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我陆景淮今日便要退了!”
一声冰冷且决然的宣告,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在丞相府宽敞而气派的正厅内轰然炸响。
那声音仿若一道惊雷,震得厅内高悬的水晶吊灯轻轻晃动,连带着梁上的灰尘也簌簌落下,在这静谧且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又刺耳。
叶澜一袭月白色罗裙,身姿袅袅婷婷地伫立在厅中,宛如一朵盛开在寒夜的白梅。
她那本就白皙如雪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恰似被寒霜打过的花瓣,脆弱而苍白。
她的眼眸睁得极大,眸中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平日里灵动而明亮的双眼,此刻却仿若被一层迷雾所笼罩,失了光彩。
红润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濒死的蝴蝶,徒劳地扇动着脆弱的翅膀,却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景淮,那个与她自幼便定下婚约的男子,那个曾在花前月下对她许下无数温柔诺言的男子,此刻就那般直直地站在她的面前。
他身姿挺拔如苍松,可面容却冷峻似千年不化的寒冰,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凛冽气息,仿佛眼前的叶澜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在他身旁,依偎着一位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女子,女子模样生得极为娇俏,眉眼弯弯,可那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得意与傲慢,恰似一只偷了腥的猫,正肆意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陆景淮,你……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叶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更多的却是熊熊燃烧的愤怒,仿佛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的怒火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她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深深嵌入掌心,精致的裙摆也被她无意识地揪起了层层褶皱,那褶皱就如同她此刻千疮百孔、凌乱不堪的心。
陆景淮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仿若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纠缠不休的孩童:“叶澜,我意已决,你我婚约就此作废,再无转圜的余地。”
说罢,他动作干脆利落地从怀中掏出一份退婚书,“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桌上。
那声响在寂静得近乎死寂的厅内格外刺耳,仿若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叶澜的心上,震得她的心瞬间破碎成无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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