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初的辉煌成就吗!
当初你,杨睿!
暗区的排面,暗区的神!
你说放弃……捂,不是你干嘛!”
杨睿不耐烦的将啤酒强行灌入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嘴里。
“喝酒就喝酒,聊这干啥?
还有今天找到工作了吗?
再找不到你,薛源就卷铺盖滚蛋!
睡大街都没人管你!”
杨睿说完便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转身又开了罐。
“还有你能不能把你这显眼的黄色鸡冠头剪了,都快三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不到十平米的屋子里,电扇吱吱的转着,昏黄的灯也凑凑合合的照着。
一张不知从哪淘来的宿舍上下床。
除了极为显眼的亮黄色鸡冠头外,就是那两件褐色背心上赫然印着亮红色的脱贫与致富两大字。
两人盘膝对坐桌子上有几罐歪歪扭扭的啤酒瓶和剩下的花生壳。
“没有,我找到工作了,在网吧当网管,只是今天看见几个小鸡崽子在玩暗区,想到咱们那时候。”
薛源像扔皮球那样将手中的空啤酒罐扔向垃圾桶。
没进。
薛源摸了摸口袋,向杨睿递出一根烟,接后才将另一根塞进嘴里,没油打火机,硬是点了三西下才点燃两根烟。
打火机的下场自然也跟那啤酒罐一样,但却精准无误送进了垃圾桶中。
“厮~你说那时候,咱们上课也要偷偷的去网吧打,也是够拼命的。
后面甚至还有自己的金来战队,想当年咱们这战队无敌般的存在。”
杨睿站起来收拾着桌上的啤酒罐和吃剩下的花生壳,语气极不耐烦“吃完没,吃完就睡,你不明天还要上班吗?
赶紧打工赚钱,这次房租你交。”
说罢便赶着薛源从床上下来。
薛源还想说什么,便只能噎着。
薛源顺着栏杆爬上床,眼睛盯着吱嘎不停的电扇,首到杨睿关灯,薛源也还盯着电扇。
很静。
“睡没?”
杨睿不知是愧疚还是关心。
薛源没有回答,杨睿便也没纠缠。
杨睿知道薛源没有睡着,平时的薛源都是折腾到凌晨后才消停。
“别成天动不动就怀念,老大不小了,好好工作,睡了,我明天还得打饼子。”
薛源还是一字不吭。
很暗,或许真的是睡了吧。
昏暗的 天空泛起一丝微光时,杨睿便早早出了门,出门前还看了看熟睡的薛源,贴心的将枕边的手机拿起按了按音量键+,才放心出门。
自从杨睿比赛时的突发意外后,被诊断手部严重骨折,就算治疗好后依然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战队为了保住杨睿荣誉,抵制受伤的杨睿上场,因此杨睿便只能远远看着,也落下长一年的抑郁症中,杨睿不得不提前宣布退役,薛源为了照顾杨睿也暗自退役,之前也有几次其他战队向薛源抛出橄榄枝,但都被薛源一句“抱歉,我不想当主力”回绝。
此后的三年里杨睿便消极至此,对暗区失去了任何兴趣。
开始为这几两碎银奔波。
每天起早贪黑的打饼子,烧饼子,卖饼子,反反复复。
其实杨睿早就受够了这般生活,或许是之前的取得的一切太过辉煌,才让杨睿心里有一股猛烈的反差感。
杨睿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成天车水马龙,奢侈淫靡的一线城市A市,与此时空旷无比的A市显然不一样,虽然只是A市的市边边,但也是其他城市无法媲美的。
杨睿从口袋摸了根烟递在嘴边,摸遍全身口袋就是找不到打火机,无奈只能将烟放回了烟盒,不紧不慢的走着,首到黑暗渐渐吞没了杨睿的身影。
“少爷,起床了!
少爷,起床了!
少爷,起……”薛源翻了身才将闹钟关闭。
不情愿的下了床,晃晃悠悠的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卫生间算不得大,整体有些拥簇,只容得下一人,一张破旧的水泥水池墙上挂着一张书本大小的镜子,两人都不那精致,所以卫生间除了洗漱用品外也没有其他了。
镜子里薛源无力的刷着牙,或许是镜子小的缘故,薛源金黄的鸡冠头被隔绝在外,只能见挺立的五官还算精致,或许是鸡冠头的缘故,帮助薛源挡住了无数桃花,不然早己年轻有为,软饭硬吃了。
简单的洗漱完后,还不忘整理头上的鸡冠头。
才出门。
杨睿的饼子店在人流量较大的超市旁边,一首处于不温不火状,不过这样似乎才是杨睿喜欢的,店里的温度很热,很闷,杨睿忙完一切后,才从店里出来,坐在店门口。
杨睿朝着旁边的商店喊道。
“王婶,来个打火机,一块的”“来了来了”花绿色连衣裙穿成紧身的衣服的王婶递出一根打火机。
杨睿看见王婶这副打扮,顿了顿才接过打火机。
王婶不仅穿着惊艳,五六十的婶硬是跟十几岁的姑娘比肩,口红,腮红一样也没落下。
“王婶,这打扮要干嘛,不对劲啊”杨睿贱嘻嘻的看着王婶。
王婶害羞的捂着脸,问道“我这身好看吗?
是不是一下就能拿下一个男人?”
“好看,哪个男人能得到王婶这般抬爱。”
在外摸爬滚打的杨睿早己将嘴皮子练到极致,短短几句便将王婶说的心花怒放。
王婶也很给面子说“打火机的钱不要了,当送你了。”
“好嘞,祝王姐相亲成功”杨睿见目的达到,便也没继续追问下去,熟练的点了根烟 ,打开手机,点开微信对着薛源的微信发了句“上班没?”
便退出刷着视频,陆陆续续的接待了几位前来买饼子的客人后就继续坐在门口。
薛源到网吧时接继上一个上夜班的同事,薛源掏出一支烟,递了上去“辛苦了,兄弟”那位兄弟接过烟,强调了所有注意事项才离开。
薛源坐在前台,腿翘在桌子上,一只手拿着烟抽着,另一手抱着手机回了过去“开始上了,杨老板”后又发了一个贱搜搜的表情包才满意关闭了手机。
这家网吧不是什么真经网吧,里面都是些逃课出来的学生,嘴里叼着不是宽窄就是华子,薛源咬了咬塔尖,似是安慰的说道“抽着比父亲还贵的烟,却扛不起父亲的那片天”说完便自嘲的笑了笑,想到自己跟他们一样大时,也是这样。
不过现在也挺好的。
吐出的烟缓缓的飘向屋顶,久久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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