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破碎的玻璃碎片般砸在车窗上，我盯着平板上同步的家中监控画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瓶Jo Malone限量版香水的礼品包装。
法兰克福飞往上海的航班提前三小时降落，这本该是个惊喜。
"先生，需要帮您叫车吗？
"空乘甜美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机械地点点头，眼睛仍粘在屏幕上。
苏晴穿着那件酒红色真丝睡裙——去年在米兰我为她精心挑选的那件，正对着镜头说晚安。
她的嘴唇涂着我最喜欢的珊瑚色口红，发梢还滴着水珠，看起来刚沐浴完。
"晚安，老公。
"她对着摄像头微笑，手指轻轻拂过嘴唇送出一个飞吻，"会议顺利吗？
"我的喉咙发紧。
背景音里，浴室传来隐约的哼唱声，是那首《Perfect》——我们婚礼上跳第一支舞时的曲子。
但那个声音不是我的。
"季先生？
您的车到了。
"空乘再次提醒。
我猛地合上平板，香水盒在手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这是苏晴念叨了半年的限量款，法兰克福机场最后一瓶。
一个月前她撒娇说想要时，我正在和周明辉通电话，讨论下个季度的投资方案。
周明辉。
我的大学室友，婚礼上的伴郎，现在正在我家浴室哼着我们的婚礼歌曲。
出租车驶入雨幕，车窗上的水痕扭曲了城市的灯光。
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到隐藏文件夹，输入密码"0520"——我们的结婚日期。
标记为"装修灵感"的相册里，静静躺着428张照片。
最新一张是三天前的酒店床单，一只戴着卡地亚LOVE系列手镯的手搭在皱巴巴的白色床单上。
那天苏晴说闺蜜林薇意外怀孕需要人陪，凌晨三点才回家。
手镯是我去年送她的周年礼物，内圈刻着"To my sunshine"。
手指滑到最早的一张，去年初春，周明辉"出差"来上海，我们三人一起吃饭。
照片里苏晴的脚尖在桌下轻轻蹭着周明辉的小腿，而我正低头切牛排，毫无察觉。
"到了，先生。
"司机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别墅区路灯昏黄，雨水在地面汇成细流。
我仰头看向主卧窗户，窗帘缝隙透出的光影有规律地晃动着，像某种莫尔斯电码，传递着我最不愿解读的信息。
指纹解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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