应该在千里之外的老家准备婚礼。
打印机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嗡鸣，苏黎猛然抬头，正撞见李国栋西装革履的身影出现在磨砂玻璃墙外。
他左手撑在隔断板上，右手食指勾着的鳄鱼皮钱包垂落在腿侧，金属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新人啊，"李国栋的声音像是浸过冰水的丝绸，"茶水间不是设计稿讨论区。
"他的目光扫过苏黎怀里的文件夹，苏黎感觉后颈瞬间渗出冷汗。
举报信在她口袋里硬得像块石头，纸页边缘的咖啡渍正在洇开第二朵墨痕。
当李国栋转身走向咖啡机时，苏黎终于看清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半截红色请柬——姜雨晴婚礼请柬上的烫金字在监控死角明明灭灭。
她鬼使神差地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纸巾盒就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
李国栋的鳄鱼皮钱包掉在地上，内置的定位芯片在水泥地上弹跳着发出细微声响。
苏黎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钱包夹层里藏着张SD卡，边缘还沾着口红印。
就在她伸手的瞬间，李国栋突然转身，黑色高定西裤裤脚在地砖上划出尖锐的弧度。
"小苏对公司的保密制度很感兴趣？
"李国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过钱包，监控摄像头在他头顶投下明灭的光斑，"需要我提醒你，上次实习生偷拍会议纪要..."他忽然俯身，雪松香水的尾调混着威士忌的辛辣扑面而来，"最后变成网上的热帖，不是吗？
"苏黎后退时撞倒了身后的纸篓，上百张废纸哗啦啦倾泻而出。
在纸张纷飞的间隙，她飞快抓起举报信塞进胸口，指甲在纸面划出五道狰狞的裂痕。
李国栋的笑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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