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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谱重生号怎么用

神爱善良的人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钢琴谱重生号怎么用》是作者“神爱善良的人”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字模陈墨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章:焚烧的休止符2025年冬工作室的落地窗外飘着细陈白露盯着台灯下第17版《婚礼协奏曲》琴左手无名指的烫疤在暖光里泛着淡红——那是三年前替江砚温蜂蜜水时留下此刻正随着她捏笔的力度隐隐作谱面第9页用红笔标着“投资人要求:删除所有即兴段落”,旁边贴着江砚和秘书的合女人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正搭在他肩头“咔嗒”。打火机的火星窜她将琴谱边缘按进火纸页卷曲的声响“江...

主角:字模,陈墨   更新:2025-04-17 07:4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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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焚烧的休止符2025年冬夜,工作室的落地窗外飘着细雪。

陈白露盯着台灯下第17版《婚礼协奏曲》琴谱,

左手无名指的烫疤在暖光里泛着淡红——那是三年前替江砚温蜂蜜水时留下的,

此刻正随着她捏笔的力度隐隐作痛。

谱面第9页用红笔标着“投资人要求:删除所有即兴段落”,旁边贴着江砚和秘书的合照,

女人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正搭在他肩头上。“咔嗒”。打火机的火星窜起,

她将琴谱边缘按进火焰。纸页卷曲的声响里,“江砚专属降B调”的标注被吞蚀,

婚戒在无名指上硌出红痕。陈白露数着跳动的火苗,直到灰烬开始飘起,

突然听见“嘶啦”一声——烫疤处传来被琴弦割裂般的剧痛,她手一抖,墨水瓶摔在地上,

黑色墨迹在地面蜿蜒成扭曲的琴键图案。再睁眼时,鼻腔涌入松节油与粉笔灰的混合气味。

老旧钢琴的跑调杂音刺着耳膜,她发现自己正趴在琴凳上,十五岁的校服袖口蹭着木纹,

琴盖上“高二四班文艺汇演曲目表”的墨迹新鲜得能蹭脏指尖,

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致爱丽丝》第二声部。“陈白露?”清亮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林小满的蝴蝶结扎在逆光里晃成斑斓的点,“发什么呆呢?江砚给你带了蜂蜜水。

”保温桶推过来时,杯壁凝着的水珠滴在琴谱上,晕开“第二声部”三个字。陈白露抬头,

撞进江砚镜片后的目光——十六岁的他穿着熨得笔挺的校服,锁骨链晃出细碎光斑,

正是前世她用压岁钱买的那款。指尖不受控制地抚上他锁骨下方,

触感惊得少年后退半步:“你、你干嘛?”陈白露盯着那粒红痣,

突然想起三十岁那年在他公文包看见的诊疗单——“良性色素痣切除建议”,

原来早在十五岁,这颗痣就成了她记忆里的锚点。“没什么。”她收回手,

琴凳下露出半本黑色笔记本,封皮上“江砚专属”四个烫金字刺得眼睛发疼。翻开内页,

2007年10月9日的字迹洇着水渍:“帮江砚整理错题本时,他的指尖划过我手背,

心跳漏掉三拍。”更下面贴着张便利贴:“江砚说,女生学钢琴是情调,学奥数才是底气。

”琴房木门“吱呀”推开,穿藏青色校服的少年抱着保温杯进来,

领口的纽扣系到最顶端——是了,这是前世她无数次提醒的“显得更正式”。

“温过的蜂蜜水,”他将杯子推过来,指腹擦过她琴谱上的褶皱,“你总说琴房冷。

”陈白露盯着杯壁倒映的自己:齐肩长发乖乖地别在耳后,

校服领口别着银色音符发卡——正是江砚送的成年礼物。她突然想起三十岁生日那晚,

也是这样的发卡勾住了婚纱头纱,而他在电话里说:“投资人不喜欢太复杂的设计。

”“我不想喝这个。”她推开杯子,指腹摩挲着琴键,《月光奏鸣曲》的前奏在脑海里轰鸣。

江砚的手悬在半空,镜片泛起雾气:“你今天怎么了?昨天还说要和我一起练《致爱丽丝》。

”“我想弹《月光奏鸣曲》,”陈白露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独奏。

”琴凳拖动的声响划破凝滞的空气,谱架上的乐谱被风掀至《致爱丽丝》那页,

她指尖重重按在琴键上,错音如同撕裂的布帛,惊飞了窗外的麻雀。江砚弯腰捡东西时,

陈白露看见自己的校牌掉在地上——背面贴着张照片,是三十岁的她穿着婚纱,

裙摆上绣着未完成的琴键图案。他的手指捏住校牌边缘,突然顿住,瞳孔在镜片后剧烈收缩。

血珠从他指尖滴落,滴在琴键上,像个诡异的升调号。“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发颤,

校牌背面的胶水痕迹清晰可见,“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陈白露盯着他发抖的手腕,

突然想起前世他签离婚协议时的模样——同样的姿势,同样的颤抖,却带着解脱的轻松。

她伸手夺过校牌,金属边缘割得掌心发疼:“没什么,不过是个梦。”琴房的钟敲了九下,

早自习的铃声在走廊响起。陈白露收拾琴谱时,看见江砚仍盯着她的手,

目光落在无名指根的烫疤上——那是今生尚未发生的伤,此刻却清晰地烙在她皮肤上。

“走吧,”她抓起书包,校服口袋里掉出张字条,是母亲的字迹:“今晚熬了雪梨汤,

少喝蜂蜜水,胃寒。”想起前世母亲在病房偷偷抹泪的模样,她喉咙发紧,

转身时撞见琴房墙上的“理科竞赛光荣榜”,江砚的名字下用红笔写着“清华预备生”,

而“艺术特长生公示栏”里,她的名字被挤在最角落,成绩栏写着“需专注学业”。

走出琴房时,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陈白露摸着口袋里的校牌,

背面的照片硌着掌心——那是她前世设计的第一件婚纱,裙摆上的琴键图案,

曾被江砚笑称“小孩子的涂鸦”。“陈白露!”江砚突然追上她,手里攥着她的琴谱,

“你这里写错了,《致爱丽丝》的第二声部应该——”“我说了,”她猛地转身,

琴谱在掌心发出脆响,“我要弹《月光奏鸣曲》,不是任何人的第二声部。

”走廊的风掀起她的发丝,

吹落琴谱里夹着的美院附中招生简章——那是前世被江砚偷偷撕毁的梦想,

此刻正飘向贴满“清华加油”标语的墙。江砚弯腰捡起简章,

目光扫过“服装设计与音乐跨界培养”的字样,指尖骤然收紧:“你疯了?

这种三流学校——”“三流学校至少允许学生弹自己想弹的曲子。”陈白露抢过简章,

看着他镜片后动摇的目光,突然发现十六岁的他,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这是前世从未见过的表情——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完美男友”,

此刻正因为她的反抗而慌乱。上课铃响起时,她转身跑向教室,校服裙摆扬起的弧度里,

藏着三十岁的灵魂在十五岁的躯体里震颤。琴房传来钢琴声,跑调的《致爱丽丝》混着风雪,

却再也无法让她停下脚步。口袋里的校牌突然发烫,陈白露摸出一看,

背面的照片不知何时变得模糊,唯有婚纱裙摆的琴键图案愈发清晰,像道即将愈合的伤疤。

她知道,从今天起,每一个琴键的起落,都将不再为了迎合谁的节拍——哪怕这意味着,

要与整个世界的五线谱为敌。雪粒打在走廊的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响声。陈白露贴着墙站定,

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那是十五岁的身体里,三十岁的灵魂在重新校准频率。

她摸了摸校服领口,那里空荡荡的,没有江砚送的音符发卡,只有母亲织的围巾,

带着淡淡的油墨香,像句未说出口的承诺。远处传来江砚喊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

陈白露闭上眼睛,任由雪光刺痛眼皮——她看见前世的自己,

正蹲在琴凳下捡拾被撕碎的梦想,而今生的她,终于敢在琴谱上写下第一个属于自己的音符。

当上课铃第二次响起时,她展开美院附中的招生简章,

用指甲在“报名截止日期”上画了个圈。走廊的风掀起简章一角,

露出背面母亲的字迹:“眠眠的手指,生来就是要弹钢琴的。

”那是前世母亲写在她病历本上的话,此刻却像道强光,照亮了被风雪笼罩的十五岁冬天。

陈白露深吸口气,将简章塞进书包最底层,那里还躺着被她撕碎的“江砚观察日记”。

纸页的边缘划破掌心,她却笑了——这是重生的痛,也是觉醒的开始。当她走向教室时,

琴房的钢琴声突然停了,只剩下风雪拍打窗户的声音,像命运在等待,等待她奏响第一声,

属于自己的,绝不休止的乐章。第二章:撕毁的备忘录早自习的阳光斜斜切进教室,

陈白露盯着储物柜里的黑色笔记本,封皮上“江砚专属”四个烫金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指尖触到扉页时,

油墨的气味混着记忆里的薄荷香涌上来——那是前世她每天替江砚整理笔记时,

用的薄荷味橡皮擦。笔记本里夹着半张日历,2007年10月15日被红笔圈住,

旁边写着:“江砚体温36.8℃,右肩习惯性酸痛,需提醒他每节课后活动”。再往后翻,

是密密麻麻的条目:“2007.10.16 拒绝林晚递的矿泉水时,侧头角度15°,

唇角下压3mm,避免显得无礼”;“2007.10.17 江砚喜欢英雄牌蓝黑墨水,

钢笔需用40℃温水清洗,每周三次”。最中间夹着张字条,是她自己的字迹:“江砚说,

女生学钢琴是情调,学奥数才是底气。他还说,等我们考上清华,

就去北京的琴房看真正的演奏会。” 字条边缘有反复折叠的痕迹,像被揉皱又展平的心脏。

“陈白露,早自习借我笔记。” 江砚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

他的校服永远熨得没有一丝褶皱,连课本都按科目顺序码在桌面,

活页夹上贴着“陈白露易错点”的标签。陈白露望着他指尖划过的轨迹,

突然想起前世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时,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工整。她抱起笔记本走向讲台,

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后桌小胖的橡皮擦滚到她脚边。全班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聚焦,

林小满的蝴蝶结扎在椅背上晃成紧张的点。“今天,”陈白露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我想和大家分享一样东西。” 笔记本在掌心翻开,纸页摩擦的声响像揭开结痂的伤疤。

“这是我记了三个月的‘江砚备忘录’,里面记着他每天的体温、喜好,

甚至连拒绝同学时的表情管理都有。”有人倒吸冷气,江砚的脊背突然绷紧。

陈白露翻到贴字条的那页,举高让全班看见:“他说,女生学钢琴是情调,学奥数才是底气。

所以我每天帮他整理错题本,把琴谱藏在课桌最底层,连指甲都不敢留长,怕影响写卷子。

”“白露!”江砚站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你别闹了,

马上要月考——”“我没闹。”陈白露打断他,指尖划过笔记本上的体温记录,

“你们知道吗?上周我发烧39℃,却还在帮他抄物理笔记,因为他说‘离竞赛还有四十天,

不能分心’。” 她望向教室后墙的“梦想许愿墙”,

自己的便利贴被改得面目全非:“钢琴家”三个字被划掉,换成“江太太”,

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厨房图案。“现在,”她深吸口气,将笔记本举过头顶,“我要撕了它。

” 纸页撕裂的声响像惊雷,碎纸片在风扇的气流里纷飞,

露出夹在其中的美院附中招生简章。“江砚,”她望着他骤然苍白的脸,

“我不想再当你的备忘录女孩了。”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林小满突然站起来,

举着手机拍照:“大家看!江砚的课桌上,连陈白露的笔都分好了颜色!蓝色做笔记,

红色划重点,黑色写错题——这根本不是借笔记,是把她当人形错题机!

”江砚的指尖掐进掌心,镜片后的目光在碎纸片上逡巡,

最终落在陈白露手中的证书上——那是她初二获得的市级钢琴比赛奖,前世被她藏在床底,

此刻正被她紧紧攥着,封皮上的烫金字在阳光下闪烁。“你以为撕掉本子就能改变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你爸妈都盼着你考上清华,你以为学艺术能有什么出路?

”陈白露盯着他颤抖的睫毛,突然想起前世他父亲说的话:“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

将来找个好老公才是正事。” 那时的她,竟把这句话当成了爱的箴言。“我爸妈?

”她冷笑,“我妈在印刷厂打三份工,就为了给我攒钢琴学费,而你呢?” 她抽出证书,

内页评委的批注清晰可见:“指尖有罕见的情感张力,建议报考专业院校”,

却被前世的她用修正液涂得斑驳。“你让我撕了附中的报名表,

说‘清华的钢琴社一样能弹琴’,”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却倔强地扬起下巴,“可你知道吗?

我在清华四年,连琴房的钥匙都没摸过,因为你说‘金融系女生不该把时间浪费在琴键上’。

”全班静默,只有风扇的“嗡嗡”声在头顶盘旋。江砚的书包突然滑落,

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笔记本,每一本封皮都写着“陈白露专用”,

连错题分类都用不同颜色的标签区分。林小满冲过去翻开,惊呼:“你们看!

他把陈白露的生理期都记成‘情绪波动预警日’,连买卫生巾的品牌都标好了!”“够了!

”江砚猛地合上笔记本,耳尖红得滴血,“我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你的未来吧?

”陈白露打断他,将证书拍在讲台上,“你根本不在乎我喜欢什么,

你只需要一个按照你剧本演出的‘完美女友’,对吗?” 她望向许愿墙,

用红笔在自己名字旁画了架钢琴,笔尖刺破墙纸,露出背后泛黄的“女生学理,

前程似锦”标语。下课铃响起时,陈白露的掌心已被证书边缘割出红痕。江砚站在原地,

望着她走向座位的背影,突然发现她校服领口的银色发卡不见了——那是他送的,

曾被她视若珍宝的礼物,此刻躺在碎纸片中,像枚褪色的谎言。“陈同学,

”教导主任突然出现在门口,皱眉看着满地狼藉,“请你到办公室一趟。

”陈白露跟着教导主任离开时,听见林小满在身后喊:“老师,江砚私藏同学隐私笔记,

这才是该处理的吧!” 她勾了勾唇角,指尖摸着口袋里母亲塞的玉兰花手帕,

布料上凹凸的琴键纹路像句无声的鼓励。办公室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

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听说你想报考艺术附中?” 他敲了敲桌上的“理科竞赛排名表”,

江砚的名字稳居第一,“以你的成绩,完全可以冲刺清华,没必要——”“因为我是女生,

所以就该选‘有前途’的理科?”陈白露突然开口,“就像江砚说的,女生学钢琴只是情调,

学奥数才是底气?”教导主任愣住,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尴尬:“你这孩子,

怎么这么偏激——”“我不偏激,”陈白露摸出美院附中的招生简章,

“我只是想弹自己喜欢的曲子,考自己想考的学校。

” 她指着简章上的“音乐与设计跨界培养”,“这里能让我用钢琴谱写服装设计图,

用线条勾勒音乐的旋律,这不是浪费时间,是梦想。”教导主任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最终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月考。”回到教室时,早自习的碎纸片已被扫净,

许愿墙上她画的钢琴旁,不知谁贴了张便利贴:“我也想学画画,可是我爸说没用。

” 陈白露摸出笔,在下面回了句:“没用的是他们的偏见,不是我们的梦想。

”江砚趴在桌上,课本挡住半张脸,看不出表情。陈白露坐下时,

发现自己的课桌上多了瓶墨水——英雄牌蓝黑墨水,正是他备忘录里写的那款。

她盯着墨水瓶,突然拿起扔进垃圾桶,塑料碰撞的声响让他的肩膀猛地一抖。“江砚,

”她轻声说,“我们以后,就像普通同学那样相处吧。”他没有回头,

手指却在课本上划出深深的折痕。陈白露望向窗外,樱花树的枝桠在风中摇晃,

想起前世这个时候,她正蹲在树下捡花瓣,准备夹在江砚的错题本里。而现在,

她掏出素描本,画下的第一笔,是架独自盛开的钢琴。午休时,林小满拽着她冲向琴房,

书包里的口琴叮当作响:“走!去弹《月光奏鸣曲》,我给你当观众!” 路过篮球场时,

江砚的声音突然传来:“陈白露,你别忘了,你爸的医疗费——”她猛地转身,

看见他站在篮筐下,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地面投下破碎的光斑。“我没忘,

”她直视他的眼睛,“但我更没忘,我妈为了给我买琴谱,在印刷厂加班到凌晨三点,

手指被油墨泡得发肿。” 她摸了摸无名指根的烫疤,“这些年,我欠的从来不是你,

是我自己。”江砚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陈白露转身时,

听见篮球砸在地上的闷响,一下,两下,像他此刻慌乱的心跳。琴房的门推开时,

松节油的气味扑面而来。陈白露坐在琴凳上,指尖悬在琴键上方,

突然发现琴凳下藏着半张纸——是她前世撕碎的备忘录,不知被谁悄悄拼好,

用胶带粘成了残缺的翅膀形状。林小满吹起口琴,跑调的《月光》前奏响起。陈白露笑了,

指尖落下,第一个音符震落琴盖上的粉笔灰,也震碎了十五岁冬天的冰层。这一次,

没有第二声部,没有备忘录,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在琴键上敲出全新的节拍。窗外,

樱花开始飘落,像一场迟到的雪。陈白露知道,这场雪终将融化,露出泥土下蛰伏的种子。

而她,终于敢让这颗种子破土而出,哪怕生长的声音,会惊醒所有沉睡的规训与偏见。

撕毁的备忘录碎片,此刻正躺在教室的垃圾桶里,像被剪断的琴弦。但陈白露知道,

真正的乐章,从来不是靠备忘录谱写的——它需要的,是每个琴键上滚烫的指纹,

是敢于打破五线谱的勇气,是哪怕跑调,也要大声奏响的决心。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

琴房的钟敲了十二下。林小满凑过来,指着她素描本上的钢琴:“给它起个名字吧。

”陈白露望着窗外的樱花,想起母亲围巾上的油墨香,想起父亲病房里的卡通琴键,

想起自己指尖的烫疤与琴茧。她提起笔,

在画纸下方写下:“破茧调——给所有被备忘录困住的我们。”阳光穿过琴房的玻璃窗,

将这行字投在地面,像道温暖的光束。陈白露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人生乐谱上,

再也不会有“江砚专属”的标注,有的,只是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颤音与华章。

第三章 母亲的油墨香2008年的夏天像一滩融化的焦糖,

黏腻的热风卷着蝉鸣灌进墨江镇的青石板巷。陈墨站在斑驳的木门前,

手指抚过门框上褪色的春联,红漆剥落处露出底下父亲当年用铅笔写的备忘记号——“秀芳,

第三横要直”。门锁“咔嗒”转动时,混着松木香的油墨味突然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

呛得他眼眶发紧。母亲林秀芳正在二楼晾衣服,竹竿划过木窗棂的声响惊动了檐角的铜铃。

她转身时,蓝布衫领口还沾着星星点点的墨渍,像撒在夜空中的碎钻。“墨墨回来了。

”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软乎乎的,却让陈墨注意到她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又多了些,

在阳光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印刷厂的铁皮顶在巷尾闪着微光,

铁门上的“墨江印务”四个漆字已经斑驳,露出底下锈蚀的金属。

陈墨跟着母亲走过青石板路时,鞋底碾过一片枯黄的梧桐叶,脆响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油墨味。

那味道是从母亲的蓝布衫上渗出来的,是他童年最熟悉的气息——像晒干的槐花混着铁锈,

又带着点松节油的凛冽。推开印刷厂的木门,油墨的气息突然变得浓烈。

老旧的铅字架立在左侧,上千个铜制活字按部首排列,在灰尘中泛着温润的光。

母亲走向排字台时,裙摆扫过地上的木屑,那是她用来固定铅字的刨花。

陈墨看见她指尖划过“木”部的字模,忽然想起十岁那年,

自己趴在排字台上用铅字拼出“墨”字,母亲握着他的手说:“‘墨’字下面是‘土’,

墨从土中来,是文人的根。”“还记不记得你爸刻的那套‘墨韵’字模?”母亲忽然开口,

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个红绸布包。陈墨的呼吸一滞,

红绸上的牡丹花纹还是父亲出事前亲手绣的,边角处已经磨得发白。布包打开时,

七枚紫铜字模闪着冷光,“墨韵生香”四个隶书端正中带着锋芒,

最后一枚小印刻着“陈树文印”。父亲的名字像块烧红的炭,在夏日的空气里滋滋作响。

陈墨记得那年冬天,印刷厂的锅炉突然爆炸,父亲为了抢救正在雕刻的字模被气浪掀翻。

急救室的消毒水味盖过了油墨香,而母亲抱着住院清单在走廊哭到发抖时,

衣袋里还装着半块没用完的橡皮擦——那是用来修改铅字排版错误的。

“上周县文化馆的人来看过,说这些活字版该进博物馆了。”母亲指尖划过“韵”字的笔画,

油墨在她指甲缝里积成深灰的线,“可我总觉得,只要这些字还能排成行,

你爸就还在这屋子里转呢。”她忽然抬头,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细碎的光,

“去看看那台老印刷机吧,去年换了皮带,还能转。”印刷机蹲在厂房最里面,

像头沉睡的铁兽。机身布满机油和油墨的混合物,形成深褐与银灰交织的花纹。

陈墨摸着冰凉的齿轮,忽然摸到一道浅疤——那是他十二岁时被齿轮边缘划伤的,

母亲用浸了油墨的纱布给他包扎,说油墨能止血,也能让伤口长出会讲故事的茧。“坐这儿。

”母亲搬来木凳,从油墨桶里挑出最清亮的一瓢。陈墨看着她熟练地用墨铲调匀油墨,

动作像在调制一碗浓稠的月光。“你爸总说我调墨像在作画,”母亲忽然笑了,

油墨在她掌心晕开,“其实调墨讲究的是‘五墨六彩’,松烟墨要加牛皮胶,

油烟墨得配麝香——不过咱们印厂用的是机器墨,没那么讲究。”记忆突然被这股墨香浸透。

小时候母亲上夜班,他总跟着来印刷厂,趴在油墨桶旁边的草席上睡觉。半夜机器轰鸣时,

母亲会把他抱到排字台上,让他看铅字在滚筒下变成整齐的书页。有次他半夜醒来,

看见母亲对着一盏煤油灯补字,油墨在玻璃灯罩上结出黑色的花,她的影子投在墙上,

像株开着墨色花朵的树。“该高考了吧?”母亲忽然问,把调好的油墨倒进墨槽,

“你爸要是知道你作文拿了市一等奖,准会把‘文’字模擦得锃亮。”她按下启动键,

齿轮开始转动,陈墨听见皮带摩擦的吱呀声里,

混着当年父亲哼过的《在希望的田野上》——不成调的旋律,

却比任何胎教音乐都更让他安心。印刷机吐出第一张试印纸时,母亲突然伸手按住滚筒。

“等等。”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细碎的金粉。“你爸说过,

好文章该有金边。”她轻轻撒在刚印好的“墨江月报”标题上,金粉落在未干的油墨里,

像星星掉进了黑夜。午后的阳光斜穿过气窗,在油墨蒸汽里织出金色的丝线。

母亲坐在排字台前,开始整理当天的稿件,指尖在铅字间游走,像在弹奏一架无声的钢琴。

陈墨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她的肩膀比记忆中窄了些,却依然像棵老槐树,

枝干上布满岁月的疤痕,却始终撑着头顶的天空。“你爸走后,我总梦见他在刻字。

”母亲忽然开口,手里的镊子夹起一枚“家”字模,“他说字是活的,

每个笔画里都住着魂灵。有次我梦见他刻‘墨’字,刻到‘土’部时,

泥土里长出了墨色的花,花瓣上全是咱们俩的名字。”她把字模按进版框,

声音轻得像油墨渗进纸张,“后来我才懂,他是说,咱们的家,就埋在这些字里。

”暮色漫进印刷厂时,母亲从储物柜里拿出个蓝布封面的笔记本。

封面上“工作记录”四个红字已经褪色,翻开第一页,陈墨愣住了——那是父亲的字迹,

工整的小楷记着“1995年3月20日,秀芳孕吐严重,明日去县医院”。

后面几页是母亲的字迹,从“墨墨会喊妈妈了”到“树文出事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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