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伍小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无意识敲击着真皮内饰。
后视镜里映出男人凌厉的下颌线，定制西装袖口下露出一截铂金腕表，在出租车顶灯下泛着冷光。
"师父，去锦绣大厦。
"副驾驶门被拉开时带进一阵栀子花香，伍小凯余光瞥见浅紫色裙摆掠过真皮座椅。
计价器红光映在李雪颖侧脸，她正蹙眉翻阅手中文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
"李雪颖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薄荷的泉水。
她伸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珍珠耳钉，"我们绕开延安路可以吗？
那边晚高峰总是..."话音戛然而止。
后视镜里，伍小凯看见她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张行长"。
纤白手指在接听键上方悬停三秒，最终划向红色图标。
"抱歉，您刚才说绕路？
"伍小凯故意让声线带上几分市井气，握着方向盘的掌心渗出薄汗。
三天前在金融峰会上，他亲眼见过这个女人如何舌战群雄——那时她穿着银灰色套装，高跟鞋踩在满地玻璃碴上，把违约通知书拍在合作方桌前。
此刻李雪颖正在后座揉着太阳穴："不用了，就按导航走吧。
"她合上文件，黑色封皮烫金印着"云裳服饰商业计划书"。
当出租车驶过跨江大桥时，伍小凯听见很轻的叹息混在雨声里："这个月第三家了..."车载电台突然插播路况信息，李雪颖受惊般坐首身子。
文件从膝头滑落，伍小凯抢先一步伸手接住。
指尖相触的瞬间，他感觉到她指腹有常年握笔的薄茧。
"谢谢。
"李雪颖匆忙收回手，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她不会知道，此刻握着方向盘的，是刚在海外并购案中豪掷二十亿的万晟集团少东家。
雨幕中，锦绣大厦的LED灯牌在二十三层亮着。
伍小凯目送那道纤瘦身影冲进雨帘，副驾驶座上留着支樱花味的唇膏。
他解锁手机，加密通讯软件弹出新消息：[己确认云裳账户余额：47.8万]凌晨两点，伍小凯扯松领带靠在迈巴赫后座。
车载屏幕上跳动着云裳服饰的股权结构图，副驾上扔着沾了出租车机油味的夹克衫。
"建材市场王老板今早毁约。
"特助林默将平板递过来，"李小姐公司的新厂房装修停了。
"伍小凯指尖划过监控截图，李雪颖站在满地建材中间打电话，米色风衣下摆沾着石灰。
他想起昨夜送她回家时，这姑娘对着车窗哈气画笑脸："你知道吗？
小时候每次搬家，我妈都会在新家墙上画朵向日葵。
""万晟旗下那家装修公司，明天去接这个项目。
"伍小凯按下车窗，夜风卷走他声音里的温度，"用第三方名义，报价压到市场价六成。
"三天后的雨夜，李雪颖钻进出租车时带着雀跃的栀子花香。
"师父您相信奇迹吗？
"她眼睛亮得出奇，"突然有装修公司主动上门，价格便宜得像是做慈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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