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及笄那日，我亲手为她系上镶着家徽的袖箭。
三年后，这支箭扎进了我儿的咽喉，穿透了丈夫的胸膛。
女儿踩着父兄的尸骨，为心上人打开了屠城的门。
我死后苦守奈何桥边五十年，只为了亲口问女儿一句话：“背叛家国换来一世孤寂，你可曾后悔？”
岂料女儿魂归黄泉的刹那，便被一道金光接走了。
孟婆说女儿是天界的素娥上仙。
全城三万条人命，不过是仙君红尘历劫的药引。
我攥碎孟婆汤碗，任忘川水蚀穿魂魄：“仙又如何？”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既承了我一身骨血，就要还我一个公道！”
1 血色及笄女儿及笄那日，穿着紫色襦裙，簪着我亲手雕的曼珠沙华。
她的瞳孔是淡淡的褐色，闪烁着喜悦的光：“娘，您看，哥哥送我的袖箭真漂亮！”
“好孩子，愿这袖箭可以护你一世安康。”
女儿摇摇头，眼中满是坚定与自豪：“娘，我不要安康。”
“我也要像哥哥、父亲，还有娘亲那样，成为一名守卫边城的大将军。”
三年后，袖箭的寒光洞穿了她兄长的咽喉。
砰——城门轰然倒塌。
冲天的火光映得女儿红衣如血。
她站在城楼上，眉目冷凝如霜。
她对面，儿子身形摇晃，一个趔趄跌下了城楼。
我推开拥挤的士兵，奔至儿子的尸身旁。
鲜血模糊了袖箭的纹路。
家徽染血，暗淡无光。
儿子双目圆睁，脸上是震惊、不甘、怨恨交织。
手下意识去握儿子的手，却发现了他掌心里半截扯落的红绳。
那是今早我系在女儿腰间的平安结。
“为什么……”“放箭！”
回答我的是女儿冰冷的指令。
她立于高台，袖箭所指，是她自幼长大的边城。
更是爱她、护她，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父老乡亲。
丈夫策马冲至阵前：“小姐偷了兵符，开门的命令是假的。”
“守住城门！
别让他们进来！”
他话音刚落，便被女儿一箭刺穿胸口。
利刃穿透铠甲的声音，比当年她第一声啼哭更撕心裂肺。
“父亲，对不起，但世子需要这座城。”
我擦干血与泪，披甲上阵杀敌，最终力竭而亡。
鲜血浸湿了我的衣衫。
身体逐渐寒冷。
女儿缓缓靠近。
她俯下身，眼底映着焚城的火，一只手拂过我不肯合上的眼。
“娘，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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