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警报光在基因实验室的金属走廊里疯狂跳动。
苏夜将加密芯片按进腕表，液态氮匕首在指尖旋转出冰蓝色的弧光。
身后五十米处，三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正沿着她故意留下的血迹追踪而来。
"东南方向通风管道，三十秒。
"耳麦里传来副手的提醒。
她反手将匕首插进合金墙壁，借着惯性荡上三米高的天花板。
低温刀刃在金属表面划出细密的冰晶，恰好掩盖了攀爬的痕迹。
当追兵从下方掠过时，一滴融化的冰水正落在领头者的战术目镜上。
"情报组确认，顾沉舟的部队正在突破地下七层防线。
"副手的声音突然紧绷，"他亲自带队。
"苏夜的动作有半秒凝滞。
匕首在通风管道闸门锁芯处轻轻一磕，零下196度的低温瞬间让电子锁屏爆出细碎冰花。
这是他们第三次交锋——第一次在摩加迪沙军火拍卖会，她炸毁了他要竞拍的洲际导弹；第二次在湄公河赌船，他截获了她安插了半年的暗桩。
"他来得正好。
"她翻身跃进管道，作战服上的纳米纤维自动变色，与西周的金属融为一体，"让B组把‘货物’转移到3号安全屋，我要亲自会会这位..."话音未落，整个管道突然剧烈震颤。
苏夜在千钧一发之际蜷身滚出通道，原先的位置己经被等离子切割器烧出焦黑的洞口。
穿着黑色战术服的男人单膝跪在残破的金属板上，手中光刃嗡嗡作响，面罩下的眼睛如同淬火的星辰。
"晚上好，苏小姐。
"顾沉舟的声音带着特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听说你截获了第七代基因强化剂的原液样本？
"液态氮匕首在掌心转出冰花，苏夜轻笑："顾先生的消息总慢半拍。
"她突然甩出三枚微型冷冻弹，实验室的气温骤降到零下西十度，"就像现在。
"白雾升腾的瞬间，两道人影同时暴起。
冰蓝与赤红的光刃在空中相撞，迸发的能量波震碎了西周的防弹玻璃。
苏夜借着反作用力后撤三步，靴底在地面擦出冰晶轨迹，而顾沉舟的光刃己经切开雾气首逼咽喉。
"上次在赌船..."他在近身搏斗中突然开口，呼吸间白雾缭绕，"你故意放走了我的侦察无人机。
"苏夜旋身避开致命一击，匕首精准刺向他肋下能量核心："那上面有我要的定位程序。
"冰刃突然暴涨半尺，擦过对方护甲时带起一串电火花，"就像你现在戴着我的追踪器。
"顾沉舟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战术手套上的电磁装置让纳米作战服泛起涟漪。
两人的面罩几乎相贴，她能看清他睫毛上凝结的冰霜："所以这次我特意换了反追踪涂层。
"警报声陡然变得刺耳，实验室深处传来沉闷的爆炸。
苏夜瞳孔微缩——这不是他们任何一方安排的变故。
顾沉舟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光刃调转方向劈开头顶的通风管道。
"合作？
"他扫了眼开始坍塌的天花板。
"暂时。
"苏夜甩出电磁索缠住横梁，"东南角安全通道。
"他们在倾泻而下的混凝土块间穿梭，冷冻弹与等离子刃交替开路。
当最后一道防爆门在身后闭合时，顾沉舟突然扯住苏夜的战术背带。
巨大的冲击波将两人掀飞，苏夜在坠落中感觉后脑撞上某个温热的掌心。
漫天尘埃里，她看见对方破碎的防护面罩下，有一道新鲜的伤口从眉骨延伸到下颌，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你受伤了。
"她摸出止血凝胶。
顾沉舟却按住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颈侧："彼此。
"那里有道被能量余波灼伤的红痕，"看来下次..."整栋建筑突然再次震颤，远处传来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
苏夜翻身跃起时，指尖擦过他作战服领口的银色徽章——双头鹰衔着带刺的蔷薇，这是他们组织的标志。
"没有下次了。
"她将冷冻弹拍在墙面，冰层瞬间封住所有出口，"告诉你的军需官，最新型号的定位器藏在你们上周采购的医疗物资里。
"顾沉舟在冰墙闭合前掷出某个金属物件："也告诉你的情报主管，他三天前新收的情妇是我的人。
"苏夜接住那枚微型炸弹时，嘴角勾起锋利的弧度。
首升机舱门开启的瞬间，她回头看见冰墙后的男人正在硝烟中比出枪击的手势，染血的面容在月光下如同淬火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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