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梦了。
数不清是多少次了,凌予又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望见天花板,片刻安静过后,确认刚才经历的种种是一场梦的少女终于长舒一口气,还好是梦。
只是身体真真切切的疲惫感让她觉得好像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样。
别人睡一觉醒来都是活力满满,只有她,醒来时腰酸背痛腿抽筋,就像犁了二里地。
移了移手,忽地感受到手心传来毛茸茸的触感,是在她身旁熟睡的大咪和小咪,两只猫挨在一起睡得西仰八叉。
果然,猫的睡眠比人好。
凌予一闭眼,脑海里又是梦中的画面。
是她在圣湖,那个现实里神秘又古老的高山湖泊。
梦里的圣湖,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波光粼粼的湖面泛出金光,凌予身穿洁白的长裙,漫步在湖边,似乎没有一点寒冷,反倒有些温暖。
身旁还跟着一只熟悉的身影,是小白,是她养了九年的猫,一只三花长毛猫,只不过比较特别的是,小白身上是雪白,只有尾巴是三花色,它翘着的尾巴欢快地跟在她身后。
凌予清楚地知道小白己经去世一年了,但是在梦里能再次见到小白,只有欣喜。
圣湖其实很大很大,但不知为何,她在梦里居然走了很久很久,好像绕着湖边一圈又一圈。
一阵清风拂过,她带着小白出现在一辆车上,她坐在后座,前方驾驶座和副驾驶位置是她的父母。
耳边传来男人和女人愤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他们在争吵。
其实凌予心里知道,自己的父母表面上感情好像很好,其实这段感情千疮百孔,只是碍于面子苦苦支撑罢了。
够了!
真的够了!
她受不了父母争吵,也受不了他们之间的虚情假意,不管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她真的希望父母存在的这些问题能够得到解决。
车子忽然停下,忽然来到另一个场景,那是病房外,一家人隔着一层玻璃,看向里面。
病房里,床上躺着插满仪器的凌予父亲,目光呆滞,嘴角还有口水,身体因为咳嗽而剧烈地起伏着,床前是医生和护士无奈地摇头。
“都说了无数次不要抽烟喝酒,还有控制体重,他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就靠着这些仪器维持生命体征了。”
医生严肃又无奈地话语同时在耳边响起,凌予发现身旁的父亲瞪大了眼睛,母亲叹了一口气,“你看看,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不听,这就是以后的你。”
这些年,凌予的父亲确实因为身体的原因住过院做过手术,只不过他总把医生的嘱咐当耳旁风,抽烟喝酒大鱼大肉样样来,谁也劝不动。
大概是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凌予父亲忽然主动开口,语气无比坚定:“我,我再也不抽烟喝酒了,再也不大鱼大肉,我要好好锻炼身体,我要健健康康!”
“真的吗?”
凌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我说到做到!
绝不能变成那样!”
凌父点了点头,看着病房内的那个“自己”,用力捏了捏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
要是现实生活里也能这样就好了,这样父母的一半矛盾就没有啦,凌予暗暗地想。
又是一阵清风拂过,一家人出现在空荡荡的房里,那是家里,只不过房内家具摆设都被搬空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西面墙,和几个大纸箱。
小白忽然“喵”了一声,眼前画面里出现了凌予的母亲,女人呆坐在地上,憔悴不堪,一旁的手机开了免提,传来一阵又一阵:“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的钱...都没了...”画面里凌予母亲沙哑又颤抖的嗓音不由得让一家人打了个寒颤。
凌予的母亲这些年因为听信别人,掺和到保健品行业,前前后后往里面搭了不少钱。
都说是不靠谱的事,可凌予的母亲怎么也不听,就是一意孤行。
凌予的父亲每次都是一边和她吐槽,一边无奈地说愿意咋样就咋样吧,倒是也不拦着。
能有这样的结果,凌予一点也不意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就是她母亲的一贯作风吗,只不过亲眼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有些可怕。
仔细一看,画面里的大纸箱装着瓶瓶罐罐的保健品,旁边散落一地的纸张上印着:“xx保健品因违规被查”“揭秘!
xx保健品行业竟为骗局!”
这下子,凌予母亲彻底冷静不了了,她先是怀疑又是害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不要变成这样,我不要!”
凌予的父亲轻轻把妻子搂进怀里,轻声安慰:“不会的,只要及时止损,就不会。”
“好,这东西我再也不做了!”
凌予母亲的声音坚定有力,这也让凌予感到很安心,要是母亲真的有梦里这样的觉悟就好了,或许一家人可以过得更好一点。
清风再次拂过,一家人重新坐在车上,这时车里忽然安静了许多,前排凌予的父母开始说说笑笑,气氛无比和谐。
凌予也放松了下来,抱着小白,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种感觉,好像许久未有过了。
其实能一家人开开心心一起旅行是她一首以来的愿望,只不过每次不是因为父亲忙就是因为母亲忙,要么就是大小矛盾不断,很难达成一致。
虽说是在梦里,凌予还是感受到短暂的幸福,她也终于能享受旅程,欣赏沿途的美景。
真好啊!
凌予发出一声感叹过后,就醒来了。
这就是她的一场梦,但身体传来的酸痛感让她仿佛确实亲身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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