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苏城老城区。
周五晚9点，一间破旧的二楼出租屋中。
街边霓虹灯透过破布窗帘照进屋内，给这间不足二十平的小屋带来了一丝光亮。
窗帘下有一张小桌，上面摆放着许多玻璃小瓶。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攀上桌沿，胡乱摸索，显得有些焦急。
最终那只手抓到一个小瓶，快速收回，隐于黑暗。
随着一声吞咽声响起，不一会儿屋中传出如释重负的喘息。
桌边的床上，李一凡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该死的头痛！”
这几年，他时常会莫名其妙的头痛，耳畔还伴随着听不真切的呓语，每次发作都让他脑袋撕裂般疼痛。
甚至有时疼到一定程度，还会出现各种”幻觉“。
吱呀……小屋的门被推开，他抬起眼，走廊里白炽灯光照了进来，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小凡，怎么不开灯。”
啪嗒一声，那人影打开了屋里的灯，昏暗顿时散去。
小屋陈设简单，一个衣柜，一张小桌，两个塑料板凳，地上还有一个破旧电磁炉。
屋内空间不大，只能容下一张小床，此时床上正躺着一个清秀少年。
少年十西五岁的年纪，面目清秀，妥妥的小帅痞，只不过他浑身上下呈现出不健康的苍白。
当然，也只是看起来如此，实际上他除了头痛的毛病，身板硬朗得很。
李一凡看着放下外卖箱的哥哥，笑道，“放学回来睡了一会儿，就没开灯。”
“哦。”
门口的哥哥应了一声，见到桌边散落的药瓶，俯身收拾起来，“又头痛了？”
“嗯，吃过药好多了。”
李一凡抿着嘴，身上的冷汗到此时还未彻底散去。
关于他的头痛，兄弟俩去过很多医院，做了各种检查，但最终得到的答案都是：一切正常。
那时哥哥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骂着医生无能……“对了，哥，婷婷姐下午送来了五百块钱。”
他从枕头下取出几张褶皱的纸币，递给了哥哥。
“咱又不是没钱，下次她再过来，甭搭理她。”
哥哥说着，顺势将钱接过，收入了口袋。
见状李一凡笑道：“婷婷姐蛮好的，人又漂亮心地又好，也是真心喜欢你。”
“小屁孩懂什么喜欢。”
李一明笑骂，“好好歇着，哥给你下饺子。”
“喔。”
李一凡乖巧的应了一声，看着哥哥走到角落，打开破旧的电磁炉，从外卖箱中掏出一袋速冻水饺。
虽然哥哥说着不缺钱，但他心里明白，他们不止缺钱，还是挺缺那种。
他的头痛与普通头痛不一样，一般止痛药很难有效，并且起效慢，真疼起来根本等不到药效发作。
所以他吃的止痛药也非寻常药物，好像价格很贵。
至于具体多少钱一瓶，哥哥并未告诉过自己，只是每次买过药之后，他们都会拮据很长一段时间。
哥哥叫李一明，是一名伟大的骑手，经常荣获单王称号。
若非自己这头痛的毛病，就以哥哥拼命三郎的姿态，一个月万把块足够他们兄弟俩过上不错的日子。
“哥。”
“嗯，怎么了？”
“要不你跟站点说说，放假了让我也跟你去跑单子呗，我少接些单子，慢慢送，多少也能挣些钱。”
“想什么呢！
万一你路上头痛发作了怎么办，多危险！”
李一明脸色一板，很是坚定。
听到哥哥严词拒绝，李一凡苦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巧，你这说的好像我连都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样。”
“反正就是不行，放心吧，你就好好读书，钱的事儿你不用操心！”
哥哥毫不松口。
“嗐，哥你是不是怕我抢了你单王称号啊。”
“打住，你说啥都没用。”
“呃……”李一凡无奈，索性扑通一声躺倒在床上。
没一会，一碗热腾腾的水饺端到桌前。
“赶紧趁热吃，哥再去跑会儿单子。”
李一明说着，提起外卖箱朝外走。
“哥。”
“怎么了？”
“没事，注意安全。”
李一凡捧着水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安心吧。”
哥哥挥挥手，带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李一凡一人，他手里捧着水饺，透过窗户，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
片刻后，他收拾起锅碗，倒了一杯热水，钻进被窝。
如今己是冬天，苏城的气温比较寒冷。
一般吃过晚饭，他都会躺到床上复习功课。
床底下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课外读物，李一凡没有其他兴趣爱好，每天只给自己一个小时上网冲浪的时间，其他时候都是在读书。
得益于这个好习惯，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城南重点二中，在班上成绩名列前茅，也算没有辜负哥哥一片苦心。
哥哥比自己大两岁，因为条件不好，没有上过学，从小一个人拉扯自己长大，很不容易。
他记得，有次两人饿急了，哥哥去包子铺为了给自己偷两个包子，被包子铺老板狠狠打了一顿，那时候的哥哥也才十岁。
即使浑身带着伤，哥哥还笑着嘱咐自己：可别学哥，你以后可不能干这种事。
那一次，他哭着喊着不要上学了，把学费的钱省下来，可哥哥却说：“小凡，你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才能不像哥哥这样……”这些他一首都记在心里，也一首希望自己能够帮哥哥减轻一些负担。
两人就这样相依为命，首到近几年他们的生活才稳定了一些。
谁知造化弄人，他又莫名其妙得了头痛的怪病，这让两人的生活又变的艰难起来……收回发散的思绪，李一凡这次没有如往常一般看书，而是打开了布满裂纹的手机。
这手机，还是哥哥淘汰下来的。
他在搜索框输入药品名称，点击搜索，不出所料的还是一无所获，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也不知道哥哥从哪买来的药。”
嘀咕了一声，就当他要关闭屏幕之时，一条视频标题引起了他的注意。”
震惊，杭城惊现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海市蜃楼，竟有仙子遨游虚空！
“李一凡抱着好奇的心理点开视频，还没看两眼，就不由暗骂。
“这也太假了吧！”
这哪是海市蜃楼，一眼看上去就是用哪部仙侠电影镜头合成的。
他毫不犹豫的滑走，看向下一条视频。
这条视频拍的很模糊，像是在夜里，画面有些晃动。
只见视频中，一道疑似赤身的人影站在高楼窗台外，周围还响起一道道议论声。
“这么刺激？”
李一凡眼睛一亮，仔细看了起来。
就当他津津有味期待接下来发展之时，视频中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只见那老王脚下一滑，从高楼跌落，摔在地上，引起一片惊呼。
让李一凡觉得诡异的是，那坠地的老王竟突然翻身而起，很是麻溜儿的消失在远方的黑夜。？？？
这怕不是有十楼吧！
竟然起来了？
他仔细重复观看了几遍，依然是一脸懵逼。
打开评论区，第一条置顶评论来自视频发布者：天！
这是真的么，大家帮忙看看，这到底什么情况？
下边评论人数很少，估计是视频刚发布没多久的缘故，只有寥寥几条。”
哈哈哈，贫道近来静极思动，活动活动筋骨，诸位道友莫要惊慌。
“”楼上大才啊，难道光屁股能加快天地灵气的吸收？
“”看来九九年的事件瞒不住了，我等要暴露了么？
“”这种超凡现象的视频，好像最近挺多的，不过我劝你赶紧删了，小心号都没了！
“李一凡见都是一些水评，继续滑动了一下，谁知下一刻屏幕显示：该视频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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