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台的金属边缘凝结着细密水珠,王深隔着防护服都能感受到那股阴冷。
林慕白的尸体在强光下呈现出诡异发灰的白,像是被漂白剂浸泡过的海蜇皮。
身上挂着一块铭牌,上面刻写着沈秋月几个大字,“沈秋月?
好熟悉的一个名字”王深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法医镊子夹起死者鼻腔里的牡丹花瓣时,王深注意到花瓣边缘泛着青铜色的光泽。
“凌晨两点零七分进入展厅,两点西十六分溺亡。”
技术人员小唐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的美术馆长正以提线木偶般的姿态走向注水阀门,“所有出入口红外监测正常,这期间连只蚊子都没有飞进来过。”
王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监控中的林慕白突然转头看向监控器镜头,那张儒雅的面孔在某个瞬间扭曲成京剧花旦的妆容。
或许是连续几个晚上的熬夜让王深的精神有了些许涣散,他揉了揉眼睛,监控画面又恢复了正常。
“你们有没有看到林慕白的脸变成了京剧脸谱?”
王深疑惑的看向其他人。
“王队,你是最近太辛苦了吧,哪有脸谱啊,你要不回去休息一下?
这里有我们呢!”
小唐拍着王深的肩膀说道。
王深带着疑惑继续反复看着林慕白在监控的画面。
“王队!”
实习生突然撞开刑侦办公室的门,手里举着的证物袋里躺着半截翡翠簪头“鉴定科在死者胃里发现的,和您上周查封的那批走私文物里的断簪……”一次例行巡逻,王深接到群众举报,港口有人正在明目张胆的运送一批青铜器具,文物保护局与刑侦大队立刻对涉案人员进行围剿抓捕,查获青铜器数十件,其中混杂的翡翠断簪着实令人注意,实习生突然的提及,王深的记忆被拉回十西年前的那个深秋的夜晚……翡翠簪头、沈秋月,这一切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1987年深秋的雨夜,十三岁的王深蜷缩在阁楼里。
祖父王明远的樟木箱在雷声中被震开锁扣,泛着铜绿色的怀表滚落在他的脚边。
鎏金表盖内侧的划痕组成陌生生辰八字,当闪电划过窗橱时,表盘竟渗出朱砂写的“勿信警署”西个繁体汉字。
二十年后的刑侦办公室里,王深从包里掏出那块怀表,反复在手里摩挲着。
看着实习生从法医那里送来的林慕白的尸检报告,死者胃里的翡翠簪头与表盖刮痕的金属成分完全一致。
王深想起十三年前的那个雨夜,祖父浑身湿透地冲进阁楼,将一个染血的公文包塞进阁楼的墙缝里说的那句话:“等你能看懂怀表的密码时,把东西交给一个姓沈的先生。”
突然,王深似乎想起了什么,径首跑向了局里的档案室,他翻寻着一堆之前自己无聊翻阅的老报纸,一则启事印证了他的想法,1946年《申报》:明远商行高价收购青铜器,持十二相印鉴者优先。
启事的配图是一个青铜的傩面匣,上面刻画着星辰一样的模样。
启事落款人的姓氏,与美术馆凶案现场死者林慕白身上铭牌的"沈秋月"相同。
这一切的一切带给王深许多疑惑,祖父?
怀表?
沈秋月?
十二面相?
这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会与这次的案件有关系?
其中究竟牵扯着多少自己还不知道的事情?
祖父之前的公文包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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