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嗷……啊……疼!”
剧烈的疼痛将狼狈地蜷缩在地板的上的女人给痛醒了。
她微微抬起头凌厉地目光如开了刃的锋刀似的闪着寒光,快速的扫了圈,西周黑洞洞的,只有门上巴掌大的小窗穿进一抹月色。
“这是哪儿?”
冰冷的地板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服穿透肌肤,冷的她首打哆嗦。
浑身都疼,被人殴打过的疼痛,她趁着月色看着手臂不自然的扭曲着,巨大的疼痛就是它传来的,这是骨折了。
这不是她的机械手臂,看着软趴趴的如一滩肉的手臂,有多久没有感受到疼痛了。
星舰爆炸绝没有生还可能的她,现在眼前一黑一黑的,不属于自己记忆,一股脑灌进了她的脑袋里。
在昏迷之前她在心里咒骂一万句……日升月落,不知过了几日,她再次醒来时己经将原主洪双喜的记忆全部消化了。
没想到身为半机械人的她,居然穿到八十年代书中了。
还是年代文中的炮灰小可怜,梳理一下原主洪双喜记忆。
六十年代出生,三、西岁的时候在混乱闹哄哄的岁月不慎走丢了。
被养父一家娇宠的长大,为什么这么说?
物资匮乏的年月,在农村女孩子长的白白净净,水灵灵,身高一米七很不容易的。
况且养父一家还有三个男孩子,男孩子可是农村的壮劳力,吃喝都先紧着他们。
在洪双喜的记忆中,农村的生活虽然苦了些,却是快乐的,眼里是亮堂堂的,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
年少不知愁滋味儿。
洪双喜跟在兄弟三人后面,下河抓鱼,摸泥鳅,逮螃蟹,上树掏鸟蛋,摸知了猴,比男孩子还淘。
变故在她二十岁的时候,亲生父母夏家找来了,京城的高门大院。
夏家父母都是留学归来的科研人员,高级知识分子。
这亲生父母找来了,人家的条件可比农村好多了,洪双喜在养父一家的眼泪和不舍中,就拍拍屁股去京城享福了。
就像是丑小鸭跳进了天鹅群里,虽然不是文盲,可怎么能跟大院里的名校大学生比呢!
从来没有的自卑爬满了洪双喜,应该是夏双喜的全身。
拼命的想讨好亲生父母,然而这怎么可能呢?
有个双胞胎妹妹夏朵朵对比着,人家才是千娇百宠长大的。
夏朵朵长的如花似玉,又是学音乐出身,气质出尘,不食人间烟火。
跟这个妹妹比洪双喜就是狗尾巴草了,举止粗鲁,谈吐粗俗,上不得台面。
从夏家父母言行中,真有点儿后悔找回来了。
不想在家里显得没用,夏双喜就跟小保姆似的。
夏家都是双职工,就她一个待业青年。
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带孩子。
没听错就是带孩子,夏双喜帮忙照看夏朵朵和严立武的儿子,人家两口子公派留学生,丢下一岁多的儿子,去阿美留学了。
见识了花花世界的夏朵朵被迷花了眼,在毕业之后,抛夫弃子,嫁给了有钱的糟老头子拿到了人人羡慕的绿卡。
然而这糟老头子根本没将夏朵朵当人,家暴,辱骂是家常便饭。
人人艳羡的婚后生活,却成了夏朵朵的地狱。
变态的糟老头子非常喜欢开派对,当着宾客的面常常让夏朵朵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供人观赏,言语调戏,甚至更加的不堪。
夏朵朵再一次遭受家暴时,怒杀了老白男。
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夏家夫妻以探望夏朵朵的名义带着夏双喜一起去探望她,顺便旅游。
同卵双胞胎两人不但长的一样,这DNA检测也一样。
这样偷梁换柱,瞒天过海,洪双喜哭天喊地的人就在这监狱里了,被判了无期徒刑。
而夏朵朵拿着她的证件跟着父母回家,从此逍遥法外。
人生地不熟,洪双喜连英文也不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单纯天真的洪双喜在狱中第一天,因为喊冤,就被狱警狠狠的揍了一顿,被关进了禁闭室,也就是小黑屋。
一命呜呼。
身为半机械人的她就穿进来成了洪双喜,现在己经叫夏朵朵了。
这名字倒腾的,以后还是洪双喜好了,很有年代特色的名字。
既然承继了洪双喜的因果,那就了人因果。
她可不是可怜的小炮灰。
眼下洪双喜需要先将骨折治好了,幸好左手是完好的,虽然被人给揍的全身都疼,可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再不抓紧治疗这条胳膊就废了。
指望狱警好心安排医生治疗,别想了。
她也不放心医生的医术,按照西医的话,那肯定得做手术了。
洪双喜左手忍着疼痛摸了摸了自己的右手臂,知道了骨折的情况之后,刺耳磨骨声音穿破宁静的小黑屋。
洪双喜满头是汗,喘着粗气,在咔嚓、咔嚓两声之后,呼……长出一口气,断骨接上了。
还好是被打折的,不是粉碎性骨折。
洪双喜摸摸自己被接好的手臂,没有护板,现在只能这么垂着了,不敢乱动。
伤筋动骨一百天,正好这小黑屋要静养恢复了。
“叽里咕噜……”肚子叫了起来,洪双喜低头看着自己干瘪的肚子,“这是饿了。”
伸手摸向小腹,“嘶……”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哒……哒……”皮鞋敲击着坚硬的地面,在寂静的走廊里非常的响亮,如踩在人的脉搏上似的,稍微一用力,就会让人休克。
皮鞋声由远及近的敲击着洪双喜的耳膜,神情冷漠地她盘膝而坐,目光清冷不带一丝情感地看着铁门。
铁门上的小窗口,叮铃哐啷的打开,刺眼的阳光顺着窗口照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深处黑暗中的洪双喜紧闭双眸,伸手挡着眼前。
“哟!
还活着呢!”
狱警那张满是雀斑的大饼脸出现在窗口,看着被揍成猪头的洪双喜,调笑道,“能在约翰手里活下来,可不容易。”
待眼睛适应了强烈的阳光之后,洪双喜放下手臂,看着狱警砰的一声,将餐盘放在窗户口。
洪双喜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餐盘一亮,她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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