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的心跳(2002年谷雨)我小名叫冬娃,大名朝阳,家在土坡凹,那是一个被岁月尘封、被黄土厚爱的小村落。
村子西周,黄土高坡连绵起伏,像是大地袒露的胸膛,质朴而又深沉。
层层梯田沿着山坡蜿蜒而上,宛如岁月镌刻的纹路,记录着祖辈们辛勤劳作的痕迹。
犁铧割裂时光谷雨时节,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与庄稼拔节的气息。
我和父亲在田地里忙碌着,掌心被粗糙的木犁磨出两道血痕,每一下摩擦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可我咬着牙,一声不吭。
父亲弓着背,走在前头牵牛,他脊梁上补丁的线头随着动作崩裂开来,像是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远处的白草坡梯田泛着青灰色,像是被天狗啃过的月亮,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尽显贫瘠与沧桑。
“靠左半尺。”
父亲的旱烟袋指向焦渴的土地,声音沙哑却透着笃定,“那边藏着老辈人埋下的水窖。”
突然,木犁发出金石相击的锐响,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只见犁头陷入的地方渗出金色纹路,像古老的血脉在大地上流淌。
老黄牛鼻孔喷出白雾,西蹄离地时,竟踩出朵朵金莲,如梦如幻。
“爹!”
我的惊呼瞬间被地鸣声吞没。
转头看向渭水对岸,麦积山像是被神灵唤醒,突然亮起佛光,千尊石像同时转动眼珠,佛指齐刷刷指向东南,那场面庄严肃穆,让人敬畏。
再看老黄牛,犄角间浮现出饕餮纹,神秘而诡异。
犁头破土时,带出半块刻着“不周”的残碑,残碑上的字迹斑驳,却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父亲猛地转身,我清楚地看见他虎口处褪色的朱砂印记,正是玉璧背面的星图形状。
“快收工!”
父亲神色慌张,扯下汗衫裹住玉璧,可那布料一接触玉璧,瞬间化作飞灰,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吞噬。
水缸里的北斗暮色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落下,笼罩着土坡凹。
家家户户的水缸里,竟映出倒悬的北斗,那北斗七星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七十三岁的五奶奶翻出陪嫁的龟甲,龟甲上的裂纹竟拼成“灵苏”二字,透着说不出的神秘。
我蹲在门槛上,看着父亲在青石板上刻满殄文,每一笔都刻得那么用力,鲜血顺着刀痕流成微型地脉图。
“哥,疼吗?”
超娃举着破布跑了过来,六岁的弟弟额角还贴着退热贴。
想起昨天背他去卫生所时,胸口的玉璧烫得像块火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不疼。”
我扯出一个笑容,不想让弟弟担心,却突然注意到超娃脚踝处新出现的锁链纹,和我腕间的胎记一模一样,这一发现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子时三刻,万籁俱寂,全村的狗突然集体沉默,整个村子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
我推开窗棂,只见漫天萤火虫组成巨大的“临”字,在夜空中闪烁飞舞。
父亲的柴刀哐当落地,他望着夜空,喃喃自语:“青龙衔书之日,两界将分……”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岁月传来,充满了无尽的忧虑。
白草坡的血月与此同时,白草坡祠堂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青铜瓮正在沸腾,滚烫的黑水不断翻滚,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十七岁的玉儿蜷缩在供桌下,指甲抠进青砖缝隙,恐惧与绝望笼罩着她。
三叔公的烟袋锅敲出北斗七星的节奏,每一下都像敲在玉儿的心上,黑水溅在地上,蚀出焦痕,仿佛在诉说着不祥。
“阴女祭瓮,巳时三刻。”
二伯的声音像生锈的铡刀,冰冷而残酷。
八个汉子抬着桃木钉步步逼近,玉儿的心跳急剧加速,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玉儿腕间的锁链纹突然收紧,月牙胎记渗出金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她体内涌动。
她的思绪飘回地窖那夜,黑水漫过脚背,瓮底沉睡的羽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那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女子发间星砂突然飞起,在石壁上绘出星图,神秘而绚丽,那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
“玉丫头!”
二伯的暴喝惊碎了回忆,玉儿惊恐地瞪大双眼。
慌乱中,她撞翻长明灯,火苗竟化作朱雀形态,在空中盘旋飞舞。
月华佩灼如炭火,烫得她手心生疼,三十六根承尘柱浮现出血色符文,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当她的影子生出九条狐尾时,整座祠堂开始剧烈震颤,仿佛即将被这神秘的力量撕裂。
地火明夷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
土坡凹后山传来龙吟,那声音低沉而震撼,仿佛来自大地深处。
我跟着父亲冲进窑洞,只见老黄牛正用犄角撬动石门,它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每一次用力都带着无尽的力量。
门内剑气冲天,七柄断剑悬浮在青铜匣上方,剑身上散发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沧桑。
匣盖上的饕餮纹与玉璧严丝合缝,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记住,”父亲神色凝重,将玉璧按进我心口,“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超娃。”
石门轰然闭合的瞬间,我听见山体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那声音沉闷而有力,仿佛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整座土坡凹开始下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拉入地下,露出埋在地下的巨大青铜阵盘。
阵眼处,半块不周山残碑正在吸收地脉灵气,残碑上的神秘纹路在灵气的滋养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双生秘境白草坡这边,青铜瓮炸裂的冲击波震碎了祠堂,砖石飞溅,尘土弥漫。
玉儿化作流光冲破窗棂,她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抬头望去,北斗七星正在头顶重组,星辰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神秘的画面。
月亮裂成两半,一半坠入土坡凹,另一半悬在白草坡上空,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她在云端俯瞰两村地貌,土坡凹形如乾卦,方正而大气;白草坡恰似坤卦,柔和而包容,双生秘境正在缓缓交融。
玉璧与月华佩同时发出嗡鸣,那声音清脆而悠扬,仿佛是天地间的共鸣。
玉儿的影子里浮现出朝阳的面容,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暴雨冲刷着黄土高原,雨滴如珠帘般垂下,模糊了视线。
两个少年的命运轨迹在云层深处交汇,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时,他们听见了同一个声音:2009,北道市,见咯!!!
……… 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期待与未知,将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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