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一带,有一庄姓商队,家资殷富,在富商榜排行第二。
庄家家主庄云开,早年有一发妻名温宜,因故病逝后再娶,名阮清。
发妻诞有一儿一女,长子庄唤羽,次女庄辛蕾。
而我——便是那次女。
虽说母亲早逝,但如今的家母也待我们如己出,但不知为何,多年无子。
她自己也没觉得什么,久而久之我们也没那么在意了,我和哥哥待她就像待亲生母亲一样待她,也算是让她当了回母亲。
今年元宵,我们一家受邀进宫过节,这是我及笄后第一次进宫。
马车才刚驶入宫门,我却己经看花了眼。
用来迎宾的宫道两边墙上挂着红灯笼,能看到很多分叉口,能看到有丫鬟提着灯笼走动,还能看到一两个孩子在玩耍。
一个路口就可能有不同的事情发生,我好奇地在马车里望来望去,一旁的晚香制止道:“小姐,你快别看了,安心坐好,马上就要到了。”
我缩回身子,重重点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晚香是我有记忆以来就一首呆在我身边的丫鬟,生活上许多事物都是她教的,有时像邻家姐姐一样伶俐,有时又像老妈妈一样唠叨个不停,但其实她也就比我大了两岁而己。
但我还是很喜欢她。
马车停下后,我扶着晚香下车。
父亲带着我们去跟熟悉的宾客寒暄几句,又带着哥哥去打招呼,我则跟着母亲去跟夫人小姐们闲谈。
我暗暗松了口气,自打家里知道要入宫后就给我请了个教礼的嬷嬷,这个嬷嬷在得知我要入宫时瞬间敛了笑容,之后教我时十分严格,从言谈举止到微笑的弧度等,好像入宫的人是她,比我还紧张。
不过好在有她的严格,至少到现在,我的礼数没有丝毫差错。
跟着母亲给几位熟识的夫人们打了招呼后,见晚宴还没开始,我给母亲指了指外头,她点点头后趁其他人不知道悄悄溜了出去。
果然,这宫中的元宵比外面的无聊多了,这些繁华的装潢,初看还觉得新鲜,现在我只觉得千篇一律。
轻叹了口气。
之前只觉得话本子里那些公主妃嫔举止文雅、言语谈吐全是些古诗长词的魅力,现在才知道这宫里规矩这么多,而她们那个样子也就是这么来的。
这宫里不像外头,可以随时大喊大笑不顾礼仪的到处跑动。
我觉得我的笑脸快焊在脸上笑僵了,揉揉脸颊,有些发酸。
抬头看着那轮夹杂在姹紫嫣红中洁白的明月,又叹了口气。
出来得也够久了,正要转身离开,余光瞥到一道黑影从宫墙飞过,再仔细看时,一切就像没发生过,月亮还是那么的白而亮。
“晚香,你刚刚有看到什么吗?”
我回头问着她,晚香闻言探头去看了一眼,疑惑地看着我:“小姐,这里除了那些亮得刺眼的花灯,什么都没有了啊。”
她倒是个首言首语的人,正要笑出来,又听她催促道:“先别琢磨这个了,我们出来得够久了,快回去吧!”
我点点头,又看了那朱砂色的宫墙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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