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河死在第127次直播的第2小时37分。
手机支架上的倒计时器还在跳动，补光灯将他的瞳孔灼烧成两团琥珀色的火。
弹幕池里飘过最后一条留言：哥哥涂这个色号好像中毒哦——发送者ID"星河饲养员0923"，头像是个穿JK制服的女孩。
他盯着那条弹幕笑起来，喉间涌上的铁锈味浸透了口罩。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像被塞进正在格式化的U盘，意识在数据流里碎成蓝色光点。
原来根本没有人发现，他握着眼线笔的手已经僵成石膏像，睫毛膏在口罩内侧画出蜿蜒的河。
直到黑暗吞没视野前，顾星河还在想那个荒谬的问题：为什么临死前最后一个画面，会是队友硬塞过来的死亡芭比粉口红？
"星河？
顾星河！
"冷气开得太足的会议室里，经纪人林娜的指甲敲在合同上。
顾星河猛地抬头，中央空调出风口飘下的凉意像蛇信子舔过后颈。
不对，签约那天明明是盛夏，他记得汗水把衬衫黏在椅背上的触感。
"这是新拟的补充条款。
"林娜推来一沓文件，美甲上的碎钻在条款第七项闪烁，"三年内不得私自接活，社交账号由公司统一......""等一下。
"顾星河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会议桌对面，队友程野正在转笔，金属笔帽折射出冷光。
这场景和记忆产生微妙偏差：程野本该戴着那副装逼用的金丝眼镜，此刻却是素颜；林娜的香水味也不是惯用的黑鸦片，而是带着柑橘调的苦。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锁屏显示2023年4月1日。
他重生回签约当天，距离死亡还有整整两年。
"我要去洗手间。
"反锁隔间门的瞬间，手机突然弹出满屏乱码。
猩红警告框在屏幕上炸开：检测到异常生命体征，是否绑定毒舌续命系统？
下方"确认"键泛着幽蓝的光，像深海鮟鱇鱼的诱饵。
顾星河鬼使神差按下指纹。
机械音在颅骨内炸响：绑定成功。
当前生命值：3天规则1：每句有效毒舌可兑换1天寿命规则2：毒舌对象咖位越高奖励翻倍规则3：被反怼扣除双倍生命值镜子里的青年突然勾起唇角，眼尾那颗泪痣鲜红欲滴。
他扯松领带，在程野第17次催促时踹开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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