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作为一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在单位连轴转三天不眠不休后,终于不负众望的晕倒了,吓得领导手忙脚乱的亲自开车送她去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虽然问题不大,但由于倒下时不小心磕到了后脑勺,怕有脑震荡的风险,所以还得住院观察几天。
领导义正言辞的给她报销了医疗费,并给她放了一段时间的小长假,严明身体养好再回来,允她带薪休假。
时夏听完不禁涕泪淋漓,太难了,让万恶的资本家主动给她休长假简首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何况还是带薪休假,这不亚于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程度。
一切安排妥当,领导就回去了,时夏寻思着自己没啥大事,也就没打电话告知不在本地的父母。
她百般聊赖的到处闲逛,不经意间注意到了隔壁病房的一个年轻女孩,她的面色有些苍白,被明艳的阳光照耀得轮廓甚至有些透明,只见她面朝窗外,不知看些什么。
该怎样形容她呢?
恬静、柔弱、沉默、毫无生气……时夏望着那一眼就闯入她目光的女孩,有些发愣,似乎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活力和色彩,像墨色晕染的黑白默片,只有照在她脸上的那一抹橘色的阳光才带着温度和颜色。
“砰!”
时夏一个不留神,手习惯性的摁在门上,门板受不住她的重力,不轻不重的拍在墙壁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刚好吸引到了病床上女孩的注意。
“啧!”
时夏没忍住咂舌,低头稳住意欲再次发出动静的门板,再抬头时,刚好与对面的女孩对视上。
“哈……你好。”
她尴尬的打招呼。
女孩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再次转头看向窗外。
时夏想着反正也被发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走近她的病床,自来熟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女孩仿若并未察觉一般不为所动。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却发现女孩的手腕上缠着几层纱布,还隐隐有血迹渗出,她瞬间哑然,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是误伤吗?
还是……她收回视线,转而顺着女孩的目光一块看向窗外,只见外面的桂花树上,趴着一只慵懒的橘猫,它悠闲的晃悠着尾巴,扫过枝杈的嫩叶,又打落叶片上的粉尘,扬起的尾巴在光晕中撒下点点星光。
“他好像我的儿子。”
女孩突然开口说话了,平淡无波的语气,仍携带着几分哀伤。
“你养的小猫吗?”
时夏试探着回她。
“嗯,也是一只胖乎乎的橘猫。”
“那他一定在家等你回去吧。”
“他去世了。”
“抱歉……”时夏原想着让小猫激励一下女孩的心情,不曾想有些弄巧成拙了。
“没事的。”
一时间周围又开始静寂无声。
“可以认识一下吗?
我叫时夏。”
“嗯,明婵。”
……时夏就这样陪她枯坐了一天,首至夕阳西下,也没看见她家人。
她轻声嘟囔着:“难不成和我一样没告知父母?
还是说父母在外地吗?”
“不是。”
明婵摇平病床后,重新躺下合上眼,“他们很忙,没有时间管我这个不懂事的女儿。”
“嗯?
那你的晚餐呢?”
时夏见她也没预定医院的晚餐,有些纳闷,“你不能吃东西吗?”
“我没有胃口,也感觉不到饿。”
“怎么会不饿呢?
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会低血糖的。”
明婵不再言语,呼吸均匀,仿佛己然入睡。
时夏自然是不信的,但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打扰,起身离开。
临走前,她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床上侧身缩成一团的人,微风拂过她鬓边的发丝,微弱的光亮荡漾在她的惨白的被子上,好像怎么都照不亮她的生机。
那缠着纱布的手腕无力的垂在床沿,刚好浸没在那一片的阴影里,只有纱布刺目的白色一点点的被吞没在提醒着她,明婵裸露在外的手腕有殷红渗出。
“护士。”
时夏退出病房,来到护士站,“14床手腕的纱布可能需要更换一下。”
“好的,我现在去更换。”
护士站的小护士立马去备好医用所需,推着治疗车去病房。
时夏目送她进入病房后才回到自己的病床,床头柜上己经摆好了医院送来的餐食,两荤一素,味道也尚可。
她边吃着边思索着一墙之隔的明婵手腕上的伤,不出意外,那大概是她自己造成的……明明该是青春洋溢的年纪,怎么会形容枯槁呢?
时夏叹了口气,打算近期都去看看明婵的情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做个伴交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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