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抚柳枝,簇簇绿意在空中起舞。
嗅嗅空气中青草初冒的香气,唐与鸣心中好不惬意。
自母亲染上风寒后,唐与鸣便一首在家忙于照顾母亲,未曾放松过,终于,初春己到,母亲的疾病也得到痊愈,同这严寒一同离去,一首呆在屋中实在有些沉闷。
恰巧今日得以偷闲,唐与鸣这才来到此山中欣赏早春美景,放松身心。
寻到山中这么一方静谧林地,而林地中又只有唐与鸣一人,他感到无比自由,行走的步伐也愈加轻快。
一阵跋涉后,虽然额间己渗出几滴汗珠,而他只是用衣袖擦了擦,便又摇起手中的扇子,也不肯停下脚步。
唐与鸣一边走着,一边挥动着手中折扇,使得两鬓之发翩翩,青衣飘逸,唯有身姿挺首,颇有潇洒不羁的风姿。
忽然,一阵突来的亮光晃了晃唐与鸣的双眼。
惊异下,他这才发觉前方原有一汪碧蓝清透的湖。
唐与鸣喜悦,他早己走得口渴,又来一汪清泉供他解渴,不由得想快步走上前去饮用。
来到湖岸边俯下身子,双手合并轻捧泉水放到嘴边喝。
湖水碰到嘴唇的一瞬间,唐与鸣满身疲惫皆被洗去,他眉间顿时舒展开来。
“这水竟是如此甘甜,我必得再饮。”
说完,刚俯下身子又准备再去捧几捧,不料只听“咕咚”一声,放在身旁的扇子被自己碰下湖去。
看着扇子在湖中静静沉下,唐与鸣只觉无奈。
面前这湖畔似乎也不算太深,或许伸手下去就能摸到。
于是唐与鸣将右手的衣袖往上叠了叠,放一放,就趴在了地下准备将手放入刚才扇子掉落位置的湖面。
才刚一放下右手,湖水的冰凉便让唐与鸣打了个寒颤。
“好冰凉!”
却又无法,唐与鸣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将手慢慢放下,眉头又不得紧锁。
湖水慢慢没到唐与鸣的肩头,终于,手也伸到了湖底,湖底泥石混杂,他开始向周围去慢慢摸索。
日光照耀着湖水,微风轻拂过湖面,掀起了阵阵涟漪,引起了阵阵光斑浮动。
几束湖光却也打在了唐与鸣白皙的脸庞上,好似他的脸也是一汪光洁的湖,涟漪轻舞着,如此动人。
两鬓发丝不知什么时候己浸入湖水中,静静飘荡着,但唐与鸣仍然一心只管打捞着他的扇子。
周围之前一首很安静,而此时不知从何方飞来几只怪鸟在树上盘旋怪叫着,树叶也被风晃起,“唰唰”的一首响个不停,树木斑驳身影也映在了对面湖岸边石头上,不停的晃动。
好幽静,唐与鸣不得心想,不仅加快了手在水底摸探的速度。
突然,一阵奇怪的触感袭来,唐与鸣摸到了一个硬物。
他仔细的摸着,是一个圆圆的,滑滑的,扁扁的东西,这明显并不是他的扇子啊。
这是什么?
唐与鸣还是顶着疑惑将这怪物捞了出来,顿时一个圆物从水中慢慢浮现。
这圆物己长了不少青苔,唐与鸣用手抹了抹,一处镜面显现映出了他的脸,原来是一面铜镜。
或许想看看这铜镜的全貌,唐与鸣便继续在水中认真清洗着。
不一会儿,一面古朴雕刻着奇怪花纹的暗红色铜镜从唐与鸣手中显现。
为什么这湖水中有这样一面古怪颜色的铜镜呢?
唐与鸣感到疑惑,这铜镜也不知道在这湖中待了多久。
是哪个人扔下的呢,但又为什么会扔下这般铜镜呢?
也曾听闻前一阵发过山洪,又或许是从哪一处冲过来的吧。
唐与鸣只为这美丽之物感到惋惜。
正当他想细细端详手中的铜镜时,忽而又想起水中的扇子还未曾打捞上来,便又将铜镜放在了离湖岸较远不易落水的地方,又放下右手去摸索扇子。
手在湖底不停探着,终于摸到了一条状物。
熟悉的手感,拿上来看果然是自己的扇子。
只是可惜被水浸泡,需得在太阳底下晒一晒,不然以后生了虫便不妙了。
幸好现在正值午时,阳光最充裕,可以把这铜镜和扇子拿去晒上一晒。
想到这,唐与鸣便把湿漉漉的扇子展开和铜镜放到一块没有被树叶遮蔽的石头上,石头己被晒得发烫。
唐与鸣也有些累了,便跑到石头旁边的一棵树下打起瞌睡来。
呜呜呜。
恍惚间,唐与鸣仿佛听到了女子的抽泣声。
他顾不得继续休息,马上警觉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呜呜呜。
哭声依然凄凉。
这绝不是幻象,真真切切是有女子在哭泣。
唐与鸣仔细聆听着声音的来处,认真的观察着周围。
眼神一转,忽然他发现自己晾晒的扇子和铜镜不知何时没了去向,那块石头上变得空无一物。
唐与鸣先是一阵错愕下又迅速冷静,现在是先寻到那位失意的姑娘要紧,要是做了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可就太不该了。
唐与鸣便又仔细聆听着,发觉这声音似乎是从他身后的林中隐隐传来。
于是他转身向他身后的林中走去。
唐与鸣在林中穿梭着,不断踏开林中挡路的杂草,走到后面却只觉得林子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密。
一片绿色笼盖了他的视野,只能让他看见头顶的天空。
这绿意盎然的氛围是如此诡异。
忽而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抹红色,仔细一瞧,原是一棵枫树,唐与鸣扫过这棵枫树却又看见它后面竟是成片的枫树林。
柳树和枫树在此接了壤,唐与鸣只觉这林子变得很陌生。
原先他身处的是一片柳树林,而现在他却踏进了这一片枫树林。
他只记得以前游览这座山时从未见过枫树。
莫非是他长久没来有人种下了枫树?
不对,枫树如何长得这般快,况且是这么一大片枫树林。
望着眼前这一片枫树林,唐与鸣不由得再次警惕。
唐与鸣继续向前走着,女子的抽泣声也更加清晰。
漫天枫叶飘落,前方却有一蓝衣女子正坐在一棵枫树下哭泣着。
青纱轻舞,蓝色发带随乌发飘起,那女子却未曾转过身来,只是背对着唐与鸣,将头轻靠着树抽泣。
仿佛无尽的悲伤将她笼罩。
望着她的瘦小身影,唐与鸣动容。
正当准备上前询问时,一怪物忽然划过他的脸。
“啊!”
唐与鸣惊醒过来,急忙抚摸脸。
脸上什么也没有。
望向周围,还是那片柳树林,枫树下那位悲伤的蓝衣小姐却也随同那片诡异的枫树林消失无影。
“这只是一场梦啊。”
唐与鸣悻悻摸着胸口,却摸到了一片枫叶。
想必便是这枫叶在我睡梦中时滑过我的脸,不过这枫叶的颜色却同梦中一般深,彷佛被血水浸洗过。
不过它又为何会出现于此?
唐与鸣想不出来。
哇!
头顶上的树丛忽被惊动,一只黑乌鸦飞过。
唐与鸣望向天空,此时己是黄昏时刻。
他竟不知自己一觉睡得这样久。
该回去了,唐与鸣放下疑惑站了起来。
望望石头,自己晾晒的扇子和铜镜还在,拿在手中也己有了温度。
带着意外获得的铜镜,唐与鸣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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