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牢牢的笼罩着整个城市,坍塌的高楼大厦在雾中若隐若现,不复往日繁荣,弯曲的钢筋裸露在外面,破碎的墙面长满了茂盛的青苔、藤蔓,显得更加破败不堪,废墟中长出的参天大树,枝叶在风中飒飒作响。
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面上尽是废弃的车辆,藤蔓从车窗玻璃的裂缝中钻出来,路边商铺里面不常用的物品随意丢弃,街面上不见一个人影,唯有破碎的白骨七零八落,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动植物尸体腐败的气味。
街道地面高低不平,处处是大大小小的裂缝,街边的行道树东倒西歪,粗壮的根茎从缝隙中爬到地面上。
表面温顺的狍子成群的从丛林中走出来,歪了歪头,冲一只正在觅食、身形庞大的灰兔子龇牙,原本正常的嘴巴裂至耳朵,嘴巴里满是尖锐的獠牙。
兔子丝毫不畏惧,红彤彤的眼睛中闪过一缕凶光,伸出猩红的舌头,舌尖分叉,狡猾又迅速的扎进小鹿颈部的大动脉,小鹿头部旋转180度,张嘴咬向兔子的舌头。
一只像狗的狸花猫悄无声息出现在阴暗处,后脚发力,往前一蹬,猛地将兔子扑倒,尖锐的爪子嵌入兔子体内,墨绿色的鲜血沁出皮毛,打湿了兔毛,兔子猛烈挣扎,企图逃脱利爪,但狍子咬住了它的舌头,猫爪的毒素迅速腐蚀了它的心脏,狸花猫张大嘴,将兔子整个吞下,然后舔了舔爪子,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嘴巴恢复原样的狍子又是一脸无害,歪了歪头,灰白色眼睛一眨一眨,忽然,不知看到了什么,露出一抹诡异之极的微笑。
沈清辞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初夏的风吹进房间,沈清辞感到一阵身体发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沈清辞换了一身香槟色吊带睡裙,齐肩短发随意披散着,下床赤脚走向卫生间,站在卫生间镜子前面,捧一捧冷水洗把脸,醒了醒神,。
沈清辞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年轻的脸庞略带青涩,眉眼间也不像上一世因忙着苦苦求生,没空保养而早早生出皱纹,收回视线,回了房间。
换了一身浅色长裙的沈清辞随意坐在客厅中,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馄饨,慢悠悠的吃着不算早饭,又不算午饭的饭。
“咚咚咚!
还有人吗?
我们是官方搜救队!”
敲门声伴随一道年轻的男声透过加厚的防盗门,传进房间。
沈清辞拿着勺子的右手一顿,抬起头盯着防盗门,虽然门外的声音因为防盗门的原因有些闷,但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放下手中的勺子,踩着拖鞋轻轻走到门后边,揭开猫眼的盖子,一张即便因为凹凸镜有些扭曲,但依旧难掩帅气的脸映入眼帘,沈清辞盯着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眼眶有些发酸。
“喂,有没有人?
没有人我们就走了!”
男人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刚准备离开,身后的门打开了。
“阿瑜......”略带哽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准备转身的男人身体一僵,然后快速回过头来,是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
“阿瑜!”
我好想你!
沈清辞像乳燕投怀一般,撞入顾怀瑜的怀里。
顾怀瑜被突如其来的冲撞带的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姣姣!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怀瑜记得末世初期,这个片区的幸存者己经全部转移了,他今天来是因为昨晚搜寻物资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这个房间在亮灯,猜测可能有其他幸存者新入住了,想要顺便带幸存者回基地。
但顾怀瑜到了门外之后才发现,这不是临时入住的幸存者,那道加厚的防盗门显然不是临时入住后安装的。
“我好害怕,我出差回来没多久就发现外面世界变了,我吓得不敢出门,一首躲在家里。”
沈清辞揪着顾怀瑜胸前的衣服,往顾怀瑜怀里缩了缩身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声音有些颤抖,低垂的眼眸轻轻闪烁。
顾怀瑜有些心疼的收紧手臂,他认识沈清辞那么多年,可以说是捧着沈清辞长大的,他知道她的胆子有多小,尤其是对一些光怪陆离的东西。
“不怕不怕,我来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我们阿辞的。”
顾怀瑜放轻了声音,低声安慰着怀里的娇花,熟悉的栀子花香涌入鼻腔。
沈清辞低垂着头,顾怀瑜看不清沈清辞的表情,但他想她肯定被吓坏了。
“去收拾收拾东西,我带你回基地?”
顾怀瑜将沈清辞拉出怀抱,弯着腰和沈清辞商量道。
沈清辞微微抬头,贝齿轻咬着下唇,静静的看着顾怀瑜。
顾怀瑜也不着急,任由沈清辞盯着。
良久,沈清辞才在顾怀瑜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沈清辞进了卧室收拾东西,顾怀瑜站在客厅中打量着整个房屋,房间里面弥漫着沈清辞最喜欢的栀子香,房屋内部整体与隔壁房屋没有区别,唯一区别就是那道加厚的防盗门,顾怀瑜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
沈清辞站在卧室中,手轻轻一挥,床上、梳妆台上的东西都诡异的消失不见了,打开一旁空置的衣柜,柜子中摆放着两把开了刃,泛着冷光的短刀、一把未出鞘的唐横刀。
沈清辞歪着头,看着三把刀,思索了一下,决定收起来,毕竟在顾怀瑜的眼里,她是他娇养长大的娇花。
可惜后来出了岔子,娇花变成了食人花,沈清辞一边想着,眼里闪烁着恶劣的光芒,嘴角勾着一抹坏笑,不知道她的阿瑜知道娇花变成食人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有点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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