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像液态的钢针灌进鼻腔,他张开嘴想呼救,却吞下整片沸腾的黑暗。
手指在粘稠的水体中抓挠,只触摸到散落厚重的外套,衣袖缠绕在手臂上——像溺死的海藻缠住将熄的脉搏。
胳膊肘在无力的撞击车窗玻璃,刺痛窒息传回大脑,那一刻死亡如此的清晰。
当肺叶变成灌满冰水的布袋,视网膜开始播放着走马灯的过往——失败的人生,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已为人妻为人母的恋人,失业大半年,投了上千份的简历,改了又改,仍未找到工作的无奈,车贷房贷,父母家人,这一刻的具现,最终被无边的黑暗吞噬,隐约中传来一声叹息。
在车水马龙的嘈杂声中悠悠醒来,“头有些疼,我这是在哪”迷离发散的眼神逐渐开始聚焦,“我还活着?
不对,我只是跑了一单,深夜的在路边的停车场充电,睡了一觉。
这是怎么了?
是梦?
怎么会如此真实?”
车外的电流声的是那一声声的叹息吗?
手机的振动声传来,我胡乱的在座椅上扒拉着衣服,最终在车座底下找到了手机。
“喂,昨晚跑了多久,没有回办公室这边吗”大博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打开外音,手指在参差破损的钢化膜边划拉着,没有坦途至于曲折参差。
“别提了,昨晚六点多送了一单山药小件,结果到了地方人家牛的狠的跟我说,我这个点忙着呢,人家不接货,你不知道他的话直接刺穿手机,带着刀子来的感觉,冷的很。
我说我这边只负责送到地方,不负责送货上楼这些,人家直接电话挂了。
我只能开着双闪,一边给那个发件人打着电话沟通,然后又把山药给送到公交站台边上,让他们接货的人,安排服务员过来拿,我这边车子碍人家事了,一个过路的直接骂我,说我不过去挡人家道了,保安这边也催着让我赶紧走,我这边还得给人家赔笑脸,这点破事打了七八个电话,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好,又遇到堵车,在高架上堵了快一个小时,还去农贸市场接货,外面还下着雨,农贸市场那边也不好停车。
唉,这一单亏的要死,跑了两个半小时就挣了三十多块”。
“他们这些傻逼都是惯的,要是我我早就骂他们了,你今天还回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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